画这一项,她以一副墨竹图得了一枚珠花。棋则收敛锋芒稳扎稳打也得了一枚珠花。重要的在于书这一门,燕清歌夺了魁首。
这意味着不必等前一日的四门分数出来,她已经确定是将来的女学生了。
与她一同先人一步崭露头角的另外五人分别是,画之魁首李峦箐,舞之魁首何姝,棋之魁首张澜心,she之魁首薛荷鸢,音律魁首林晓儿。
其中张澜心正是丁怜卿的表妹,张大学士的嫡孙女,薛荷鸢也是薛将军的小女儿,小时候与燕清歌玩过一两次的。除此之外,林晓儿是八皇子妃林霏霏的妹妹,与燕清歌也是在林尚书府打过照面的,就连何姝,都能与燕清歌算得上是熟人。
那一日被众人推出来的倒霉的何小姐,正是何姝,她是没落伯府的姑娘,xing子懦弱,这才被一众贵女排挤欺负,却没想到她能一舞惊为天人,可见是下过苦功夫练的。
以上这些人都数得出来家世,唯有那位李峦箐,听说是从江南富商出身,特地赶来京城考女学,初出茅庐便一鸣惊人,在众多世家小姐之中突围而出,算得上是今年的一匹黑马了。
旁人对这李峦箐不了解,燕清歌却很了解。
前一世李家在短短几年之内就发展成了大夏数一数二的富商之家,大多都得益于燕允和赵修齐的推动,而李家捞来的众多财富,则供与赵修齐用来谋筹大业。
从女学毕业后,李峦箐也作为侧妃嫁入了八皇子府,后来被封为淑妃,育有一子一女。
若说燕家为赵修齐登基提供了权,那么李家就为赵修齐提供了钱。
李峦箐入京其实是赵修齐已经拉拢李家的一个讯号,无论如何,燕清歌都会替赵修齐把这条财路断得gāngān净净。
如此想着,燕清歌深邃如古井一般的瞳仁里折she出几分锐利的光。
……
燕清歌夺了书之魁首的消息早早就传到了府里,老夫人十分高兴,越发肯定自己当初没有看错这个丫头,吩咐让人准备了好些菜式给燕清歌补一补。
谁知马车刚到府门口,便见红柚急急忙忙跳了下来,神色慌张的喊道:“姑娘刚才晕过去了,快去请大夫!”
“什么?!”
这可把前来迎接的大房众人急坏了。燕骏手脚最快,他第一个冲进马车里,把浑身发烫昏迷不醒的燕清歌打横抱了出来,瞧着自家妹妹虚弱的脸色,他一步也不停的抱着人就往安歌院里去。
而丁怜卿则制止了燕准要派人出去请大夫的吩咐,微微一礼道:“媳妇已经请了大夫在院子里候着了,这入学校验就跟秋闱下场一般,每年都有身子撑不住的人,媳妇也经历过,以防万一,便早早备下了。”
听了她的话,燕准便点了点头,而走出去好大一截的燕骏还转过头来大喊:“多谢大嫂费心!”
丁怜卿抿唇一笑,便见燕凌正望着自己,立即红了脸低下头来。
燕凌伸手握住她的,稍稍凑近了低声道:“真的多谢你了。”
跟在两人身后的奴仆都不约而同的挪开了视线,丁怜卿便把头埋得更深了些,用蚊蝇一般的声音回答:“……你我夫妻,何必言谢。”
第72章 真心
安歌院那边,丁怜卿请来的刘老大夫替燕清歌诊了脉,只道她是劳累过度才感了风寒,必须好好调养,不可再qiáng撑着不休息,否则恐怕将来会伤了底子,落下病根。
听了这话,在场的三个燕家男人都难掩心疼的神色,最终还是丁怜卿以妹妹要安心养病为由把那三个不会照顾人只会添乱的爷们儿给赶了出去,亲自在榻边照拂。
待到暮色渐深,屋子里点起蜡烛的时候,燕清歌才悠悠转醒,尚未清明的视线里映出一个绰约的身影。
“丁姐姐?”她的声音还很沙哑,用手臂支撑着上半身坐了起来,似乎想不通丁怜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未脱稚嫩的脸上尽是迷惑。
此时的她看起来,倒真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女娃娃,没有了平日里半分的锐利。
丁怜卿端了热水过来,递到燕清歌嘴边,喂她喝下,又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浅浅笑道:“大夫说醒了就好了,肚子饿了没?可要吃些东西?”
燕清歌的头昏昏沉沉的,呆愣愣的反应了几秒,才对着屋子里的丫鬟有气无力的喝道:“怎么什么都让大嫂来做,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好了。”丁怜卿抬手制止了红柚她们往下跪的动作,对着燕清歌眨了眨眼,道:“是我让她们别cha手的。你一个小丫头为了迎我这个大嫂进门都累得生了病,我还不来表示一番,外头岂不要说我这大嫂不知好歹了?要怪只能怪你这屋里的丫鬟太得用,我若不拦着她们,哪里还有我的用武之地啊?”
“哪里就能累病了,不过是我昨晚睡觉不注意,着了凉罢了,大嫂别放在心上。”
燕清歌说着,又想起一件事,道:“不过大嫂来了也好,正好把府里的账册对牌拿过去。本该昨天就给大嫂送过去的,但我人在外头,还有好些事qíng都得跟大嫂说明白了才好办……”
“这些你都别急。”丁怜卿打断她的话头,“你浑身都烫得跟个火球似的了,还不知道好好休息,管家的事你若放心得下,就先派个熟手的丫头来帮一帮我,想着有老夫人在,前院也有燕总管看着,管个几天也是出不了大错的,等你身子好一些再来跟我细说,如何?”
丁怜卿说得在理,再加上燕清歌实在低估了自己这病的严重程度,不过说了几句话便觉得疲惫不堪,于是点头应下,吩咐红柚去协助大嫂。
丁怜卿见她面露疲色,便扶她躺下,说道:“你先养好病才是正事,外头一切有我,怎么也不会让人钻了空子的,放心就是。”
燕清歌的眼睛都已经半眯了起来,嘴里还在说着:“有大嫂在……真好……”
话未落音,她便已经沉沉睡去。丁怜卿替她掖好了被角,又叮嘱了丫鬟们几句才回了栖霞院。
刚进院子,陪嫁的杨嬷嬷便迎了上来,凑到丁怜卿耳边小声道:“这些日子燕家发生的事老奴都打听清楚了。”
丁怜卿不动声色的问:“爷呢?”
“还在书房。”杨嬷嬷答道。
“嬷嬷跟我进来吧。”
杨嬷嬷跟在丁怜卿身后走进内室,服侍她更衣洗漱一番,便将二夫人和二姑娘受罚的原由一五一十的道来。
外头流传着燕家二房和燕老夫人的过节,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可谁又能猜到竟是意外出现的那条狗挑起了争端?
丁怜卿听嬷嬷说完,只低声叹了一口气:“真是难为念念了。”
杨嬷嬷不解:“此事难道与郡主有关?”
“不然嬷嬷以为那条狗为什么会那么巧就出现在祠堂?”丁怜卿端起茶盏小抿一口,“二夫人既然算计好了要让二姑娘脱罪,又怎么会让二姑娘在那个时辰进膳吃ròu?定是有人猜到了她的计划,才好让李妈妈抓个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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