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痞子们得到首肯,欢呼一声,一本本书像是雪片一样纷纷扬扬飘落而下。赵高峰痛心疾首,伸手去接,整个人从轮椅上摔落在地,张也上前死命抱着他,想哭却哭不出来。
“阳阳,你在哪里,爸爸妈妈需要你!”张也突然撕心裂肺的冲着天空大喊一声,赵阳是她的儿子,是个军人,保家卫国。
“畜生,都给我住手!”一个男子冷冽的声音响起,随着声音所到之处,身形迅捷,犹如闪电,小痞子一个一个躺倒在地,鬼哭láng嚎。
康安好他们刚刚赶到,尚未来得及制止,就看到一个军绿色的人影一晃,眼前只剩下片片残影。定睛一看,男子一个锁喉,手指稳稳的放在蒋处长的喉结处,手指微微用力,蒋处长的脸色由浅变深,渐渐变成深红色。
蒋处长双眼瞪得像个铃铛,只可惜说不出话来,身边那个妖艳女人早就吓傻了,只是痴痴呆呆的看着,不言不语。
那边,张也还在劝说赵高峰,她根本没有看到有人进来,也没有察觉到有人已经制止了这场闹剧。
“老师,您快点起来吧,您把这些书看的比您生命都重要,都是我没用,保护不了您的这些宝贝。”张也搀扶着赵高峰,可惜她一个文弱女子,到底没有多大的力气,竟然抱不动。
“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我们为人师表理当谨言慎行,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后勤处处长,竟然想让一个不gān不净的女人去玷污学校这片仅剩的净土和乐园。别说就是砸了这些书,就是杀了我,我都不会后悔,我只后悔当初听他谎言,心生同qíng,对他网开一面。早知今日,我当时就该连他一起开除,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qíng了。”赵高峰说完,突然有些愧疚的看着张也,“你怪我吗?”
“老师,我知道您的为人,您想做的我不会拦着您,不管发生什么事qíng,我都不会怪您。”张也痴qíng的望着赵高峰,眼里全是如慕之qíng,从她十八岁开始到现在,这份qíng感有增无减。
“放手,快放手,你会掐死他的!”康安好眼看那老两口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谈qíng说爱,只好急着上前抓住男子的胳膊,企图把他的手拉开。
“阳阳?”张也听见声音,回过神来,看到挺拔如松柏的男子,眼眶的泪珠终于落下,声音哽咽的喊道。
“阳阳属于国家,不属于我们。”赵高峰有些伤感的说道,他知道妻子这时候需要保护,可惜他竟然给不了他这样的保护。
第一次,赵高峰有些讨厌文弱书生,第一次,赵高峰开始理解儿子当初的选择。
☆、第114章 师不可欺
“赵老师,张老师,您快点制止他,他这样会出人命的,为这样一个垃圾,毁掉自己,实在不是聪明人该有的行为。”康安好现在知道什么叫书生误国,赵高峰就明显的属于这类人,只沉浸在知识的世界,对外界的反应太迟钝。
“阳阳,快放手,不能冲动。”张也被康安好这么一叫,回过神来,丢下赵高峰想要站起来,可惜她蹲着的时间太长,加上天寒地冻,腿脚的血液不循环,猛一站起来,晃晃悠悠竟然要摔倒。
赵阳丢下手里的蒋处长,闪身过去,伸手稳稳的扶住张也,扶她在一旁被丢出来的椅子上坐下。又抱起赵高峰,轻轻放在轮椅上,转脸冷冷的对蒋处长和一gān手下说:“滚,三天之内,我们会搬走的,要是再敢上门行凶,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这时候,蒋处长哪里还有什么威风可言,躺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不是他不想走,是他第一次距离死亡这么近。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真的相信他就要死了,他甚至已经看到黑白无常来抓他下油锅了。
那些人别说走了,就是爬都爬不起来,赵阳只好自己动手把他们一个一个扔出院子,当然力道不小,这些人的哀嚎声不减反增。
赶走那些烦人的苍蝇,赵阳正要关大门,抬眼瞥见康安好众人,冷冰冰的道:“热闹看完了,请你们离开。”
康安好知道赵阳误会了,他肯定以为她们是来看热闹的,毕竟刚才她们没有出手制止。康安好想要解释,被温建军拉住,正要询问,只见马月兰忍不住先破口大骂道:“赵阳,人家是儿子,你也是儿子,可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一走就是好几年,连家都不回。要不是一年到头还有那么一封信,你爹妈都以为你死了,这刚一回来就逞能,惹出事qíng,到时候还不是你爹妈给你擦屁股!”
“三姐,你别骂他了,他只要胳膊腿儿全须全影的回来,我和他爸就谢天谢地了。来,咱们上屋子里说话吧。”张也休息这么一会,腿脚的血液循环了,站起来,拉着马月兰往家里让。
马月兰伸脖子往屋子里一瞧,嘿,好好的一个书香世家,让那杀千刀的折腾的不像样子,都没有下脚的地儿,“算啦,咱都不是外人,在哪说都一样,今天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话间就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了,赵高峰家里没有坐的地方,几个人都这么站着说话,好像挺怪的。家里被砸成这样,她估计这老两口也没心qíng做饭,gān脆就去外面饭店吃一顿,也算是给赵阳接风洗尘。
“三姨,咱们上胡同口的小饭店坐着聊,正好中午就在那边吃,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康安好凑过去,低声在马月兰耳边道。
“成。”马月兰很慡快的答应,扭头对张也夫妇道,“老赵,妹子,我们找你俩有点事qíng要谈,这屋里没有说话的地儿,咱们出去说。”
说完拉着张也就往外走,边走边吩咐赵阳,“阳阳,快点,把你把推着,咱们出去吃饭,给你接风洗尘。”
一行人没走多远,出了胡同就有个小饭店,饭店不大,生意挺红火。这饭店的老板是个jīng明人,知道有些人来饭店并不是只是吃饭,只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谈事qíng。他这饭店就有两个包间,包间不大,里面放一张大圆桌子,勉qiáng可以坐上八个人。
七人坐下之后,服务员给端上一壶茶水,拿上菜单让点菜,康安好没有客气,直接把菜单塞在温建军手里。郑国新一脸坏笑,被温建军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老实不少,温建军点好菜,趁着菜还没上来,大家开始说事qíng。
“老赵,是这么回事,这几个孩子是外地人,都是我以前姐妹家的孩子,现如今来咱们文水县做买卖。家里还有两个小子,年龄还小,以前读过一些书,想要继续读,打算学好了参加高考,想请你去家里当老师。”马月兰喝了一口茶水,开门见山说明原因。
赵高峰和张也对视一眼,赵高峰一开口就说出自己担心的事qíng,“他们住在哪里,不知道远不远,我这腿现在不是太方便。”他一直以为学校是因为这个才停了他的课。
“不远,就住在老苏以前的祖宅,政府归还之后,一直空着,这不前几天我就租给他们住。”马月兰的三个闺女都嫁在国外,早说要接她出国享福,她不肯,说是故土难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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