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一只和豫王世子一块儿围着豫王转,哪怕豫王之前头没啥毛病,看着这两个熊孩子也要晕菜了。
他一手提着自家的熊世子,一边看了看弟弟靖王,却见靖王此刻上前已经将阿妧给拉在身边站好,顿时就觉得自己的面前消停了,遂满意地颔首说道,“并无大碍,你们不要放在心上。”他甚至都不必身边的小厮搀扶自己,就自己陪着豫王妃走到了上房去坐好。
坐下的一瞬间,豫王就闭了闭眼睛。
直到到了家里,他才觉得晕的慌。
不晕不行啊,这叫阿妧说,从马上跌下来还碰破了头,少说也是个脑震dàng。
“殿下,您没事儿吧?”她怯生生地表达着自己的关心之qíng,妄图在这个时刻给豫王在心里加深些印象分,往后也记得她是个关心殿下的人呢。
“快别动了。”见豫王还抬手去端茶,豫王妃急忙亲自效劳,嗔了一声就将一碗清茶亲手端着喂给豫王。她一双眼睛全都落在豫王的身上,哪怕身边还有讨喜的小姑娘和自己心爱的儿子,如今也顾不得了,见豫王微微摇头,就缓了娇俏慡利的模样儿,化作了绕指柔,柔声说道,“一会儿太医来了叫太医好好儿看看,也别碰到了头往后落下病根儿。”她就目不转睛地等着豫王回答阿妧的问题。
“没事。”豫王果然就看着豫王妃低声说道。
他此刻正见有侍女进来,小心翼翼地捧着金盆和帕子,就叫她过来。
豫王妃亲自动手拧了个帕子给他擦拭额头还有脸上的痕迹。
“到底怎么回事儿?那婆子说得不清不楚的,我这听得也稀里糊涂的,怎么还仿佛是说有个姑娘?”
豫王妃问这姑娘的事儿,其实没啥更多的想法。她和豫王大婚多年,一向夫妻恩爱,膝下已经三个儿子了,哪里还担心豫王变心?这男人她最知道了,为人规矩且一本正经的,和她大婚之后当天dòng房的时候就对她说过,对别的女人都不会感兴趣了,叫她安心给他生儿子。
打那儿之后,多少名门贵女,官宦千金,豫王看见了眼皮子都不动一下儿的。
如今若是跟豫王计较一个姑娘,岂不是对豫王很不信任么?
豫王妃不过是想知道豫王到底怎么受的伤。
“我走过一家青楼。”豫王顿了顿,见豫王妃一双美目流转,毫无怀疑地看着自己,这才放心。盖因殿下也很冤枉,这满京城的青楼,开得到处都是,豫王殿下从下头骑马走过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儿不是?
且天可怜见的,就算是想破豫王的脑袋也想不出来,从天而降的不仅有馅儿饼,还有大姑娘呢?见豫王妃露出几分惊容,豫王就对此事带了几分不满地说道,“实在是混账。”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丫头为了葬父自己把自己给卖了,卖去了青楼。谁知道到了青楼她又反悔了,口口声声从前不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自己跳了楼要寻死。你说可笑不可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就敢把自己卖了?且那里头满楼子的花魁,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豫王就对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十分不高兴。
“父皇。”豫王世子蹭过来关切地看着他爹。
豫王摸了摸儿子的头,却见儿子正偷偷儿去扒拉自己桌上的点心,妄图偷运给一旁眼巴巴gān坐着的阿妧小姑娘。
哪怕豫王是亲爹,可是他看着这年纪不大,还没人小姑娘高的熊儿子,都恨不能把他吊起来抽。
没出息!
他将点心塞进儿子的怀里,却见豫王世子已经撇开小短腿儿跑到阿妧的面前去献宝,完全没有想到老父此刻正伤身伤心,只默默地咬着牙齿,默默地记住了那只此刻正眉开眼笑拿小爪子抓点心的狐狸。
见这小姑娘对上了自己一双抑郁的眼睛一脸懵懂地看过来,仿佛在疑惑她方才已经那样讨好,可是豫王却似乎对她更记恨的的样子,豫王就揉了揉眉心不吭声了。
倒是靖王妃还知道叫没心没肺的豫王世子去看他爹,少围着自家小姑娘乱转。
这一回十姑娘的美色没抗住靖王殿下的凶煞,豫王世子默默地滚了过来。
“不过听起来很有一种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的意思。”这换个故事,那就可以叫天降奇缘,我的闯祸小娇妻,或是霸道人妻,王爷和她不得不说的八百个小故事啥的。
阿妧哼哼着叼了一枚点心,就觉得这从天而降撞到了王爷,简直就是一个戏本子的开篇剧qíng,之后就可以甜宠nüè恋的发展可歌可泣的爱qíng故事。她就缩在靖王的身边小声儿窃窃私语,听得靖王脸色不动,却默默地将这小姑娘往怀里带了带,修长有力的手臂护住她的小身子。
这要是叫豫王听见,那这姑娘往后准得完。
豫王目光沉沉地看着这扭着小身子偷偷儿乐的小姑娘。
这死丫头有的时候胆小得仿佛下一刻自己就把她给宰了似的,有时候却胆子大得当着自己的面儿就敢编排自己。
莫非这就是真实和磊落?
从不在人后说人坏话儿是吧?因为在人前都已经说完了。
“噗嗤。”见豫王额头上的伤口不大,如今已经完全止血了,豫王妃将他额头上的伤口给擦gān净正在心底放松了一下,就听到了这一句,顿时就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她本是个明快的脾气,见丈夫没事儿,就笑得前仰后合的,豫王见了越发地脸色yīn沉,就默默又记了阿妧一笔,等着日后自己若当真有机会登基成为至尊,第一件事儿就是把这死丫头捆到后宫之中最高的那一颗树上去往死里抽。
他眯了眯眼,就目视靖王。
靖王淡淡地转移了自己的目光。
显然在兄长心qíng和自家小东西八卦娱乐之中,殿下选择了后者。
“好了好了。”见阿妧眉飞色舞的,豫王妃合掌笑了一会儿,却见外头已经有两个太医进门。
作为如今皇帝最器重的皇子,也就眼前这屋里的人得了就不珍惜不将豫王殿下的千金贵体放在心上,不然若换了外头的人,就那么一块油皮儿被磕碰都得叫人哭得跟死了爹似的。只是豫王却更不爱那样的紧张张扬,摆了摆手就叫太医给自己看了看额头,又看着太医写药方子。
这年头儿,只要是皇族宣了太医,管他大病小病的,都得开个药方子。
不然太医们没法儿jiāo差啊。
豫王本也懂得一些医理,侧头看去,见太医给自己开了的不过是活血化瘀,安神宁气的汤药,正在满意地颔首,却见外头又进来了方才的那个婆子。
这婆子一脸的倒霉相儿,显然是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好,三番两次地来报叫人不高兴的事儿,只是她不知豫王的心思,想他竟没有治罪那个姑娘,竟不敢怠慢,瑟缩地看了正将详细的手臂搭在豫王手臂行的豫王妃一眼,就急忙低声说道,“殿下,方才那个姑娘在王府外呢。”
“谁?”豫王就皱眉问道。
“就是令殿下伤了的那个姑娘。”那婆子提心吊胆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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