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想好要送什么给你姐姐?”苏梅挑选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饰品玉器询问道。
我摇头,拿起一支蝴蝶翡翠玉簪来回翻看,深叹气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让你帮忙看看。”
“也是,你姐姐是嫁入皇宫为太子妃,自然什么也不缺。”她拿过我手中的发簪反复翻看。“而且我想你们单于府断然也不会缺这些东西吧。”
“可话虽这么说,这些年大姐为了我,没有少受气。而如今要出嫁,做为妹妹的我,若是什么也不做,岂不冷血。”
说话间店铺老板从柜台后走来,手里捧着一方锦盒,谄媚笑道:“两位姑娘既然是挑选做念想的饰物,不如瞧瞧这件。”
说完把手中锦盒放在桌间,慢慢打开。盒里放着一块晶莹通透雪白润滑的圆形玉佩,玉佩的下方用红绳坠着雕刻的翡翠鸳鸯,红绳一直延续到鸳鸯的下方,最后编织成一个同心结,坠着金色的流苏穗。
“真是漂亮。”苏梅不禁感叹。
“姑娘真是好眼光。”店铺老板语气高扬介绍道:“此乃出产于西桃国冷峰岩上的上等雪玉,因玉体通透触体生凉而闻名于天下。”
我轻轻拿起玉佩温腻的手感透过指尖直直滑入心底。
“老板你说这玉产自西桃国,可有人把此做成头饰佩戴?”我问。
“雪玉虽出自西桃国,可产量极少,一般除皇室之人所佩戴,平民百姓却是享受不起。”
“皇室之人?”我喃喃自念,心里不禁一震。
“怎么了?”苏梅见我久久不出声,关切问道。
我摇头,收起心思,冲她微微一笑。
“没事。”然后看向老板。“这玉怎么卖?”
老板见我询问价格,不禁jīng神抖擞。赶忙答道:“这雪玉本是西桃国皇室所配用,此块乃是我在西国桃的朋友意外所得,既然姑娘喜欢,我也自然会给个公道价。”
“是多少,你就慡快点说吧。”苏梅有些不耐烦道。
“一千两银子。”
我愕然。
“什么?一千两?!”苏梅豁然站起,声音猛然提高:“老板这玉虽好,可也不值得一千两吧!”
店铺老板笑笑,把玉收回盒子里。
“姑娘这玉可是上等的好货,而且玉是有收藏价值,我想对于单于府的二小姐来说,一千两不过零头小数吧。”
我抬眸看着他贪婪的嘴脸,不禁嗤笑。
“原来如此,可惜了,既然这玉如此贵重,小女子也买不起。”
离开玉器店,苏梅一直抱怨不停。
“你说这老板也太会漫天要价,玉再好也不值一千两。我看她就是知道你身份,故意讹诈。”
我拉着她的手,淡笑:“他是生意人,这么做也是qíng理之中。既然那玉咱们买不起,放弃也没有什么。只是我很奇怪,那老板说,雪玉是西桃皇室专用玉石,可我好像曾经见到过。”
“不可能吧。”苏梅诧然。
我摇摇头摒除心里的所想:“或许是我看错了。”
“让开!”
“让开!”
“让开!”
几声令呵,原本井然有序的街道瞬间变得凌乱,街上的行人都纷纷被身穿明huáng铠甲的士兵拨散驱赶到两边,紧接着另一队士兵押解着一众人从中走过。
“真没想到影香楼里的人居然都是西桃国的jian细,怪不得那影香楼的老板是女子,原来是西桃国人!”
“是啊,听说那影香楼的老板是十二楼七使之一。”
我骇然,看着从街道中走过云huáng,心神一阵激dàng,刚被压下的纷乱思维,又硬生生被拉扯出来。她似乎也看到我,依旧漠然带着几分疏离的目光,发丝凌乱,脸颊青肿,唇角带渗着血丝。
我只觉得好像有什么生生拽住我的胸口,顿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苏梅不知何时被挤散,我回头想去寻找她,却赫然对上一双冰冷yīn鸷如利剑般的目光。
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我呆愣站在原地,心神乱作一团。萧冷的风席地卷起,犹如祁风冰冷的目光,让我心底生寒。
可又想到自己如今与祁蕴书的关系,日后必然是要与他相处,既使自己心底害怕,可还是qiáng压下内心的恐惧,慢慢走上前。
天空突然间飘起了雪,纷飞的雪花顷刻间打湿了gān裂的土地,我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下,微微扯起笑容。
“祁伯父,你好。”
祁风身姿挺拔的站在原地,望着那张越发出落得跟他回忆中想像的面容,心就剧痛难忍。
越想被压下的往事,却如风一般在脑海显现!
祁风深吸一口气,只觉胸口都快被疼痛撕裂。他微眯起眼,背负于身后的双拳用力握紧。
“爹。”
不知何时出现的祁蕴书忐忑不安的跑上前,惧怕且担忧的看了祁风一眼,随后看向不知所措的女孩。
“下雪了,铺子里还有些事需要爹亲自去处理,儿子请爹先回去。”
祁风面色微松,双眸危险眸起,冷冷睇了一眼祁蕴书,又转向他身后的女孩,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既然如此,那为父就先回去。”
说完甩袖大步离开,临走前还不望看我一眼,那目光实在让人难以琢磨。
待人走远,祁蕴书才转过身,看着大雪中面色惨白的女子,心一阵绞痛。他心疼的解下身上的披风,细心的替她披上。
我呆呆看着他一切温柔的举动,心里猛得一酸,泪就控制不住往下掉。
“祁大哥,你爹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微怔,系丝带的手顿了顿,才又恢复原样,打好节。露出一贯温柔宠腻的笑道:“哪有不喜欢你,莫在那里胡思乱想,我爹就那样的xing子,对谁都一样。”
“真的?”我狐疑。
刚才祁风的眼神还历历在目,我敢肯定那绝对是憎恨的表qíng。
可想想,他们在一起这么久,祁蕴书鲜少讲他父亲的事,听阿寻说,祁风对祁蕴书并不非常关心,反之则有些过分严格。
回到府里并未像平日那样看到紫玄的身影,反倒是青青服侍我梳洗,夜幕渐渐降临,我坐在屋里的暖炕上,靠着大迎枕,盯着红灯笼里烛火噼里啪啦的烧着。
影香楼里都是西桃国的人,而云huáng还是西桃国十二楼暗卫之一。打自己到这里,影香楼就一直存在,听外人讲十二楼暗卫是一个很秘密的组织,既然潜伏存在北苍国这么多年,为何会突然被查出来?
难道是因为太子被刺之事,而牵扯出她们?
我骇然坐起,耳朵里充斥着突突的心跳声。
自从帮曹成渊逃狱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难道是官府在查他的时候,不小心查到影香楼的?
慧德公主的婚事已举办完,接下来朝廷应该就会处斩曹光义,曹成渊说过会想办法找证据,可事隔这么久,他到底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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