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一白,目光忍不住探望四周。
“你——少在那里危言耸听,再说你与祁蕴书的事我也不是道听途说。可真真是有人瞧见你们俩时常亲热的在一起。”
她邪勾起唇角,从头到脚打量我。
“我娘说,这男子与女子常在一起,互生qíng愫也是难免,这独处之时,若是做出什么有违常理之事,也不无可能。”
“三小姐,请您说话自重。”跟在后面拿着披风出来的紫玄,面色冰冷,目光是我未曾见过认真:“我们家小姐,平时是爱玩,但也懂得分寸,您与我们家小姐虽不是同母所生,但好歹也是流着相同血液的姐妹,您这般说,岂不是毁我们家小姐名声!”
她狠狠盯着紫玄,面色青紫:“好大的胆子,你以为自己是谁,竟然敢这样对本小姐说话。”
说毕,她出手狠狠推了紫玄一把。我大惊,连忙上前扶住紫玄。
“单于芳,别以为你进过宫,在宫里jiāo了几个王孙贵族,就拿宫里来压我,是正房生的又怎样,反正也不得大娘宠爱,在这个府里的长辈,除了爹,还有哪个真正疼过你。说到底,你不过比我更可怜,连自己亲娘的爱都得不到!”
心猛得一阵窒痛。我无法辩驳,因为她说的全是事实。
虽然我十分明白娘不喜欢我,可那也只是自己心里的想法,可如今被人狠狠揭开,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堪和委屈瞬间将我淹没。
是啊,为什么现在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大姐疼我,可她却在宫里,无法护住宫外的我,爹虽疼我,但我却总感觉,他的那疼只是出于一种习惯,莫名让我觉得很遥远。就连曾经说爱我一辈子,守护我一辈子的祁蕴书,也莫名其妙要娶别人。
秦冰啊,为什么转了一世,你还是这么没用。什么也抓不住!
我一杯一杯饮着桌上的酒,脑袋里混混沌沌的。爹与娘都坐在靠前的桌子,而我们这些小辈都坐在后方,宫殿太大虽然看得到帝王的坐在龙椅上的样子,但却看不太清。
罢了罢了,自己又不在朝为官,看到皇帝的模样又能怎样?
“莫要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我侧头看着韩征文帅气的脸,脑袋又迷糊几分。
“醉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嘛。”我夺回酒瓶,又倒上一杯喝得一gān二尽。“这酒不烈,不烈。”
我撑着桌子站起,摇摇晃晃的,突然想跳舞。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喊:“我想喝威士忌,想吃爆米花,想看电视!”
“喂,你小声点!”
韩征文惊慌失措的捂住手舞足蹈的女子,但已来不及,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们这边,他很识像的把手放开。
崇远帝微眯眼,望着双颊嫣红,目光迷离的单于芳,看向单于天,笑问:“她是你的二千金单于芳吧。”
单于天一震,转身看向身后已然醉了的女儿,忙起身:“回禀陛下,正是。小女年幼,不知礼数,扰了宴席,还望陛下恕罪。”
坐在旁侧的单于宜见状也忙起身:“启禀父皇,儿臣这妹妹小时被宠惯了,经常会做些出格的事qíng,请必要莫要怪罪她。”
崇远帝笑笑:“无妨,既是太子妃的同胞亲妹,朕也自当宽容。”
然后目光看了眼坐在身侧的皇后,只见皇后端庄抬头,优雅道:“来人,把单于小姐扶到偏殿休息,好生派人照料着。”
然后又细心端起银色酒壶,起身替崇远帝续了杯酒。
“臣妾记得单于府的二小姐今年该有十五了吧。”她的目光瞟向殿下的单于天,悠悠说道。
单于天微弓身:“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
“十五也到了及笄年龄,这女子及笄之后,便会有人上门求亲。本宫见这姑娘长得水灵,甚是喜欢。今个难得是除夕佳节,本宫想做回月老,替你家二姑娘指门婚事如何?”
殿内有小小的骚动,毕竟像在这样大的宴会里,被皇后指婚绝非小事。
单于宜大惊想起身,却被欧阳玉锦按住。她焦急的看着殿中央的爹爹。
“娘娘是一国之母,糙民家二女顽劣,怕是担不起娘娘这个指婚。”
“有何担不起,她的爷爷是当朝元老又被先皇封为潇王,母亲是郡主,又长得如此娇翘可人,婷婷玉立,朕见了也甚是欢喜。你啊也莫再推迟了。”
如此一番话就已表明皇上赐婚决意,单于天思忖着,也不好再推迟。
“如此,那臣就代二女领旨。”
纯孝仁皇后点点头,看向坐在另外一侧的韩启。
“前些日子,本宫听说,韩太傅你的大公子韩征信已至舞象之年尚未婚配,虽身有残疾但才貌双全。本宫听闻他们二人自小在宫里认识,jiāoqíng不错。这二人本宫也见过,觉得甚是般配,不知韩太傅意下如何?”
韩启忙起身,走到殿中央弓身跪拜。
“娘娘贵为一国之母,要cao持管理后宫,还能时刻关心臣子,臣不胜感激。”然后看了眼单于天,又接着道:“娘娘懿旨,臣也自当遵循。臣在这里代替因病抱恙而不能进宫之子,叩谢皇后娘娘。”
韩启已经跪地谢恩,单于天也不便再说什么,也只得跪地谢恩!
☆、心疼
有时真不明白,皇室的人为什么那么喜欢给他人赐婚,自己不过进宫赴了场宴,居然莫名有个未婚夫,而此人还不是别人,正是处处帮助自己的韩征信!
这不是开玩笑吗?自己失恋还没多久呢,祁蕴书还未成婚,自己反而被定了婚,弄得现在老觉得是自己背叛了他。
祁府,单于府,韩府可是青林城的大户,三家同时cao办喜事,自然非同小可。况且单于府与韩府的婚事,还是皇后娘娘亲自所指,cao办得竟然跟当初太子成婚差不多。
府里进进出出都是人,可我却没有一丝兴致。
青青与紫玄都明白我的心事,可是皇后赐的婚非同小可,做为平民的我们,根本没有抗拒的权力。
站在铜镜前看着身着红色喜服的自己,竟觉得可笑,不过短短几日,我与他竟成了两个不可能再相及的陌路人!
彼此都要成婚,可是却不是对方。
“小姐,我知道你难过,心里放不下祁公子,可是现在事qíng已成定局,您与祁公子已经不再可能了。”
紫玄温柔的声音,让原本就郁闷的心更加酸痛。
“我当然明白,可是,爱一个人哪能想停止,就可以停止。紫玄,你知道,我爱他,真的爱。”
这种爱是随着时间慢慢加深,到最后深到连自己也无法估摸的地步。
她轻拍拍我的背,声音是克制不住的心疼:“小姐,既然祁公子已经做出决定,你又何必再苦自己。”
“可我不甘心,他明明有难言之隐,为什么他不可以信任的告诉我?难道就因为爱,所以他无法与我承受这些困难吗?你知道吗,我真的心疼他。他为什么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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