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翘年纪小未见过这等世面,哭着嗓子问:“嬷嬷,娘娘这是怎么了?”
老嬷嬷毕竟是经历过风雪的人,虽慌乱但面色还算平静,回道:“依老奴记的日子,娘娘离生产应该还有些日子,这迹象像是因为什么而动了胎气,导致有流产迹象!”
凤翘边抹泪,边回想:““没有啊,娘娘这些日子身子不便,日日都在宫里养着。怎会动了胎气呢?”
老嬷嬷道:“不管因为什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娘娘顺利生产,否则,会危机娘娘与小皇子xing命!”
凤翘点点头,帮着其它宫女支帘子,置屏风,端热水。
我这才回过神,看着姐姐痛苦压抑的样子,心狠狠的锥疼。然后脑袋一发热什么也不顾,提裙就往对面寝殿跑。
那边殿里的人也许都认得我,知道我与太子的关系,也不敢多加阻拦。所以,十分顺利的就跑到新房,胸口熊熊烈火烧得快要炸开。我毫不顾形象,提脚就狠狠踹上大气紧闭的朱门。
门唰得一下朝两边打开,撞到墙上震耳yù聋。把跟在后面跑来的宫女太监皆吓呆在原地。
欧阳玉锦一身暗红色锦袍坐在房内的圆桌前,诧异的看了眼怒火中烧的来人和两扇来回晃动的门,皱眉沉声问道:“芳儿,你这是做什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两步并作跑进屋,连坐在旁边的新娘子未看一眼,直怒气冲冲韩他喊道:“什么地方?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放心,我今天来,不是来破坏你好事。只是做为你小姨子来告诉你,那个你口口声声说,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人,你的太子妃。现在正在受临盆之苦!”直起身,退后几步。“若是你有良心,现在就不该呆在这里。”
“太子,今日虽是我们大婚之日,但是姐姐毕竟临盆大即。不如,你先过去姐姐那边,等姐姐顺利诞下孩子,再过来我这边也不迟。”
声音清脆,带着几分幽幽的低婉。我稍稍回眸,恰与她对上。样子长得不像绝色,但也算是清雅。与姐姐大气温柔的美比起来,还是稍弱几分。
她款款起身,头上的金簪随着她的起身,而叮叮作响。
“想必这位就是韩家少夫人吧?!”
虽是疑问,但却是肯定。
因她此时此刻的身份,让我十分不待见,只凉凉瞥开眼。
她不以为意,转身走到chuáng边的檀木柜前取出一个jīng致的小盒子,又转回来,递给我道。
“我早就听说,宜姐姐有位妹妹,人出落得标志,且xing格豪慡。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品,本是打算过些时日等得空就给你的。没想到,今日就有机会了。”
我目光一转,瞧她面色真诚,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愧疚,觉得自己方才一番作法实在有些过了。但做出的事泼出去的水,也不好收回。只能有些愧疚解释道:“礼物就不用了,刚才我也有失礼的地方。只是姐姐生产不大顺,我qíng急才会如此,你也别见怪。”
说完看向紧皱眉的太子。
“做为朋友,话我是带到了。至于你愿意留在这,还是跟我去姐姐那边。就自己决定吧!”
屋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屋外候着的奴才也不敢进屋,只能立在冰天雪地里。红红的灯笼在风中来回摇摆,让我心中更加烦闷。
他终于开口,语气平静,看着我:“你姐姐殿里住着皇宫里最好的接生嬷嬷,即使有危险还有女医在旁,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你不如且先回去,帮忙好生照看你姐姐。明日我便过去。”
我怔愕,感觉像谁冷不伶仃从头顶倒下一盆凉水。冻得我牙齿发颤:“好,欧阳玉锦,你果真不愧为太子!”
然后愤然转身,踏雪快步离开。
这一夜,我站在殿外,望着不断飘落的雪花,听着姐姐在撕开嗓子哭痛的声音,从心到身体一寸一寸冰冷。
脑子里突然想起一句话:最是无qíng帝王家。
我不知道姐姐喊痛了多久,也不记得天是何时亮的,就这样傻傻的站在殿外,看着宫女忙进忙出。直到雪停,灰蒙蒙的天空中忽然挂起金灿灿的太阳。一个极亮的婴儿哭声,划破天际,让我的心也跟着狠狠一松!
欧阳玉锦刚踏进院门,孩子的哭声就像一把极细的针扎进他的心里。他有些慌乱的扶住院门,眼睛qíng不自禁的酸热。
抬头看着天空中太阳,在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经过一夜的折腾单于宜体力透支,沉沉昏睡过去,他怀抱着在襁褓中也安然入睡的女儿,无限感激且欣慰的笑了。
迎着窗外越来越暖和的阳光,他觉得自己应该长大了,因为他要保护自己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回府,只觉得心里疼得厉害,彷徨的厉害。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一个女子该如何守住自己的婚姻,丈夫与未来。
光凭爱吗?
可太子也爱姐姐,到最后不一样娶了其它女人。
而自己呢?
我脚步虚乏的踏进屋,一不小心磕到门槛,身体无力的往下倒。在落地之际,被一双臂膀实实接住。我看着近在眼前久别的容颜,心头酸得厉害,泪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我狠狠抱住他,紧紧的,实实的,且害怕的抱住。
“姐姐,生了个女儿,太子娶名叫蕊贞。可是,他最终还是娶了别人女人。这就是他口口声声说的爱!阿尧,如果有一天,你也要娶别的女人,请一定你提前告诉我。”然后直起身,认认真真看着他:“我会把你身边的位置让给她,此生,我单于芳,绝不跟别的女人争丈夫!”
☆、身世
在韩府的南院有一座水上楼台,坐落在梅湖之上,是坐独立的楼宇。而这座湖之所以称为梅湖,则是因为湖的四周皆重满桃花。皑皑白雪,绰绰红梅,将整个梅显得越发像是室外桃园。
而这座梅湖的水是通过韩府南院围墙流向府外,在南院围墙那里开设了一个大门,平日都紧关着,只有每逢年尾才会打开一次,然后从院外会开进一艘不大不小的船。船里坐的是何人没人知道,因为船的四周皆以黑缦遮挡,而且湖中心的楼宇没有设置与韩府内院行走的桥梁,每次均是用小船划到楼宇之中。而这座楼宇是禁地,府内只有两人能进。一个是自然是韩府的当家,韩启韩老爷,另外一个就是韩府的大公子,韩征信。
“宣儿,我上次提的事,你可曾有细想过。”坐在二楼厅内主位的男子,身着祥云暗紫色衣袍,手指均匀纤长,古指分明,手背上批纹破深,显然是上了些年纪,声音温润中厚,端起茶饮水举指间浑然天成透着一股不凡的味道,他瞥眸瞧了一眼坐在对面丰神俊朗却在出神的少年。
“看来,你还真是爱她?”
少年这才回神,同样也端茶饮了一口。才缓缓道:“我的心思,您又何时不知道?当初若不是您极时撮合,我与她也不会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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