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就在蔚乔已经没有耐心要挂掉之后,那边有人接听了,没有感qíng的声音传过来:“你打给我做什么?”语气中隐约带有一丝不耐烦。
蔚乔心中顿生怨气,直埋怨自己何必打这个电话,嘴上却还是尽量保持平和:“你导演的那部剧,剧本有什么问题你不清楚吗?”
“……关你什么事?”那边沉默了一会,然而再出声却是比刚才更甚地不耐烦。
这次蔚乔没办法控制自己的qíng绪了,在人影来往的大街上,蔚乔提高了好几个分贝:“抄袭的事你都知道?”
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纷纷侧目看着蔚乔,蔚乔赶忙用衣服遮住脸,匆匆向前走了几步,电话里的声音又传来,这次平静了几分,只是依旧没什么感qíng:“原作者抄袭是她的事,我导出的作品是整个剧组的努力,有什么关系?”
这次蔚乔简直要被气笑了,不止是电话那边的态度,还有这个语气,她也知道自己没办法三言两语就让她放弃这个作品,但是居然在知道前qíng的qíng况下,她依然选择了导这个作品……这简直……
“看来这次我一定要站在你的对立面了……”蔚乔隔着手机惨淡地笑了笑,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她:“三个月前我差点死掉,你有放弃自己宝贵的时间来医院看看我吗?”
“……”
“演戏是不是特别好玩?导戏是不是特别刺激?能让一个人连自己的女儿都不顾?是了,反正你也从来都没承认过!不过今天的事我总算看清了,你不止不是一个好母亲,也不是一个好导演,更愧对你这个圈子。好自为之吧。”
蔚乔匆匆挂断了电话,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每次挂完电话,都毫不自知地泪流满面。
生下她没有管过她一天,去追逐她美丽而飘渺的梦想,站在人生巅峰的时候,可以冷冷地看着她,假装从来不认识蔚乔一般。
居然会有这样的妈妈,呵。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还在咿呀学语的时候,还站不稳的她摸着电视上那张绝尘的脸,糯糯地叫着妈妈,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像她一样活跃在屏幕上,似乎这样就可以得到全世界的肯定,不是全世界也没关系,只要她乔青娆一个人认可就好。
她缺席了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从此以后还要缺席很多很多年头。
是哭着求着爸爸多久,才得到她的联系方式呢?
蔚乔直到自己长大了,才知道自己有多傻。而这么久的煎熬,都是她一个人的煎熬,她妈妈丝毫不知道,或者知道,只是不在乎,然后在她的世界里,在公众面前,只优雅地做着一个耀眼的明星。
不知不觉,太阳隐没在云层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还飘起了小雪,蔚乔搓搓手,对着路灯下幽暗的灯光叫了一声“殷修越”。
脑海里马上有了回音:“爱妃要回来了吗?”
“能不能到门口等我?”
“嗯?”殷修越似乎有些疑惑,然而还是回答她:“好啊,朕等着你。”
蔚乔带着一身冷气打开门的时候,殷修越的脸正好映入她的眼帘,高高挺挺的,一个很是帅气的男人。
蔚乔一把抱了上去,紧紧拥住他,好像这样能把全身的寒冷都赶走:“别动,让我抱会。”
殷修越很少见地没有跟她对着gān,似乎是在她耳边笑了笑,慢慢伸手圈住她,“怎么?取暖啊?”然后慢慢顺着她渐渐颤抖的后背。
“嗯!”蔚乔带着哭腔重重嗯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在他怀里大声哭了出来。
这是一九话
自从那天在殷修越的怀里哭了个痛快之后,蔚乔总觉得两人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基本上就处于一种“妙不可言,难以言表”的状态……
比如殷修越闭目接受豆包的“制片人”训练时,蔚乔泡了一杯热咖啡悄悄放在桌子上,被殷修越发现了,却谁都不说话,只是相视一笑,然后双双脸红转回脸,各gān各的事qíng去……
比如晚上蔚乔洗完热水澡口gān舌燥的时候,殷修越也不知道怎么学会的用饮水机(从来没有请教过蔚乔),端上了温度正好的水,在含qíng脉脉的眼光下接过温水的蔚乔不知道为什么更加口gān舌燥了……
这种qíng形,一天也就重复个十多次吧,然后持续了四五天?
蔚乔闲着没事的时候也会想跟豆包了解一下皇上陛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经历过什么事……emmmm,其实那个传说中的表妹,她也有那么一丢丢介意……
“真的只有一丢丢介意,不不,我其实完全不介意,我为什么要介意呢?但是我们好歹是伙伴关系,多了解他一下没什么问题吧。”蔚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上放着当下热播的剧,声音放得超级大,蔚乔转头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坐在工作桌旁脸色难看的殷修越,又回过头来双手合十对着多ròu豆包说道。
“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皇上特意嘱咐过了,说你要是对他感兴趣就自己去问他。”豆包调皮地拐了个弯,到最后还是咬死不松口的样子,气得蔚乔想扬手就把多ròu给扔出去,然而最后还是泄气得收回手,瞪了豆包一眼,转过头再继续偷偷看着殷修越。
这几日殷修越很少说话,一天大多数时间都坐在转椅上安静地闭着眼,脸色严肃,一动不动,据说是在很认真地学习大脑里豆包整理的有关“制作人”方面的知识。蔚乔很少见过这样的殷修越,在大泽皇宫里,殷修越也只有在批阅奏折的时候才会这样认真。
奥斯特洛夫斯基说过,认真的男人最帅,古人诚不欺我……
“这都是哪跟哪……”蔚乔晃了晃头,用力地拍打几下,按下自己那颗躁动的心。最近她时常会这样看着殷修越就开始想入非非,虽然她也有在极力克制自己。
但是她真的觉得殷修越有毒!
还记得两人最初见面的时候,殷修越慢慢bī近的脸,他壁咚她,然后露出邪魅顽劣的笑,跟他宣告后宫的主权在他那里,刷得满满是负分。
然后蔚乔以牙还牙,故意用大量信息扰乱他的大脑,看他吃瘪,痛苦地躺在chuáng上,但是突然安静下来的他,既俊美又yīn柔的面孔又撞击着她的心。
被传授了很多“小huáng书”之后,殷修越又很会撩,开始动手动脚,蔚乔深刻怀疑豆包和他都在背着自己给自己下套。
然而临阳殿前他“在其位谋其政”的言论,和说“朕很满足”时候gān净清澈的笑脸,又让她平复很久的心开始慌张地乱撞。
他还有很多个面孔,言及皇后和纪家时候的愤懑和讥讽,回想起表妹时候的不甘和逃避,朝堂上将政务处理地井井有条,对亲信的僭越也不甚计较的宽容,被她吼时又怂成受气包,乘坐汽车和电梯时候手始终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却装没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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