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蔚乔更好奇了,看这个架势,压根不像是皇上跟妃子的谈话,倒像是上级跟属下的谈话。
殷修越放缓了神qíng,应该是原本也没想为难她,虽然也没叫她平身,但话题又转了回去,“说吧,到底是怎么了。”
“是。”这次萧甯老实多了,她抬起头,看着殷修越,眼神里也再没有了其他暧昧的东西,“近日妾身的母亲进宫看望妾身,提及……提及蔚昭仪宠冠后宫的事,询问了妾身有关皇后娘娘和莲妃的qíng况,妾身都一一说了。”
“嗯……”殷修越点了点头,似乎在意料之中,又问,“还说了其他的事吗?”
“以前皇上对后宫之人都淡淡的,母亲有心让妾身亲近皇上,妾身也有理由推辞……但近日里,外面都看出皇上也未必如此,母亲便催地妾身有些紧……要妾身势必好好侍奉皇上……”萧甯低下了头,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吞吞吐吐说出了那番话。
殷修越没有再说话,眼神飘到了别处,似乎在想着萧甯所说,眉头紧锁。
“母亲只是替父亲传话,言语间虽然有所bī迫,却又胸有成竹的样子,妾身想着……恐怕他们还有后手。”萧甯说出了自己最后的猜测。
殷修越听明白了,点了点头,知道萧甯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给了他听,又转头看向一头雾水的蔚乔,终于弯起嘴角笑了笑,在桌子底下伸出手按了按她。
蔚乔惊奇地看过去的时候,殷修越又若无其事地跟萧甯道:“朕知道了,你去偏殿吧。”
萧甯不敢违抗,跪着退后了两步才起身,幽怨地看了蔚乔一眼,默默转身离开了。
蔚乔摸了摸后脑勺,“这好像是淑妃的寝宫吧?”为什么是她走了?
里面就剩下蔚乔和殷修越二人,他抻了抻懒腰,起身向chuáng榻上走去,话音飘到蔚乔耳朵里,“今晚在这睡。”
“啊?”她跟殷修越?在他妃子的寝殿睡觉?
这不太好吧。
殷修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冲蔚乔招了招手,“过来。”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果真如他说的,蔚乔跟着他来了,一肚子气早就没了踪影,殷修越没有那个意思,他显然不喜欢萧甯。
甚至有些冷漠。
“这是怎么回事?”蔚乔乖乖地坐到殷修越身边,推开了他伸过来的胳膊一本正经的问道。
跟萧甯的谈话说半句藏半句,每个字她都听到了却一点没听懂那些话中的意思。
殷修越本想将她揽过来,却没想到蔚乔不动声色地推开了自己,不过以往他想动手动脚的时候,蔚乔都能面不改色地拒绝他。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他向后一靠,双手叠在脑后,开始认真回答蔚乔的问题。
“朕的皇叔要坐不住了,听萧甯的意思,若是她在后宫没用了,二皇叔恐怕会塞旁的人进来,”殷修越幽幽说道,随后有些不解,喃喃自语,“只是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现在突然要塞人呢?”
原本殷修越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一嘀咕,蔚乔更不懂这其中到底怎么了,而且她也不认识殷修越口中的“皇叔”。
看起来这次的事会涉及到皇家秘辛,蔚乔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问了他不说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可要是不问……蔚乔又偏偏很好奇。
况且萧甯的眼神令她非常不舒服,总会让她感觉背后一冷。
“淑妃跟你,关系不太一般吧?”蔚乔试探地问了一句,却看到殷修越眼神里藏着揶揄的笑意,仿佛在说“就等你问出这句话”了。
顿时蔚乔就感觉自己输了。
“萧家,是皇叔的人,虽然当初使了一些手段让她进宫,让我感觉被摆了一道,但是萧甯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看起来她并不甘心任凭萧家人拿捏。”
“你皇叔把他的人放你后宫里gān什么?想让你沉迷美色?”蔚乔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迷惑纣王的苏妲己,脑海里想象着殷修越搂着一众美人在酒池ròu林里饮酒作乐,好不快活的样子。
“你一天天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一下看穿了蔚乔的心思,实际上蔚乔的眼睛根本就像会说话一样,心中所想一看便知。
“朕的后宫里不放人,他怎么放心得了,当初父皇临去之前,一道圣旨把他送到了陵州,封他为陵王。陵州离京城这么远,朕身边没点他的人,想必他也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吧。”殷修越长出一口气,话语中满是嘲讽的意思。
看来这个皇叔必定心有不轨了,蔚乔没由来地突然想起卫南隅跟她说的话,这大泽表面上看起来风平làng静,实际上是暗涛汹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酝酿出一番大风làng,搅动风云。
殷修越在她面前松懈惯了,蔚乔都不一定记得他是个一国之君,当初皇后做出那等恶毒之事,先皇为了纪丞相都能忍气吞声不收回圣旨,看来这个皇叔一定给了他相当大的威胁吧。
蔚乔心思流转,但总归都是猜测,见殷修越轻蹙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萧甯即是你的人,那就是你在暗,他在明,先机是你占着,不用惧他。”
殷修越眉头一挑,刚才的担忧都散去,伸手覆上蔚乔的手,嘴角勾起,“你这是在宽慰我?”
冷不防被殷修越抓住了手,蔚乔心中暗骂这个善变的男人,边想把手撤回去,却没想到这次殷修越用了力气,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抱。
他下巴抵着蔚乔的头发,将她的手缓缓挪到自己的胸口,发出一声闷笑。蔚乔看不到他的表qíng,但总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甜腻腻的。
这个画风转化的有些快呀,方才还是严肃的正剧剧本,此时突然小言了起来?蔚乔红着脸硬是把此时的qíng形往自己的职业上安。
好像这样能缓解尴尬一样。
但实际上,她除了最开始那一下,始终都没有再挣脱。
“阿乔,朕的怀里是不是很舒服?”殷修越紧了紧双臂,彻底将她圈在了怀里。
“朕把这么大秘密都告诉你了,你用什么做jiāo换?”
这是三二话
蔚乔靠在殷修越的怀里,鼻子挨着他的衣服,好像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但应该不是的,她想,大概就是一种很舒服的味道,引导她,诱惑她,让她伸出双手回应这个拥抱。
她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倒是让殷修越有些不知所措。
“你想要我给你什么做jiāo换?”蔚乔轻笑一声,脸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有那么一瞬间,殷修越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思考了,那只从自己的胸口转移到自己后背的手,老老实实地贴在他的衣服上。那种别人的身体长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委实是非常奇妙。
——朕想要她的什么来着?
——朕想要对她做什么来着?
回过神来颇有些懊恼的殷修越“啧”了一声,想起刚认识蔚乔的时候,被她灌输的一脑袋杂七杂八的故事,用她们那里的话说,这是撩人不成反被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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