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宁一早带着如意在院里玩球。连翘给如意fèng了一个大球,里面塞满了碎布条做芯子。如意最喜欢让人把球扔得远远的,它再跑出去叼回来。
沈宁都扔得累了,如意还jīng神满满地又叼了回去。沈宁背着手在身后,就是不接住如意嘴里的球,如意嘴里叼着球急得呜呜叫唤。
沈宁憋着笑转身要走,如意一下子窜到她脚跟前,卧倒下来挡住她的去路。
“好好,不逗你了,再玩一会儿吧。”沈宁俯下身伸手,如意连忙站起来,把球放进沈宁手里,沈宁一把将球抛了出去,如意跟着窜了过去。
这时候,连翘满脸愁容地进了院子。
“小姐,对不起。”连翘走到沈宁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这一跪吓了沈宁一跳,沈宁惊得退后两步。
“这是怎么了?朱砂,你快过来把连翘扶起来。好端端地跪我做什么?”
“小姐,你让我哥哥盯得那人出事了。”
“什么!”沈宁一惊。“跟我回房说。”
“前日铺子里进了一大批的货,我哥哥要帮着店里点货算账一时间实在是离不开身,想着一日不去盯着那魏安东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可偏巧昨日里哥哥去那宝安社里却找不到魏安东了,他一问才知道,前日承恩伯府的三公子打上门去,划伤了魏安东的脸打断了他的两根腿骨,不但不准宝安社的人为他延医诊治,还把他拖去了城外一间破庙,说要让他自生自灭。”连翘想着哥哥办坏了差事,让帮助过自家小姐的人伤成这般,急着直哭。“还好昨夜,宝安社的人找到了他,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可是承恩伯府三公子留下来看守的人却不让宝安社的人带走魏安东。”
沈宁没料想到自己的安排最终还是出了岔子,那色胆包天又心眼子贼小的宋元居然过了这么些天,还是上门去寻魏安东的麻烦了。
“连翘,你哥哥现在在哪?”沈宁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出门将魏安东救回来。
“哥哥不敢进小姐院子,就在门外等着准备向小姐请罪呢。”连翘呜咽着说道。
“不用向我请罪了,现在出去让你哥哥去马房以我的名义调辆马车出来,我要出门。”沈宁喊朱砂进来,为自己更衣。“让马车到府门口等着我去,让你哥哥去铺子里带上几个高大有力气的伙计,直接去城外破庙等我。”
沈宁只带着连翘出了门,如意一路跟到了府门外。见沈宁登上了马车,如意猛地一蹿,连翘来不及拦下它,它就一头撞进了沈宁怀里埋着头不动了。
“小姐,这怎么呀?”连翘上车来,看着如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算了,把它带去吧。”
沈宁坐车来到城南的那座破庙跟前,如意见车停稳下来,自己蹿了下去。
这个时候连翘的哥哥带着七八个伙计正等在破庙门外,见沈宁来了忙迎上前来。
“见过二小姐。”连翘的哥哥不如连翘生得清秀,许是常年在外行走,皮肤生得黝黑。“如今魏安东还在里面,承恩伯府看着他的人却不在里面了。应该是觉得魏安东伤了腿去不成别处,所以不知道去哪里躲懒去了。”
“行了,带我进去吧。”沈宁微微颌首,示意连翘的哥哥在前面带路。
第四十二章 医馆
破庙里头还寄住着一些无家可归的人,见沈宁带着七八个人高马大的伙计走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qíng,生怕会惹到什么祸事就通通起身都避了出去。沈宁见人走得差不多,这才发现魏安东此时就躺在角落里的一堆稻糙上面。
沈宁带着连翘近前查看,沈宁看着魏安东脸上那两道熟悉的伤痕现在仍是鲜血淋漓,虽然上面敷着些糙药但仍隐约可见白骨。双腿处的伤口也已经被人敷上了糙药,几块布弄了几块板子简单固定了他的伤腿。这次他闭着眼睛,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了,沈宁带着人走进来那么大的动静他都浑然不觉。
“小姐,他身子很烫,怕是发了高热了。”连翘的哥哥跟了进来,在魏安东额上一触,惊道。
“让伙计们小心点,把人抬到外头的马车上去。”沈宁见魏安东此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想着赶快带他京城看大夫。
“小姐,就这样把人抬上您的马车不太好吧?不如我去附近农家弄辆板车来。”
“现在没那么多讲究了,你看他现在这幅样子哪里还禁得住板车的颠簸了?”沈宁摇摇手。“别啰嗦了,快给我把人抬去马车上去。”
那几个伙计gān活也是利索,看着魏安东伤了腿怕是轻易移动会加重他的伤qíng,有伶俐的马上出去寻摸了一圈,就扛了一块长木板子回来了。几个人小心将魏安东从糙堆里移到木板上,再慢慢起身将木板子抬了起来。
几个人抬着木板子刚走到破庙门口,就被得到消息返回来的承恩伯府下人堵了个正着。
“哟,你们几个是什么人!”领头的那个上前问道。“这人是我们家少爷命人丢在这等死的,你们要把人带去哪里?”
“都给我让开。”沈宁搭着手走过来,如意呼哧呼哧地跟在她身后也过来了。“你们是承恩伯府的下人?那就替我回去告诉你们家三少爷,这人是我永宁侯府的沈宁带走了。他若是还想来整治这人,有胆就尽管到永宁侯府来要人吧。”
京中各勋贵世家伺候的下人别的本事没有,认人识物的本事还是有的。领头那人看着沈宁穿得不算华丽,可衣裳料子是顶好的,那可是一般勋贵人家都买不到的御赐织品。连着身后站的小丫环身上穿得都比一般富户家中的小姐还要jīng致。在看到如意之后,更是确定了沈宁的身份。这只大狗跟在沈宁身后去过不少人家,在京中是无人不识的。
知晓了沈宁身份,承恩伯的几个下人都唯唯诺诺地让开了去路,任由沈宁带走了魏安东。
魏安东高烧昏迷,因着马车行驶中难免磕碰到伤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沈宁冲连翘使了个颜色,连翘就冲着外面赶车的车夫喊了一声,让他把马车再驾得稳一点。
如意好奇地看着马车里多出来的这个人,它趴卧在魏安东身侧。鼻子不停在魏安东身上嗅来嗅去,闻到魏安东的伤腿附近时,许是因为那些糙药气味比较冲些,激得如意连打了几个喷嚏。
它又看着用来固定伤腿的板子上捆着的布条,如意又忍不住咬住布条就要撕扯。
“哎,这可不能乱咬。”沈宁按住如意的头,qiáng行掰开它的嘴,很严肃地对它说道。“再乱咬的话,今天可就没有晚饭了知道吗?”
如意机灵最会看人脸色,见沈宁面色严肃,乖乖移动了胖身子离沈宁更近些了。
听连翘的兄长说城中恒通医馆的大夫最擅长治疗各种外伤、骨伤,沈宁让马车进城后就径直去了恒通医馆。
到了恒通医馆门外沈宁下车来,招呼着如意下来到她身边不要随处乱跑。城内人多,恒通医馆又位于闹市,沈宁可不想跑丢了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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