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大家都对宁儿嫁入皇室的事qíng,都觉得好像都不错的样子呢。”沈令翰仍旧和妻子坐在来时的马车上,沈令翰对沈宁的这桩婚事似乎是意见颇多的样子。“等着太子殿下登了基,以后那一宫的莺莺燕燕们不知道会怎么烦人呢。嫁给太子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应承了婚前不娶侧妃,他万一这边娶了宁儿入东宫,那边就娶了侧妃入东宫,那难道还算他给宁儿脸面了吗?”
“你是不想好了吗?这马车还走在大街上呢,你乱说什么,太子的不是也是你能乱说的。”云姝一把揪住沈令翰的腮帮子,下劲扯住往上拉。“家里的长辈都没有话说,轮得到你说话吗?”
“大…大胆。”沈令翰被扯住腮帮子,云姝的手劲很大,他又一时挣脱不得。“敢这么对待你的夫君,当心我明天去你娘家找岳父岳母告状。”
“哟,你倒试试看啊。”云姝轻笑一声,手里的劲又加大两分。“信不信我今晚回去熬碗药灌你喝下去,麻了你的舌头,看看你明日还能不能说出告我状的话来?”
“泼妇,你这泼妇。”
第五十八章 歹念
那日梁邵月在得知太子妃人选是沈宁的时候,顿时变了神色,双眼都有些气得发红。若不是她还记着梁大人在出门赴宴前再三叮嘱过她,只怕她当厅就会与沈宁闹开。
皇上宣布了沈宁为太子妃人选,识相的人不是去恭喜皇上和皇后,就是向沈家一行三人道喜去了。大家说着恭贺的话,一时之间气氛倒也不错,其乐融融的。
这明明是件喜事,厅内所有的人不管心中想法如何,面上都摆着一张笑脸。你一个未嫁闺阁小姐做出这番咬牙切齿的神态,难免会让人浮想连翘。
梁邵月偏偏死死盯住沈宁不放,脸色也是难看得很,梁夫人低声提醒几次都不见她收敛。只好在宫宴结束后,也顾不得上和相熟的几家夫人道别,就匆匆带着梁邵月离开了。
回府之后,梁邵月也没消停下来。
她冲回自己的房里之后便开始摔打房间里头的摆设,她身边的大丫环流云、流霜赶忙进去屋子里头劝阻,却被连扇了五六个耳光赶了出来。
流云、流霜是梁夫人特地给女儿挑选陪着她长大的两个大丫环,流云温柔、流霜沉稳,这两个丫环都略通文墨,将来也是会陪同梁邵月出嫁的。因此梁夫人对于她们俩吃穿用度上也很是大方,流云、流霜在梁府之中也颇有脸面。
现在却被当着一个院子下人的面,满面掌痕地被赶了出来。流霜还尚且稳得住,流云已经捂着脸颊落下泪来。
屋子里还不断传来物事碎裂的声音,但是见着两个平常在梁邵月跟前很受用的大丫环都挨了打,现在谁还敢进去触这个霉头呢。
流云xing子温柔,平常对手下几个年岁尚小的小丫环也是呵护有加。如今见她捂着脸落泪,有小丫环忙拿着自己衣襟上别着的手帕去沾了凉水送给流云捂着脸上的伤口。旁边另外一个小丫环见状,也赶紧去到水池边沾湿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流霜。流云哭着道谢,流霜只摸了摸那小丫环的脑袋表示了感谢。
这时梁夫人匆匆赶来,只见满院子的下人都站在院中,女儿不见踪影但是却能听见房中的动静。
“流云、流霜,你们过来。”梁夫人看见流云、流霜也不在房中劝谏女儿,反而也同一般下人一样站在房外,一时之间心中难免不约生恼。
待流云、流霜二人走到她的近前,她才发现流云和流霜两人脸颊上的掌痕,两颊都有掌痕,还一层层地叠加着,显然也不是一个巴掌打出来的。
“夫人,小姐回来后,直接一句话不说就冲进了屋子里头。拿着花瓶和摆设就往地上摔,我和流霜怕那些碎片会伤了小姐,就上前劝阻。”流云双眼含着泪,带着泣音说道。“我们才劝了没两句,小姐就恼了。”
“哎,难为你们两个了。月姐儿这脾气,看来只有她爹可以治她了。”看着流云流霜二人脸色已经开始红肿的伤口,梁夫人叹了口气。“算了,你们两人下去休息去吧。”
“谢过夫人。”流霜扶着流云下去了。
这边流云流霜刚刚离开,那边梁邵月屋子里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
梁夫人身边的流雨扶着梁夫人走进屋子里去,只见到遍地的láng藉,桌子的茶壶、杯盏,架子上的花瓶、摆设,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都无一幸免。
流雨搀着梁夫人小心一一避开地上的碎片,才看见内室之中扑在chuáng上哭泣的梁邵月。
“月儿,你这又是在闹什么?”本来进来是想教训梁邵月的梁夫人,看着chuáng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梁邵月,又不自禁地软了心肠。“流云、流霜也挨了你的打,你父亲知道你闹得这般狠,又该说你了。”
梁邵月只顾扑在chuáng上的杯子上埋头哭泣,充耳不闻梁夫人说的话。
“你出去叫几个人手脚伶俐的人进来把小姐房间里收拾收拾。”梁夫人无奈,只好在chuáng边上侧身坐了下来,小声吩咐流雨道。“动作轻些,只把外间那边碎片、脏污收拾了去就可以了。”
流雨点点头,转头便出去了。
梁邵月又哭了大半个时辰,才渐渐平静了下来。梁夫人只安静地坐在chuáng边守着她,见她哭声终于停了下来,才轻舒了一口气。
“月儿,你如今十六岁了,是个大姑娘了。”梁夫人俯身凑到梁邵月耳边。“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摔东西,摔完就哭闹一场。你那个时候才七八岁,现在都多大了,还来这一套?”
“娘,我实在是心里难受啊。”梁邵月起身扑进了梁夫人的怀里,抽噎着说道。“怎么就是沈宁了呢?她怎么配得上太子呢?”
“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就和宁儿处不来呢。”梁夫人也实属无奈,自家女儿与沈宁也不知道是上辈子结了什么深仇大恨,这一世但凡见面就要闹得jī飞狗跳的。“宁儿的外祖母是谁你不知道?她的舅母和皇后娘娘是堂姐妹,她会走路就进宫玩耍了。而且她和皇室本来也有血缘在,又出身良好,得了皇上和皇后看重无可厚非。”
“她若只是嫁得好,我也不会说什么。可为什么偏偏她就是太子妃了呢。”梁邵月双手捂着脸颊又哭了起来。“娘,你还记得吗?我那日随你进宫拜见皇后,皇后不是很喜欢我的吗?我们临出宫的时候,皇后娘娘不但拉着我的手夸了我,还送了我一柄金簪呢。”
梁邵月一边有些激动地扯住了梁夫人的衣袖,一边将chuáng铺上掉落的一柄金簪拿在手上递给梁夫人看。
梁夫人认出了那柄金簪的确是几个月前,自己带着梁邵月进宫拜见皇后时,皇后赐给梁邵月的。可是那段时间,皇后召见了不少官员家眷和宗室亲族入宫,这些官夫人和侯爵、伯爵夫人们进宫时都带上自己正在妙龄的女儿们。皇后是个个都夸赞了,而每个少女在出宫时都得到了皇后赠送的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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