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以后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齐秋声笑笑，继续道，“继续说后来，齐思宸在清山镇领养了一个孩子，名叫齐思歌，可惜那孩子长大之后得知他有不死之身，便背叛了他，偷学邪术，将自己的血与齐思宸的不死血脉互换，还将齐思宸的魂魄封印了，齐思宸知他是个不忠不孝的种，早在血脉里种下了诅咒，一旦他有了子嗣，灵血就会传给子嗣，一滴不留，这件事是我们这一些所谓的齐氏所不知道的，我也是最近才参透这秘密。”
“啊？那要是想长生不死，那岂不是要断子绝孙才行？”赖晓生惊道。
“要想得到一些东西，自然是要有一些复出的。”齐秋声笑道。
“嗝，我明白了。”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的白矜突然道，“我明白了，那个齐思宸的意思就是说，要他的后人跟他一样，喜欢男的呗！”
“哈？”赖晓生一惊。想想自己这副身子也是齐家人，不知道为什么，偷偷瞄了一眼孟澈，发现孟澈也刚好在看自己，而且眼神中并非往常的淡定，那似乎，有一丝喜悦在里面？
“我明白了，之前秋长生说的，根本就是在骗人，他只是想把我留下，然后窥探长生之法。”赖晓生一拍脑袋，又恍然大悟，“这也是我没死的原因！”
赖晓生心中又惊喜又无奈，暗想：“那我岂不成了打不死的小qiáng？”
“那，红烛和永安城口的事qíng，又是怎么一回事？”赖晓生又问道。
“这事，得一桩一桩的说。”齐秋声道，“长昼城的驻守世家霍家，当年曾与齐思宸闹得最不合，齐思宸杀人如麻的言论就是霍家放出去的，齐思宸也确实杀过他家人，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呃嗯……比白矜小一两岁，惹了齐思宸，后来被齐思宸凌迟处死，围攻跃川，齐家灭门，是霍氏带的头。之前长昼城屠城之事，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在幕后指使，但是红烛说是一个‘歌’字玉佩的人，我不禁想到，当年齐思宸所带玉佩就是一个‘歌’字。”
“齐思宸不是死了吗？难道还能活了不成？”赖晓生问。
“这可不知道，也不好说，许是他回来了，又许是旁人以他之名而做。”齐秋声道，“再者，是永安城顾氏。齐思宸当时除了那妖jīng，还有个“左膀右臂”，是仇氏兄妹，齐思宸对仇氏兄妹恩重如山，仇氏兄妹自然对齐思宸也是尽忠尽义。仇氏之妹的丈夫，还是齐思宸撮合的，后来两人添一子，也曾有过短暂的安宁。而当时顾氏也是出了名的霍家‘狗腿’，什么事都依附于霍家之下掺一腿。凌迟的那个秋家孩子，正是在仇氏兄妹的府邸的地牢里凌迟的，后来跃川城破，也是在仇氏兄妹的府邸找到的那个孩子的尸体。为了讨好霍家，顾氏带人将仇氏兄妹和其家人下人，上上下下十七口人带走，这十七人全部被凌迟处死，后来顾氏命人将他们的尸体挂于城门口，曝晒七天，才叫人放下来。不过，他们当时疏漏了一个人，就是仇氏的孩子，仇氏当时眼见跃川要破，当即命人将孩子送走了。”
“天呐，那今日城口那个场面，岂不是为了再现当年仇家一家的惨状，为仇家报仇？而且墙上贴的纸上有个‘宸’字，是不是就是齐思宸的‘宸’？那齐思宸岂不是真的回来了？”赖晓生道。
“不尽然，你可还记得我今天说想起一个人的名字，却没说？”齐秋声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事，现世几乎无人知道。我想到的那个人，名叫‘叶子臣’，是仇氏之妹，仇湘的丈夫，传说此人生有两目，却只有一目可看见，而另一瞳，则可以看见ròu眼所不可见的一切，逝者之魂可见，生者之魂也可见，而且这种眼睛，一旦生在身上，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会有，是抹不去的印记。”
赖晓生听完，大抵知道齐秋声想要说什么了，他深吸一口气，叹道：“叶子衿。”
“哦？几位实在讨论我吗？”突然，叶子衿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赖晓生浑身一震，大气都不敢出了。
“我看几位聊的很是火热，恕我冒昧，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与清霜下山来查探，想着来看看你们，于是就先自己偷偷跑来了。”叶子衿。
“你——你，来有何事吗？”许久，赖晓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毕竟想起今天城口的十六具尸体可能是叶子衿gān的，心里有点发毛。
但是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俊朗的男子，实在想象不出他会是什么杀人凶手。
“我来找这位小友，方才不慎听到你们聊天，这位小友知道的好像很多，我想问一些事qíng。”叶子衿走过来面冲齐秋声，道。
“秋声……？”赖晓生看了他一眼。
齐秋声笑笑，起身道：“无妨，我可能晚些回来，你们不必等我。”
“行么？”赖晓生小心的问。
“没问题的。”齐秋声道。
“请吧。”叶子衿做了个请的手势。
齐秋声侧身走出来，随叶子衿一前一后走出了客栈。
“我们不用跟上去吗？”赖晓生问道。
“不必，我想他有分寸。”孟澈道。
“谁？”赖晓生却没听明白。
“都是。”孟澈道。
赖晓生看了一眼孟澈面前的酒杯，那酒从一开始倒上就没动过。
“孟澈，你不喝酒吗？这可是老手艺哦。”赖晓生道。
“喝酒伤身，你重伤未愈，还是不要喝。”孟澈道。
“唉，好吧。”顿了顿，赖晓生又道，“孟澈，我被红烛拍——拍死的时候，隐约听见你叫我晓生？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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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齐秋声被叶子衿带到城外，站在城墙下一处角落里。
“哈，走的这么远，你现在倒是知道要掩人耳目了？”齐秋声道。
“子衿不才，不懂杀人之道。”叶子衿道。
“哦？城墙上那十六具尸体果然是你所为？”齐秋声道。
“是。”叶子衿居然毫不掩饰的承认了。
“可我记得，当时仇家，除了逃出去的那个孩子，死的是十七个人。”齐秋声道。
“我做不下去了，如果齐公子要我尽完当年仇家忠义，我恐怕，只能搭上自己的命了。”叶子衿道。
“谁要你尽忠了，仇家与齐家早就恩义两全了，况且那是齐思宸是事，与我何gān？我劝你还是尽早自首吧。”齐秋声道。
“啊？可你……”
“隔墙有耳，子衿兄还是叫我鹤识吧。”
顿了顿，叶子衿忽然笑笑，道：“是个好名字。”
“不过，你倒是认得出我？”齐秋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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