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盛安皱眉看着,慢慢爬下了木梯。
孙夫人看到薛父和薛小郎君后,立刻跪在地上,哭嚎起来,“薛大夫,薛小大夫,救命呐!”
薛父被突如其来地哭声吓了一跳,发现是孙夫人后,连忙去扶她起来,“孙夫人,你这么跪着可是折煞薛某了,薛某可当不起。”
孙县令被打入大牢,家产被抄,孙夫人只得变卖嫁妆,另买了一个小院子住,然而她儿子的病是个无底dòng,要吊着他的命的话,非人参不可,但她现在哪里有这么多钱给儿子买人参?
眼看着银钱越用越少,她无法,只得来找名声越来越大的薛家再次诊治儿子。
孙夫人抬手紧紧拽住薛父,哭着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现在总是昏迷不醒,眼看就只剩一口气了,你们就救救他吧,求求你们了,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们,只求你们救救我儿。”
薛父见状抿了抿嘴,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毕竟他体会过十几年对儿子的寒症无能为力的感觉,但一想到上辈子在他死后,夫人和儿子受过的苦,那一点心软又立马消失殆尽了。
他费力抽出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道:“孙夫人,当初我就给令郎看过病了,薛某真的无能为力。”
“我不信!”孙夫人瞪大眼睛,尖声道,“你儿子明明连中风那样的病都能治好,怎么就治不了我儿子了,他只是昏迷而已!”
顿了顿,她又露出似有所悟的表qíng,转头冲薛盛安道,“薛小郎君,你是不是还对我儿当初的行为心怀怨恨,所以才不肯给晋儿治病,是不是!?”
薛盛安盯着孙夫人有些癫狂的样子沉默不语。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心中对孙夫人所说的“行为”大感好奇,一时之间都没走,手里拿着月饼边吃边看戏。
“薛小郎君,我错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孙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
她跪着往薛盛安这边爬,想去抱他的腿,被薛盛安及时躲开了。
“真可怜,丈夫被抓,儿子生病,要是我,还真不如死了算了。”人群中的一个妇人摇头感叹道。
孙夫人一听这话,脑中灵光一闪而过,她忙大喊道:“你要是不帮我儿治病,我就带着我儿的尸体在你家门前一头撞死!”
薛盛安心中嗤笑一声,眼底闪过讥讽。
他才不信她真敢撞死,像她这种人,最怕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应该看得出来吧,这篇文快完结了,作者最近每天都很焦虑,头发掉了一大把(:3_ヽ)_
反正……就很焦虑。
谢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们,最近电脑连不上网,我都用爪机码的字,看不到具体是谁灌溉的,所以在这里统一给你们么么啾~
☆、第 73 章
孙夫人的话让薛父吓了一跳, 今天可是大喜日子, 他可不想家门口出现这种晦气的事qíng。
他连忙拦在孙夫人前面道:“孙夫人, 薛某不是说了吗,不是不帮令郎治病,实在是薛某无能为力, 我连令郎具体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怎么治啊?”
孙夫人见薛父再次qiáng调他无能为力,不禁目露绝望之色,难道她儿的病真的治不好了吗?
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真的在薛家门口撞死的时候, 薛盛安忽地开口了。
“我可以试一试,不过不保证能治好你儿子。”
孙夫人听了这话, 眼睛一亮, 抬手抹掉眼泪, 大喜道:“真的吗?”
薛盛安微微颔首, “我说治,就会治。”
他愿意给孙晋治病,只是不想他如此轻松的在昏迷中死去而已, 反正这一世孙家已经败落, 孙晋再也gān不了前世那些事了, 那让他清醒过来经历生活的巨大转变,这种心理落差,对他反而是一种痛苦。
“多谢薛小大夫了!”孙夫人欣喜地磕了个响头,不过她却没有看过薛盛安眼中隐约流露出来的怜悯之色。
得到薛盛安承诺的孙夫人欢喜地请人抬着儿子回家了。
没看到多少热闹的围观群众带着好奇心散了。
“哎——你说薛小郎君是不是也被孙晋qiáng迫过,我记得孙晋不仅喜欢抢良家女子, 连俊俏的郎君,他也是会抢回家的。”
“qiáng迫倒不至于,不然薛小郎君哪能一直好好地呆在家里,不应该早就被抢回去了吗,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薛家肯定与孙家有过节。”
“嗯……有理。”
“薛家在与孙家有过节的qíng况下,还愿意治孙晋,还真是良善啊。”
声音越传越远,薛盛安没想到他的这个做法竟然意外的让他们家的名声变得更好,故听闻别人的话后,面前露出了一丝意外的笑意。
*
京城。
这天晚上,皇宫中自然是大摆宴席,齐元帝邀了满朝文武大臣一同庆祝中秋佳节。
叶岩淡定地看着朝臣一个个给齐元帝敬酒,坐在他前桌的忠勇王与坐在他右前桌的郑老太爷聊地正欢。
郑老太爷虽然已经多年不上朝谈论政事了,但这种大节日齐元帝一般都会邀请武国公一家入宫就宴,以示尊重。
不过叶岩这次却不是以郑老太爷的外孙身份进来的,他是以从四品的飞骑尉统领身份进来的。
只三个月的时间,他就由副统领升上统领,可谓是神速,但只有他,才知道这三个月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了升职,他可谓是煞费苦心。
叶岩看了忠勇王一眼,又看了齐元帝一眼,神色有些耐人询问。
在大殿中呆了一会儿,叶岩见时机到了,便跟外祖父打了声招呼,找个散酒气的借口,起身出去了。
他从偏殿出去后,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一座假山后,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在等待的时间内,叶岩一抬头就看到了头上的圆月,一时禁不住怀念,把月亮想象成了盛安的脸,痴痴地看了起来。
这三个月里,他没回去金平县一次,之前答应好经常回去的承诺又没有实现,而且因为某些原因,他连信都没有写几封。
想到这里,他暗暗苦笑一声,也不知道盛安会不会怨他。
正想着有关少年的事,叶岩的肩膀忽地被人拍了一下。
他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心中立刻跳了一跳,连忙行了一礼,“属下参见太子。”
怎么是太子亲自来了?
“不必多礼。”太子随意地摆了摆手,他冲身后的人使了个眼神,侍从纷纷退下,在远处站着,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显然十分有素质。
“怎么样?”太子缓缓开口道,“有收获吗?”
叶岩从怀中掏出一叠信纸,恭敬递给太子:“属下幸不rǔ命。”
太子迫不及待地接过信纸看了起来。
看完后,他才忍住激动的神色道:“不错,是真的。”
“这么重要的证据,属下可不敢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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