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来能jiāo上一个朋友,让他很高兴。
“好啊。”薛盛安慡快地点了点头。
叶岩听了这话,顿时满意了。
薛盛安看他心qíng不错,想到了他之前说要去京城,连忙问道:“对了,你要立刻去京城探亲,还是在这里呆几天再走啊。”
“可能会在这里呆几天。”叶岩回道,才jiāo上一个新朋友,他可不舍得这么快就走,到时候还得与外祖家打jiāo道,他可不太想。
走在两人身后的阿古内心忍不住呼喊,郎君,说好的尽快进京呢?
薛盛安唔了一声,邀请道:“明天你来我家吃饭吧,我阿母做的菜特别好吃。”
毕竟叶岩也是自己正式结jiāo的第一个朋友,他还是要慎重招待一下,以尽地主之仪。
“好。”叶岩颔首,为少年的邀请感到有些小雀跃。
不一会儿,几人就到了城北的客栈。
县城内有两家客栈,一家在城东南,一家在城西北,都是靠在主街上,生意十分的火爆,相对而言,城北的客栈更大一些,而这两家客栈都是之前那看病的赵掌柜开的。
果然,薛盛安一进客栈就看到了赵掌柜正在柜台里面算账。
“赵掌柜,几日不见,身体好些了吗?”薛盛安拱了拱手。
赵掌柜抬头一看,“哎哟”了一声。
“薛小郎君今儿怎么来啦?我这几日身体都感觉不错,感觉还瘦了几斤呢。”赵掌柜摸着自己的肚子哈哈笑道。
“我带两个朋友来您这住店。”薛盛安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后的两个人,“劳烦您关照一下。”
“一定,一定。”赵掌柜笑道,随即亲自招呼这两人,“不知这两位客官想要什么样的房间啊?”
“来两间上房。”叶岩开口道。
赵掌柜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来、来,里面请。”赵掌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岩示意他稍等一会儿,转身对薛盛安道:“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薛盛安点点头,转身准备走人,没想到却又被叶岩开口拦住了。
“怎么了?”薛盛安疑惑道。
叶岩定定地看着他,黑亮的眸子清晰地映着他的身影,他沉默了几息,才轻声说道:“路上小心。”
“哦、好。”薛盛安听到这话,心里一暖,这人真是关心朋友啊,果然值得相jiāo,不过这县城内会有啥危险?
他随即回道:“没什么危险的,你放心,我先走了啊。”
然后他随意地一挥手,转身回去了。
叶岩看着他出门之后,也跟着掌柜上楼了。
“郎君,不是说好了尽快进京么?你在这里待几天的话,那我们之前为什么要节省时间穿越连云山脉?”阿古跟着叶岩进了他的房间,关上门,开口道。
叶岩淡淡地扫了阿古一眼,阿古立即噤声了。
阿古低着头,偷觑了叶岩一眼,有些不明白郎君刚刚还好好的,现在脸色怎么又冷了?难道还没放弃轻生的念头?
“我只是暂时不知道如何面对外祖家,在这里住几天,换换心qíng也好。”叶岩解释道。
“哦,那我叫小二去打热水,郎君你洗个澡好好休息。”阿古顿时理解了自己郎君的心qíng,随后出了房门叫人去了。
*
薛盛安走在城北的大街上,中途路过一家jì院时,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转身朝jì院门口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出来。
果真是他!
孙晋。
薛盛安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名字,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他上一世那么凄惨的在孙府里死去,死前那么地不甘心,都是因为这个人毁了他。
他自从重生以来,就一直很少出门,心底里也一直不愿意想起这个人,因为一旦想到他,他就会忍不住想杀了他。
想到上一世发生的事qíng,他忍不住红了眼睛。
自从他阿父去世后,他和娘亲本来也能勉qiáng撑住药铺,不至于让药铺关门,但是后来,普济堂为了搞垮他家的药铺,专门请人来陷害他们家的药有问题,吃死了人。
当时堂伯母刘氏劝他卖掉药铺,赔人家的钱。
他不愿意,这药堂是他父亲的心血,他怎么会想卖掉,于是他就去金平县官府伸冤,希望县令能给他们药铺一个清白。
可是没想到,普济堂居然收买了县令,让县令判他家的药确实吃死了人。
判决下来后,他奔溃不已,差点与那吴掌柜同归于尽,不过被官兵拦住了。
本来他打算认命,卖掉药铺赔钱,然后带着阿母离开金平县,毕竟能够让阿母不受伤害,好好活下去就行了。
但是没想到那县令的儿子,也就是那孙晋居然看上了自己。
孙晋还胁迫说,如果自己不从,就让他阿母身败名裂,如果自己从了他,就会出面保住回chūn堂,让回chūn堂能继续开下去。
他想带着阿母偷偷逃跑,但是被抓回去了。
为了阿母,也为了回chūn堂,他无法,只能答应了。
后来他就被孙晋掳回孙府了,做了孙晋口中所说的“男宠”,但他没想到的是,孙晋不只他一个男宠,还有一个正房夫人,两个妾室,两个宠姬,三个男宠。
面对这种败类的qiáng迫,他宁愿去死也不肯就范,所以他一直偷偷吃药,让自己全身起红疹,才躲过刚开始的qiáng迫。
不过后来药用完了,那孙晋又想qiáng迫自己,他身子弱,根本抵挡不了,只能以死相bī,才躲过qiáng迫。后来孙晋可能是找到了新欢,没有继续找他,把他丢在孙府的角落自生自灭了。
其实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还不至于这么恨他。
关键在于,他被抓住后,孙晋答应他的那些条件根本没做到,他根本没保住回chūn堂,回chūn堂最后还是落到了普济堂手中。
而阿母经过这么多事的打击,就一直卧病在chuáng,听孙晋说,他派了人监视阿母,要是她敢逃跑,就会折磨自己,这样,阿母为了自己,就一直忍受着病痛,没有选择去九泉之下陪阿父。
而他一直被关在孙府,不能去陪伴阿母。
就这样,他在孙府呆了好几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阿母的病是好了,还是更加严重了,还是……去陪他阿父了。
所以,对于刘氏他虽有怨恨,却没有恨地那么入骨,但是对普济堂,还有孙晋乃至他的一家人,他都是恨之入骨,恨不能将他们扒皮抽骨,炼魂抽髓。
……
薛盛安一时之间心念千回百转,他死死地盯着那人几息,随即紧紧握住拳头,转身就走。
他现在没钱没势,根本没能力斗过他,他还是先避避他吧,能躲则躲。
等以后他赚钱了,有能力了,再报复这个人渣。
以及普济堂的吴掌柜,千万别来招惹他,不然……
孙晋喝得醉醺醺的,头有些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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