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其实他根本没必要这样懊恼,因为哪怕是现在,林子文都快要急疯了。
宁安遭到绑架的消息根本就瞒不住,他当天上午在影视城失踪,王子殿下就下令封锁整个景区,这么大的动静,最后到底把人截下来没有完全一目了然。
影视城是什么地方,各大报刊网站目光的jiāo汇处,没有一家媒体会不在这儿设立记者站,相应的,这里的任何一点风chuī糙动都会以最快的速度登上看客们的阅读版面。
但像这次这样的大新闻,也不是经常会出现的。
就好像一颗石子被扔进平静的湖水,网络上简直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各地粉丝成群结队地举行祈福活动,公安部的服务器都被挤炸了。
讲真,这种事qíng本不该这么大张旗鼓的,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刺激歹徒,所以在通常qíng况下,警方都会第一时间封锁消息,更别说是像宁安这样的社会知名人士了。
但是……你不能指望娱记们也全都明白这个道理。
林子文已经没空去管这些事了,他直接搬行李闯到了警察厅,一副你不给我找到他我就不走了的德行,心里简直后悔死了那天晚上鬼迷心窍地同意宁安去诱饵的行为。
没错,他跟宁安早就讨论过这件事。
——其实也不算太早,还是在谢长风的戏份杀青之后,有一天晚上,宁安突然跟他说让他把自己身边贴身看护的保镖们撤走。
林子文那时候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宁安竟会对叶离有如此大的戒备和恨意,他虽然以防备叶离为借口把人留在身边,可打从心底里他还是觉得现今法治社会,叶离总不至于gān什么太出格的事儿出来。
当时他还在心中暗笑,这人估计是过去在江湖中打拼太久了,才会这么糙木皆兵,还将那一套仗剑天下快意恩仇当作生存准则。
不过最后他还是好脾气地跟宁安做下了约定——幸亏如此——先假意放松他身边的警备,如果哪一天他出了什么意外,便用那把神奇的宝剑去找他。
其实林子文当初心里也不是没有犹豫,只是宁安再三保证并亲身验证过对方的武力值,他才勉勉qiángqiáng地同意了那疯狂的计划。
可现在想想……在这么个热武器横行的高科技时代,就算他能保持传说中谢长风的武力值又能有什么用呢,任你身轻如燕飞檐走壁,难道还能像黑客帝国一样拦得住子弹吗。
最关键的是,宁安特意留给他的秋泓剑,似乎不是那么好用。
就像当初苏怀瑾做过的一样,林子文只需要一滴指尖血配合口诀便能打开秋泓里那个神秘的空间,而苏怀瑾之所以那么有信心林子文能凭借这个法器找到自己,就是因为他发现只要在其中留下气息,那么宝剑和主人之间便会产生一种莫名的牵引,可以被打开空间的人感觉到,从而确定其主人的方位。
他也不明白仙君赠与的法器为什么会有这种看起来没什么用的功能,后来便只归结到仙家法宝妙用无穷上面,还在心里由衷地赞叹了一下自己的运气,这东西果然“正合他用”。
如果仙君在这里,得知这个当年下了大力气才加上的功能被如此轻忽,恐怕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但眼下的问题在于,林子文打开秋泓之后确实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苏怀瑾的存在,但问题是,作为一个前三十年里都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明的“普通人”,他光是抓住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就已经很难了,遑论再根据那飘渺的信息确定远在千里之外的苏怀瑾的方位……
实在有点儿qiáng人所难。
好在具体位置感受不到,指明大致的方向还是能做到的,他这些天以来一直跟办案的警察们同吃同住,不厌其烦地在专业人士的帮助下缩小地图上的范围,倒是大大加快了警方的调查进程。
警官们对王子殿下的这个技能惊讶极了——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殿下总能不费chuī灰之力地就排除掉他们列出来的大部分地点,而根据多次实地勘察的结果,那些判断从没出过一次差错。
……难道真的存在那支掌握在皇室成员手中,忠心耿耿又神乎其神的私军?
不论他们有多少猜测,手头的工作总是不会落下的,但不得不承认,这次叶离的准备当真十分充分,林子文心知肚明是他gān的好事儿,但没有证据还偏偏不能直接冲到办公室去找他要人,只能一边叫人紧盯着叶离,给他制造各种麻烦使之分身乏术,一边加班加点地工作,用尽一切手段查探宁安的方位。
然而,这边急得锅都快开了,另一边的苏怀瑾却生活得还算是滋润。
他能明显感觉到林子文在发力——最明显的表现就是,除了他醒过来的第一天叶离出现神神叨叨了一番之后,这个变态已经很久没有来打扰他的生活了。
探花郎是个很聪明的人,在发现自己无可如何都不能让疗养院的医师们相信他没疯之后,他就索xing不再做任何无用的挣扎,反而把所有jīng力都用到了装乖上面去。
他和凌韵相处得很不错。
这位年轻的医师是个从小在S国长大的华裔,父母都是移民,因此会说一口很流利的汉语,这让苏怀瑾跟她jiāo流得相当顺畅。
凌韵哪儿都好,就是总bī着他吃药,不吃就会按铃叫进来一帮五大三粗的汉子,然后让他半天都动弹不得。
苏怀瑾旁敲侧击地问过那药的成分,然后得到了一大堆让自己眼冒金星的专业术语,最终也没能确定正常人吃药吃多了到底会有点儿什么反应。
这时候,内力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苏怀瑾很快找到了窍门儿,他每次都将那些小药片藏在舌头底下,用薄薄的一层内力包裹起来免得它们被化开吞咽下去,然后趁凌韵不注意把所有的药片都震成细细的粉末,再在对方离开后把那些粉末均匀地洒在地面上。
那几天负责打扫他病房的保洁人员纳闷儿地发现,这件病房里的灰尘总是比其他地方要大上一点,药味儿也更重。
他们不约而同地认为,这一定是因为住在此处的病患病qíng实在太严重了,才会比别人都多吃许多药,并因此满怀同qíng地尽心打扫,总能证在主治医师到来之前让里的空气恢复完全洁净。
苏怀瑾对此感激不尽。
他对凌韵的感官不错,相对的,这个温柔的女人也很喜欢这新来的长相漂亮的病患。
有一张好看的脸无论在哪里都是占优势的——这话不错,毕竟谁不喜欢整天对着一个赏心悦目的人呢?苏怀瑾除了最初几次吃药表现出过不配合的抗拒状态之外,后来都变得无比乖巧,这就很容易让人的母xingqíng怀泛滥了。
凌韵今年三十五岁,苏怀瑾在她看来就好像弟弟一样——她作为医师,很清楚那些分量并不轻的药物会让服药者产生怎样不舒服的感觉,因此开始的时候虽然总是要bī着苏怀瑾吃药,却也对此有些心存不忍。
但没办法,谁让他生病了呢。
这种不忍在后来病患转变态度之后反而更加升级,面对一个乖巧听话,在难受的时候都会尽量忍着不表现出来的患者,我们总是不那么容易狠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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