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想回答说教廷已经穷到买不起传讯水晶了,但看着教皇dòng彻一切的眼神,却实在张不了这个口。
瞧瞧他那固执又傲慢的模样,他有理由怀疑如果自己真的这么说了,对方很可能顺水推舟地连旅途中的批阅文件这一工作都甩手不gān了。
“我只是通知你一声,”教皇心不在焉地挠了挠盘在旁边打瞌睡的安安的下巴,小龙舒服地嘟哝一声,原地打了个滚,抱着尾巴仰面朝天地睡了起来,“枢机院那些人我不耐烦去应付,明天早上我就出发,你把事qíng跟他们说明白就好了。”
“……”这是造了什么孽……
“也不要想派威尔或者他手下的人悄悄跟着我,训诫骑士团才刚刚出完任务回来,圣城这里可不能再缺了他们了。”
哦豁,您也知道训诫团不该轻易外派?
“您把一切都计划好了,”保罗无奈地妥协道,“我还能说什么呢,陛下……请无比保重自己的身体,大陆上危险的很,您毕竟是光明法师,还长成……我是说在外面没人知道您是教皇,您要提防着些下三滥的手段。”
苏怀瑾笑起来:“放心吧,我倒觉得,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才危险——所以圣城这里要一切保持正常,不要泄露我在外游历的消息。”
保罗发愁地看着他,yù言又止,但看着对方似乎并没有让自己说出来的打算,还摆出一副送客的模样,只能行了个礼,心事重重都退下了。
……说起来,教皇最近宠爱这个金灿灿的魔法生物宠爱得厉害,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看那小身板也不像是个能打的……cao碎心的枢机院长叹了口气,告诉与其把希望寄托在那种一看就是宠物的小东西身上,还不如指望大陆上的治安靠点谱。
阿德里安怎么就能突然想起来出去游历呢……他过去不是最喜欢宅在图书馆一天不挪窝了吗。
保罗心塞地想道,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叛逆,果然还是小孩子比较可爱。
至于他回到枢机院去要怎么把这个可怕的消息跟同僚们分享,那就不是苏怀瑾要考虑的问题了,为了躲避很可能即将到来的劝谏,他特意比自己告诉保罗的时间还早了一晚上出发。
当天夜里,这个大陆上最大宗教组织的王,就带着简单的行李“逃出”了他的宫殿。
事实上,他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带,他把一些简单的衣物和教皇戒指都塞进了秋泓——并且这次总算没有忘记随身携带大量的金币,安安牢牢地霸占着他的肩头,一点都不低调地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但这也没什么,大陆上各种奇形怪状的魔法生物多的是,迷你龙这毫无威胁xing的外表和体型看上去确实更像是一只靠卖萌为生的宠物,苏怀瑾可以肯定,伊尔雅描述中那些或优雅或热qíng的贵族女孩儿们,都会为这小东西而发出有失淑女身份的惊叹。
所以说,希尔维斯的审美真的挺迷的。
他没有在圣城多做停留,而是连夜登上了赶往大陆西部的狮鹫马车——那才是他这次执意要独身出行的最终目的地,jīng灵之森。
他拥有着阿德里安对未来几年的记忆,当然不是只用那些知识帮他谈恋爱的,事实上比起伊尔雅来说,阿德里安还远有另一件更忧虑的事qíng:远东那个维持了大陆千年和平的黑暗封印,开始隐隐地松动起来。
在很长一段时间当中,光明神殿都肩负着驱逐黑暗的重任,各地的红衣主教们每年都要勉励注入神力维持封印稳定不说,每隔几年他们还必须派出圣子率领神圣骑士团远赴前线,把趁着封印薄弱的时候集结而出的黑暗生物们打回去。
但在三年后,大陆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黑暗汹cháo。
那一次虽然他们最终还是获得了胜利,但神圣骑士团损失惨重,连团长和带队的伊尔雅都身受重伤——伊尔雅心间的魔物就是那时候被不知道哪个黑暗法师悄悄种下的,那也为后来的一切埋下了祸根。
这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那次袭击透露出一个可怕的信息——封印另一边的黑暗大陆已经彻底完成了统一,所以他们才能集结如此qiáng大的军队对封印发起冲击,如果放任不管的话,难保封印还是否能一直□□地存在下去。
黑暗阵营走了一步好棋,用最小的代价gān掉了阿德里安这个光明阵营最大的外挂,他的死不仅将大大削弱这一边的实力,同时,对日渐折服于新教皇魅力的信徒们也是个天大的打击。苏怀瑾无疑不能让这样的事qíng再次发生,他这次不仅要去去jīng灵之森,也要造访矮人、求见巨龙,他得把这一边的力量尽量整合起来,才有能力面对即将到来的灾难。
而且……他还有一个堪称胆大包天的计划,如果能执行顺利的话,说不定能将未来的危机轻松消弭于无形之间。
苏怀瑾靠在车上,再次在脑子里把自己的计划过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遗漏之后,便放松地靠在了座位上闭目养神。
这个世界的生活还是很方便的,虽然没有现代那些形形□□的科技产品,但神奇的魔法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这些不足,比如说出行方面,巨大的狮鹫可以背负着马车奔跑和飞行。陆空两用,比飞机还要高级。
就是速度慢了一点,成本贵了一点,但也已经是这里相对较快的jiāo通工具了。
反正教皇大人既不缺钱也不赶时间。
这样的狮鹫马车装饰得很舒适,每四个乘客所在的隔间都被隔音效果良好的材料仔细地环绕起来,同时又有可以观赏外界风景的窗户,不至于让人感到压抑bī仄。
为了不被人打扰,苏怀瑾在买票的时候直接包下了一个隔间——这在富人云集的狮鹫客站并不少见,卖票的工作人员司空见惯地砸了两下嘴把票递给他,连看都懒得抬头看一眼。
他一上车就在门口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便在chuáng上盘膝而坐,摆了个冥想的姿态,开始消化阿德里安脑中庞杂浩瀚的知识。
西方的魔法体系可不比当年谢长风的武学,虽然他原先都没怎么接触过,但前者是他闻所未闻甚至连语言都不是那么熟悉的东西,后者却至少在各类典籍中有迹可循——比如说,通读医书的他很容易就能理解人体xué位以及经脉循行的规律,却对怎样依靠声音的韵律从空气当中调集魔法元素与体内魔核产生共鸣一头雾水。
不过好歹是一代学霸,苏怀瑾艰难地啃着同样是学霸的阿德里安脑中的图书馆,渐渐也能摸到点窍门儿了。
行到半夜的时候,他更是在忽然间发现了一个大惊喜。
那时马车上还亮着灯的房间已经不多了,周围安静得很,只能听到肃肃的风声和狮鹫扇动着巨大翅膀的声音。
夜深人静的时候很容易犯困,苏怀瑾一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思维,尽量沉浸在冥想状态当中,却也不可避免地在一瞬间恍惚了那么一下。
人在这种状态中很容易根据本能行动,他本来一直引导着魔法元素的路子忽然拐了一个弯儿,不知不觉就跳到长风剑法的路线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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