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昭看到蒋钊站在一旁,脸憋得通红,唇抿的极紧,显然也是羞愤jiāo加,只是碍于身份不好与王启吵起来罢了。
因知道王启脾气向来不好,便站起身来帮他说话。
“都是自家兄弟,用谁给谁脸?”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兄弟竟反目,酒局出风波
项景昭看王启盛气凌人,被欺压的又是自己的朋友,自然要为弱势一方出头,谁知项景昭只说了一句,就被木青渊拉着袖子往下拽:“他两人之间的事,让他们一起解决,你就别再掺和了。”
项景昭诧异看他一眼:“怎么是他两人的事,既出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便是大家的事,难不成由着他们闹不成?”
忽然他噤了声,只因看木青渊、高云长、林真的脸色都有些尴尬,他玲珑心思,一下就看出事qíng并非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也是,蒋钊本就是清冷xing子,最不爱参加这种聚会,也不耐烦攀扯些高朋贵友,这几次却场场聚会都参加,还都是跟着王启来。
他本是因为听到王启求蒋钊当陪读,想着两人平日里朝夕见面读书,jiāoqíng深厚些也无可厚非,可是今日一事却让他明白过来,这两人的关系,怕真不是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其实今日之事,在上次聚会时便都初露端倪,只是自己一来觉得事小,二来不便探人**,便搁置下了。
哪能想到桩桩小事,都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王启看项景昭不吱声,以为他不会管了,便回头冷笑一声看着蒋钊:“gān站着做什么,没看弟兄几个好好的局都叫你给搅了?”
又朝地上的酒盅抬抬下巴:“看在我们往日的qíng谊上,今日也不难为你。捡起来,就用那酒杯喝盅酒,今日的事便算过去了。”
蒋钊略抬眼看向王启,王启眼中威胁的意味更浓,两人僵持良久,空气瞬间冷凝起来。
项景昭亲眼见到蒋钊的喉结往下压了三次,嘴唇抿的都快黏住,倔qiáng地如同小shòu。却也亲眼见着蒋钊的嘴唇慢慢松开,神qíng如丧考妣。
待见蒋钊终于放松了挺直的背,眼看着那眉低垂,眼看着那眼失神,项景昭便觉心里真有一块信仰要往下掉落了。
“别捡了!”
项景昭冷冷地发声,语调中隐含着愤怒。
王启皱眉看他一眼:“这是我俩的事,你别管。”
项景昭不理他,径直走到蒋钊身边与他对视,神qíng凛然:“蒋钊是我带过来的朋友,也是我让他进的圈子,你今日给他脸色,便是给我项景昭脸色。”
王启闻言冷笑一声,yīn狠狠地看着项景昭说:“你还当他是你带进来的,却不知他每日……”
项景昭早对这两人的关系有些猜测,此时知道王启嘴里必没有好话,不待他说完,随手扯下自己的一环玉佩,手腕发力便掷了出去,正打在王启的肚子上。
王启吃痛,余下的话全被打了回去,捂着肚子弯下腰去,项景昭心里存着气,这下手便失了轻重,这一打,直教王启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努力抬头瞪着项景昭,以眼神示威。
项景昭完全不理他眼中的警示,也不理旁人的劝阻,冷声说:“我前就说了,不管他每日做了什么没做什么,我今日便将话放在这了,蒋钊是我带来的人,是我朋友圈子里的人,谁若是要给他没脸,就是给我项景昭没脸!”
说着也不等别人反应,抓起蒋钊的袖子就往外拉。
可谁知项景昭虽有力助蒋钊,蒋钊却并不领qíng,他要拽人,分明却觉出身后的人在反抗。
项景昭不由诧异地回头看他:“你……”
蒋钊的眉拧得老紧,眼睛低垂着不看项景昭,只倔qiáng地发声:“项少爷的心意,子阑心领了……”
项景昭有心将蒋钊拉离这侮rǔ人的地方,蒋钊却似乎并不领qíng。
旁边捂着肚子的王启看到这个状况,仿佛胜利了一般,哼声冷笑。
那声笑却如导火线,瞬间将项景昭的怒火点燃,这笑是什么意思?他王启和蒋钊,和着伙要把他项景昭置成一个跳梁小丑?
只是项景昭又是何等的玲珑心思,略一想就能猜出来两人之间到底因何维系,因而心里冷笑一声,紧紧地盯着蒋钊问:“多少钱?”
蒋钊豁然抬头看他,满脸的不可置信,其间还夹杂着一些十分复杂的qíng绪,似哀求,似抵触。
项景昭不理他的复杂心qíng,又问了一遍:“多少钱?”
或许是他眼中虽有不耐,但眼底藏着正义,或是因为他平时就为人磊落,或许是他此时的眼中看不出一丝恶,蒋钊忽然放松了警惕,收起了竖着的刺,忐忑又怀着希望地回:“二百两。”
项景昭立刻冲墨qíng道:“拿二百两出来!”
若是王启这样的官身,一时也拿不出二百两;若是木青渊这样的书生,也拿不出二百两,即便是高云长,头上还有他父亲二叔压着,旁边还有账房管事,自己身上也不过是每月的例银。
只项景昭,刚做了生意,全凭自己的手挣了万两银子,整个自行车的作坊都在他手下,要拿二百两出来,还不是小事一桩?
墨qíng得了令,忙从怀里掏出银票,点了两张一百的抽出来,却一时不知道该给谁。
项景昭原是想叫蒋钊亲自给王启,可看着王启那一脸的狠厉,再看蒋钊这软弱的模样,突然改了主意。
他从墨qíng手里接过银子,径直走到王启跟前,将银票递到他眼前:“喏,二百两。”
王启却不看银票,只盯着项景昭的脸狠瞪着冷笑:“项景昭,你这是要因为一个下等人跟我决裂了?”
项景昭眼睛依然盯着他,并不与他分辨什么“下等人”,头也不回从墨qíng手里抽出银票,又点了两张一百的出来:“这是利钱。”
面上表qíng未动丝毫,眼中波澜不惊。
王启神色一僵,随即笑得更冷,咬牙切齿道:“你这是拿我当叫花子看?”
项景昭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叫花子撒泼无赖地从别人身上要银子,跟你靠着银子硬绑着别人有何区别?”
王启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木青渊看不下去,站起身来想阻止:“子衿,实在犯不着闹成这样……”
其余的人也一脸凝重,跑过来劝阻,却并不能让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有一丝减少。
项景昭依然倔qiáng地看着王启:“我拿你当朋友,是看你为人洒脱,即便你行事没有章法,我也从未当过什么事。”
“你平日要嫖要làng,花上银子你qíng我愿,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你王大少爷风流,我又是第一天知道的?”
“但你若是想qiáng迫人做什么事……”
说到这他突然冷笑了一下:“罢罢罢,你王大少爷qiáng迫的人还少吗?我早该看透了。”
说完竟似不愿多说,也不再看他,径直走了。
蒋钊这回不用人拉,也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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