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点名了要你,我的好锦瑟,你就去下吧!那个客人也算大方,拿了钱,再灌几杯酒,晕了就出来,也不用伺候,成吗?”老妈妈难受地抚额,心力jiāo瘁。
锦瑟眼角一挑,老妈妈拉着她的手,悲戚道:“好锦瑟,我求你了,你就去一趟吧!”
这个楼里能让老妈妈这样求着的花魁已经不多了,若不是看在太子喜欢她的份上,她哪里有这么大的脸?
锦瑟依旧面不改色,一双妩媚水灵的双眼夹杂着眼波流转,纤细修长的双手不断摩挲着怀里的暖炉,锦衣披风挡住她的双手越发显得她纤弱委婉。
“那位公子什么来头啊?值得您为了她求我?”锦瑟话语里有些不屑。
楼里的老妈妈是专管姑娘接客问题的,若是有的姑娘不愿意接客,或者被家人卖到这里来的想要逃跑,老妈妈就该上手管了。管法有很多种,或打或骂,也有的就是像锦瑟这种地位的,一般都不会挨骂挨打。
所以楼里的老妈妈权力是很大的,谁人见到她不是点头哈腰,能巴结就巴结。
唯有锦瑟不同于她人,只有她能让老妈妈这么低声下气地求qíng。
“那个公子也没有什么来头,就是方才在我们门前经过的那一位,他荷包里的银子可沉了。只要他一见到你,那些银两全部归我,到时候拿了银子分你一点。”老妈妈冲她挑眉。
锦瑟嗤笑一声,显得尤其刺耳,她双手背在身后,脸凑到老妈妈的面前微眯着双眼:“您真是想钱想疯了。”
说罢,一转身便离开了。
身后的老妈妈愣怔了一会,连忙扭扭屁股追了上去。
一边追一边喊着:“锦瑟,你是不是答应了?”
董涣的药需要一天换一次,他的伤口也没有感染的痕迹,伤口接受药物的速度也算快,因此倒让萧长歌省了一点心。
换好了药,董雅接过萧长歌的动作,在董涣的手臂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王妃,是不是要换一间房间?这个房间好像不够gān净了。”董雅直起身子问道。
当初她记得萧长歌说过,为了避免伤口发生感染现象,她非常小心翼翼地打扫了这个房间,可是住了几天,还是不够放心。
萧长歌看了看四周,其实也没有很脏,只是越是在意眼睛里就越容不得一粒沙子,她点点头同意了。
“魅月,让人去打扫一间房间出来……”萧长歌话音刚落,很快就被董雅打断了。
“王妃,不用不用,我来打扫吧!”董雅笑呵呵地卷起了两边的衣袖,动作gān脆利落地出了门。
“董雅很关心你啊!你生病的这些日子里她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你的饮食起居,生活所需,就连你每次换的房间都是她亲自打扫的,生怕别人打扫不gān净。”萧长歌好整以暇地看着chuáng上半倚着的董涣。
董涣用力地点头:“王妃,我知道。”
萧长歌点点头,提着医药箱出了门,外面的风雪渐大起来,很多的积雪厚厚地堆积在各处地方,踩上去的声音显得非常清晰。
才走到书房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两人的说话声,时高时低,时起时落。
她推门进去之后,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尤其是苍冥绝,脸上带着深不可测的光芒,修长的手指放在唇边若有所思。
“怎么了?脸色都这么不好?”萧长歌惊讶地缓缓落了坐,疑惑的双眼不断地在两人的身上打着疑问。
离箫英朗的脸上透着担忧之色。
“王妃,我昨天将那些腐ròu带回去观察之后,发现这种毒并不是鼠疫。”他顿了顿,脸色低沉下来,“而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毒,这个到底是什么毒,目前我还没有查出来。”
萧长歌刚刚放松下去的心霎时又提了起来,她柳眉皱的厉害:“那这个病毒应该也会传染吧?”
屋内空气十分温暖,可是每个人的心都是沉重冰冷的,他们没办法想象十年前的瘟疫再发生一场会变成什么样,这个京城是不是要变成瘟疫的废墟?
离箫道:“既然不是鼠疫,那qíng况就会好很多,从董涣得了这病的qíng况来看,这毒是会传染的。只要两人的血液一接触,就会传染。”
和现代的艾滋一样,不过这个病毒的传染xing是从血液之间互相传播的,而艾滋的传播有几种不同的方法。
“那些人该不会故意将病毒传染给董涣的吧?难道是故意预谋的?”萧长歌想着那天晚上的事qíng,看起来就是故意有人将他们引到那里去的。
苍冥绝面色沉重地点点头:“我已经派人查过了,那些人都不是苍叶国的人,而是从邻国过来的,他们身上带的病毒如果不是被邻国驱逐过来的,就是故意来我们苍叶传播病毒的,而对象并不是只针对董涣,而是他们想找一个人做实验,恰恰董涣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如果是这样,那事qíng涉及的不仅仅是普通的仇家厮杀问题,而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军事问题。
萧长歌皱眉拧着手里的手帕,一脸凝重地看着苍冥绝:“那现在怎么办?”
若是事qíng传到了老百姓的耳中,一定会引起人心恐慌,到时候京城大乱,局势不稳,很容易造成社会动dàng不安,后果不堪设想。
“这件事qíng不是件小事,我会找个时间把事qíng汇报给父皇,让他封锁全城,把那几个外来人抓起来。你们就在府中研究解药,一定要在他们下手之前研究出来。”苍冥绝锐利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窗外那一抹白色,双手握成拳。
知道了事qíng的重要xing之后,苍冥绝立即整装待发去了皇宫,临行之前特意嘱咐了萧长歌不能做太危险的事qíng,如果需要出手,一定要带上离箫。有离箫在她的身边,苍冥绝才能松心。
萧长歌无奈地看着他:“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去吧,此事不能再拖了。”
外面的白雪飘的很大,萧长歌撑着一把杏色的油纸伞站在冥王府的门口看他上马车,整个人有种立在油画中的感觉,让苍冥绝不由得看呆了。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发现她真是越发地调皮了。
“为夫走了,大概傍晚时分会回来陪你用晚膳,不准一个人先吃,一定要等我。”苍冥绝叮嘱完最后一句,翻身上了马车。
萧长歌不满地看着他,理了理方才被他摸乱的头发,不禁想到了前几天傍晚,趁着他去上朝的功夫先把晚膳偷偷给用了,等他回来时便坐在他的身边看他用膳。
不知道是哪个丫鬟说漏嘴,把她所用的东西如数地告诉了苍冥绝,害的她吃下去的数个豌豆huáng,糖醋排骨,麻油豆腐全都在胃里翻江倒海。
“真啰嗦!”萧长歌撇嘴看着马车,yù转身往回走之时,马车上的小帘栊突然被人打开,苍冥绝那张棱角分明的冷若冰霜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已经嘱咐了魅月,点心可以用一点豌豆huáng,超过三个,你想都别想。”苍冥绝冷漠地说罢,放下帘栊,马车缓缓地往皇宫方向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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