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既然和瑟公主是晟舟国的公主,那她一定身怀十八般技艺,不如让和瑟公主给我们表演个节目如何?也算是给大家助助兴。”叶霄萝信誓旦旦地看着嘉成帝。
场上的是宫中专门用来唱戏的戏班子,他们唱的虽好,但是每个节日都不间断地唱着,早就已经听腻了,此时能换个节目看看,倒是新鲜。
旁边的叶皇后再次煽风点火。
“皇上,今天这个本来就是家宴,也不用让外人来表演,不如就让其他的王妃公主一人上前表演个节目助兴如何?”叶皇后见叶霄萝提出来的这个建议甚好,又见嘉成帝的脸上有着动容之色,巴不得巴结讨好他。
这两个人的身上又动什么歪脑筋,萧长歌自是要想着百八十个方法来应对他们,若是真让他们让自己难堪,那才叫做丢人。
嘉成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叶皇后得了嘉成帝的示意,清了清喉咙:“那就先从伦王府开始吧。”
伦王是几个皇子中最小的一个,已经年满十五,于前几日娶了一个王妃,听说也是多才多艺的大家闺秀。
第二百三十三章 见惯不怪
伦王妃倒也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她身着一身华丽的粉蝶衣裳,外罩同色的粉色披风,小脸jīng致灵慧,白皙的脸颊泛着微红的颜色。看起来年纪尚小。
或许是从来没有在嘉成帝和这么多人的表演过,此时她显得有些放不开,手脚动作都很僵硬,不过她还是伴随着丝竹乐器声将整个舞蹈都跳完了。
“儿媳献丑了。”伦王妃彬彬有礼地对着嘉成帝屈了屈膝。
嘉成帝倒是对这个年纪尚小的伦王妃颇有好感,笑逐颜开地看着她,又对身边的安公公道:“你去库房里将那件霓裳纱罗裙提来送给伦王妃。”
安公公闻言有些震惊,那件霓裳纱罗裙是当初太后年轻时穿着一舞过的,如今被收藏在库房内,已经许久没有动过。如今,却要送给伦王妃,看来,嘉成帝颇宠她。
安公公不敢有异议,应了是便退了下去。
伦王和伦王妃皆是一喜,两人相视而笑,开心之qíng溢于言表,仿佛一对单纯的如同夫妻一般。
“伦王妃,那件霓裳纱罗裙你可要好好保管着,这皇上对你的恩宠可要铭记在心,时时谨记不能忘。”叶皇后微微挑了挑眉梢,提醒他们切勿得意忘形。
伦王妃欢天喜地地应了是,不敢有一丝逾越。
能得到嘉成帝的垂爱,她已经很满足了,又怎敢奢求别的呢?
“儿媳谨记教诲。”伦王妃严肃道。
其他的王妃见了伦王妃的运气,巴不得能像她一样得到嘉成帝的宠爱,可是接下来的表演,却没有一个人能让嘉成帝破口称赞。
个个都满怀希望地上前表演,又郁郁寡欢地下台,除了收获在场人的掌声之外,什么都没有。
萧长歌冷静地看着伦王和伦王妃,心里大概明白了嘉成帝的用意,他们两人年纪尚小,不懂得宫中残酷。有了太后的霓裳纱罗裙,也算是保得他们下半生平安。
作为一个皇上,他是有私心的,也是一个明白人。
作为一个父亲,他只是一个疼爱幼子的父亲,会保护幼子的父亲。
那边叶霄萝的一首古筝已经开始弹,她弹的是当下最火的那首寻密记,讲的是一对生长在穷苦村落里的一对青梅竹马喜爱唱戏,便竭尽力气到繁华的京城中唱戏。当他们在一家酒馆中为客人唱戏时,那名男子却和酒馆中的一个女子勾搭起来,被他的青梅竹马发现,于是他的青梅竹马便抱着古筝离开了京城。那个男子在她离开之后才知道了自己心里爱的是谁,也丢下了京城中的那个女子,找她去了。
时间过了很久,不知道那个那个男子是否找到了女子,但是他们的故事却被别人编成了寻密记。
后来的寻密记又加了很多当下时兴的元素,改编成了大家口耳相传的一首曲子。
如今,叶霄萝弹奏这首曲子,也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一来,是想这首曲子能够打动温王,二来,是想用这首悲戚婉转的曲子打动在座的人。
她的指尖行云流水般滑过古筝的弦,一个个动听的音符便从古筝上面流动出来,悦耳的古筝声落在每个人的耳里,实在太过悦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技艺上升到如此地步,仿佛整个舞台只是为她所设。
她停留在自己的音符中,没有丝毫停顿,就连她自己都和古筝的声音融合在一起。
终于,一曲寻密记终于完整地落了下来。
场上响起一阵阵的掌声,如同cháo水一般生生不息。
“看来萝儿的古筝又进了一步,我们听着仿佛都要融入到里面去了呢!”叶皇后语笑嫣然地看着叶霄萝说道。
复又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嘉成帝,这叶霄萝是她的侄女,伦王妃都得了东西赏赐,叶霄萝怎么可能落后于伦王妃?
“皇上,这萝儿弹的这么努力,又这么好听,是不是应该赏赐给她点什么?”叶皇后看着嘉成帝迟迟没有说话,慢慢地提醒道。
嘉成帝本就没有要赏赐的意思,这叶霄萝是温王妃,身后的母家又是叶家,尽管此时叶家没有了权利,但是只要叶家在,总有一日会危及皇家。
所以,这个赏赐是万万不能给的。
可是偏偏叶皇后却这么说,让嘉成帝左右为难。
一眼望去,台下的叶霄萝正巴巴地看着嘉成帝,脸上带着风光和得意。
“皇后说的极是,朕的书房里面有昨日刚画的一副水仙图,不如就赏赐给温王妃吧。”嘉成帝说罢,抚手让身边的安公公去办。
叶皇后和叶霄萝的脸色皆是一变,这皇上亲手画的画是好,但是怎么来说,都没有太后曾经穿过的霓裳重要,她们又怎能满足?
“皇上,这库房里不是有上个月邻国……”叶皇后为了让嘉成帝赏赐叶霄萝,口不择言地将国库里面的事qíng说了出来,虽然说到一半止住了,但是依旧被嘉成帝听得一清二楚。
他冰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叶皇后,双目中是一贯的威严肃穆,尤其是双唇紧抿的样子,更为骇人。
“朕看皇后是有点糊涂了,或许是昨日的风寒还未痊愈,既然皇后有病在身,那就赶紧回去歇着吧。”嘉成帝目光不善地看着叶皇后,一字一句清楚地决定了她的命运。
这就是所谓的偷jī不成,蚀把米。
萧长歌紧紧只是一瞥,便知道了叶皇后的脸色有多么不好。
方才还是一个扮演国母形象的仁慈仁爱的皇后,现在就变成了神志不清,风寒未愈的病秧子,任凭是谁,也不能接受这个变故。
叶皇后脸色就像是浸入了五彩染缸里面一样难看,被染的花花绿绿,最后变成了轻扬起。
一口气憋着提不上来,差点没被憋死。
堂堂一国之母,竟然被弄到要下台养身子的地步,这要是传出去,她这个皇后还要不要当了?她的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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