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出声阻止的就叶霄萝一人,其他人尚未说话,说不定此事便与她有关。
到底伦王的身体还需顾及,但是太子却又开口道:“六弟妹,这里是十七弟的寝殿,这件事qíng到底是发生在十七弟的寝殿中,若是换个时间再查,不仅十七弟的安全没有保证,而且查案最忌讳耽搁。”
太子的道理明显比叶霄萝的理还更正,此时不知是好是坏,莫名出现在伦王的寝殿外,不知那人是何居心。
如若不查,伦王的安全也就没有保障。
“父皇,父皇……”突然,屏风里面传出两声轻微的呼唤,还没熟睡过去的伦王正巧听见外面的说话声。
在自己的寝殿门口出现了诡异的木柱和太监帽,并不是他命人去办的,自然是要查个明白。
“皇儿你说,父皇听着呢。”嘉成帝转身回头应了一句,场上顿时安静下来,无一人说话。
“父皇,此事发生在儿臣的寝殿,木柱和太监帽出现得如此诡异,但是这件事并不是儿臣让人去办的。若是不查明,儿臣惶恐难安啊!”伦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隐隐约约之中,竟能听得出来他话中的惧意。
到底是嘉成帝最小的孩子,不管怎样,他的害怕、惊恐、慌乱总能毫不保留地表现在嘉成帝的面前。
于他来说,嘉成帝不是个国君,而是个父亲。
在伦王的身上,嘉成帝才能体会出身为人父的感qíng。
“朕知道了,你好好休养。”嘉成帝严肃说罢,端正了下自己的坐姿,对旁边的安公公使了个眼色。
“安逸之,你去把所有的太监全部召集到院外,看看谁的头上没有帽子。”
跟随嘉成帝那么久,自然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于他来说,能够揣测嘉成帝的圣意才是十分重要的。
安公公点点头,出了门对外面的太监说了一遍嘉成帝的口谕,那个太监诚惶诚恐地立即去办。
众人在伦王的厅中等待得十分焦急,最急的莫过于叶霄萝了。
事qíng是她让人去办的,没想到办事的太监竟然如此不力,还没一会就被人抓到了把柄。
她看了看身边的温王,他正挺拔而坐,不曾有过一丝动摇。
外面时而传来脚步声,时而传来说话声,还有木板盆子落地的声音,显得分外刺耳。
不过一会的功夫,安公公便进门来禀告qíng况。
“皇上,外面所来的太监一共一百一十九名,这次出行,前后一共带了一百二十名太监,还少了一个,而外面的太监头上全都有帽子。”
全都有帽子?还少了一个人?
傻子也明白事qíng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么恰巧的事qíng,就算是放在平时,也要查个明白。
苍冥绝微微侧身,对自己身后的江朔说了几句话,他微一垂首,立即转身去办。
“你带着侍卫,把这行宫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一个少掉的太监抓出来。”嘉成帝严令吩咐。
侍卫能力自然不差,况且又是皇上身边的御林军,连忙应了是。
外面的风雪渐渐地小了,天色有些模糊不清。
里面的人心思各异,却就像是被压抑起来的气球一样,稍稍再一用力,就会爆炸。<
第二百五十二章 巧舌如簧
行宫中的一处茅厕内,一个身着深蓝色太监服装的男子缩在角落里不断地颤抖着。
看起来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似的,咬着手指,扶着旁边擦的亮堂堂的如厕扶手,整个人如同掉进地狱一般。
如此qíng景,定然是犯了过错躲在此处,不敢出去见人。
有谁能想到这个臭烘烘的茅厕,也能躲着一个人呢?
突然,一阵轻风擦过耳畔的声音响起,太监被这股冷风chuī的有些瑟缩,还未来得及紧紧衣裳,肩膀上便落下一只沉重有力的大手。
“啊!你,你是谁?”太监肩胛骨被人钳制着,那力道大的就好像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似的。
他忍耐着疼痛想要转过身看身后的人是谁,但是,肩膀上的那只大手却猛地压住,将他往天空中一提,整个人飞檐走壁,不断地越过一层又一层屋顶,来到了伦王寝殿的院子里。
那里站满了人,都是他所熟悉的太监,自然,他也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事qíng都该有个了断。
江朔站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猛地将他一扔,从旁侧的树影遮挡之处扔了过去。
众人只见到他从天而降,却不知是谁将他丢过来的。
“原来是你,你的帽子去哪儿了?”安公公一直守在门口,看见这人从天而降时便知道了怎么回事,怒气腾腾地冲过去问道。
那人连滚带爬地到了安公公的身前,不断地扯着他的衣裳下摆,哭丧道:“安公公,奴才实在不知自己的帽子去哪儿了,早晨奴才在院子里gān活时帽子就被人抢走了,当时奴才以为有人在和奴才开玩笑,便没在意,谁曾想,竟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安公公冷哼一声:“我都没说什么事,你倒是撇的一gān二净,到底怎么样,还得让皇上做决断,还不赶紧进去?”
这下事qíng大发了,竟然还要面圣,那太监眼睛瞪得如同铜镜一般大,死死地拉扯着安公公的衣裳下摆,却被安公公一点一点推开。
那个太监面色难看,哭哭啼啼地走了进去。
他并不是第一次面圣,但是以往也没有这次这么艰难,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坐在旁边的叶霄萝,向她投去求救的目光,谁曾想,自己的主子都不愿再看自己一眼。
“你,抬起头来。”嘉成帝端正了坐姿,声音微肃地道。
那个太监不敢迟疑,缓缓地抬起了头。
这个身影令人分外熟悉,长相又似乎在哪里见过,嘉成帝目光停留在他光秃秃的头上,没有戴帽子的他瞬间成为众人的焦点。
“你是哪一宫的太监?头上的帽子为何会消失不见?方才朕命所有太监到伦王正院时,你为何不在?一一回答朕。”嘉成帝接连提了几个问题,就是想飞快弄明白事qíng的发展。
只可惜,那个太监并不想如了他的愿,支支吾吾半天,只跪在地上糙糙了事。
“该死的奴才,皇上问话竟然敢不说?也太胆大包天了。”安公公素来笑盈盈的,生死起气来的样子倒也威压十足。
不愧是跟随在皇上身边久了的人,就连生气起来,底下的太监都吓得要命。
那个太监身子颤抖了一下,整个人匍匐在地上。
“奴才,奴才不敢。”
“你是哪宫的奴才?”嘉成帝耐心显然耗尽,颇有种不耐烦地问道。
“奴才,奴才是……奴才是……温王宫中的奴才。”那个太监猛地闭了闭眼,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在嘉成帝面前求得一线生机。
温王宫中的奴才?
众人的视线顿时转移到温王的身上,萧长歌的目光平静如水,就好像这件事qíng根本与自己无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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