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风,在去找炎月的途中可曾遇到过什么人?”或者有人对你做了什么手脚。
离风瑶瑶头,“王爷,我什么都不记得。”
苍云寒笑着对离风说,“离风呀,咱们主仆一场,好歹huáng泉路上还有个伴儿”
离风看着主子,目光坚定的对温王说,“王爷,我不会让您有事的,奴才自7岁起就跟随王爷,王爷是要做大事的人,奴才定会护王爷周全”
苍云寒听出来离风这是在说遗言,当即脸上变了神色,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只有离风一心为他,他怎么忍心自己洗脱罪名,而让他去送死。
可是离风去意已决,他又接着说,“王爷,离风自此就去了,王爷以后万事小心。”
“离风,我命令你,不要做傻事。”苍云寒低吼着,他怕他阻止不了他。离风笑了,笑得坦dàng,“王爷,离风已经进了这天牢,是谋害太子的罪名,横竖是要死的,只是连累了王爷。”
苍云寒面露苦涩。
离风看着此时的苍云寒,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又接着说,“王爷,离风为王爷去死,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离风死得其所,王爷不必自责。”
苍云寒悲悯的看着离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他开了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时恰好苍行江派廷尉过来审问离风,离风走出牢房,苍云寒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然后离风朝着苍云寒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
此时若是有人看到苍云寒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红的骇人,仿佛要滴出血来。那是他的心腹呀,还是他的兄弟。是对他忠心到不能再忠心的人,怕是这世上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廷尉张义静静的等着离风把这些事qíng做完,忠于主子的属下,是值得被尊重的。之后,张义把离风带到刑讯台,离风跪在下面,张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离风,对于指使炎月谋杀太子一案可还有什么药招供的?”
离风抬起头看着廷尉,脸上的表qíng是视死如归,他对着张义,一字一顿的说,“廷尉大人,我要翻案。”
张义听他这么说,如临大敌,这可是皇上面前断过了的御案,牵扯到一国的储君和三个皇子,怎么能说翻就翻。
张义“嘭”地一声敲了一下惊堂木,“大胆离风,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在圣上面前已经招供了,现在还想怎么翻?”
“回廷尉大人,毒杀太子殿下是离风一个人的主意,与温王没有任何关系,我设计毒杀太子,是炎月指认的,之前为了逃脱罪责,把责任推脱到温王身上。温王素来不问政事,而且行事坦dàng,怎会让罪人做这等苟且之事。”
“那你为何毒杀太子?”张义问。
“太子三年前有一次出行,随行的侍卫打伤了我住在街上的阿婆,阿婆年纪大了,怎禁得起他这一顿猛打,不就便病死了。我曾去找那个打伤我阿婆的侍卫,不想没有找到,于是便把这记恨转移到了太子的身上。积年累月,越积越深。所以便对他有了杀意。”
张义看着通判根据离风的叙述写下的证词,怎么看都感觉不可信,“本官如何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离风听着廷尉的话,突地站了起来,“离风毒杀太子,是死罪,冤枉温王,是死罪,在陛下面前说谎,是欺君。大人,离风所犯下的罪过足以一死。”说罢,他夺过狱卒的手中的剑抹了脖子。
苍云寒透过大牢的墙壁,看着窗外的月光,他知道,此刻离风已经死了,为了保护他而死。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有些冷,从心里散发出来的彻底的寒。而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
“王爷好兴致,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qíng在这里看月亮。温王不愧是温王,一点都不rǔ那盛行潇洒温润如玉的好名声。”萧长歌走进天牢,站在苍云寒身后。
说来也巧,就在三天之前,也是在这个地方,相同的牢房,相同的两个人,站在不同的地方,转瞬之间就调了一个个儿。苍云寒听到萧长歌说话,也不搭理她,依旧抬头望天,看他的月亮。
“啧啧”萧长歌嘴里叹息着,顺着他的方向,也看着天空,“王爷心里不冷么?”
“王妃若是前来看笑话的,那么现在可以走了,本王与你,没什么可说的。”离风刚死,他现在没有心qíng过来应付她的嘲笑与讽刺。
可是萧长歌又怎么会如他的愿,“王爷可曾听说离风死了?”
心里想着是一回事,苍云寒听到萧长歌证实了离风已死,身形微微一颤。这微妙的变化,落到萧长歌眼中,她嘴角微微上翘,又继续说,“王爷想知道他口供里都说了什么吗?”
苍云寒闻言,转过身看向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她说下去。
“离风可曾有过一个阿婆,在三年前死了?据我所知,离风可是孤儿”萧长歌说着话,摆弄着手里的怀表吊坠。
苍云寒刚想说些什么,萧长歌又接着说,“你失去离风都感觉这般痛苦,怎么会下得去手杀害自己的亲人?”
“本王不懂你在说什么”苍云寒几乎就要动怒。
萧长歌也不管他,继续道,“说起来,我还要感激你替我解决了我那些该死的亲人,如果是我自己,可能是下不去手的。”
苍云寒冷笑着说,“像这样会感谢别人杀死自己亲人的做法,或许也只有你萧长歌才做得到,因为你的血是冷的。”
萧长歌闻言也笑了,“呵,和温王爷相比,萧长歌还差的很远,长夜漫漫,长歌就不打扰王爷赏月了。”
牢门开了又关上的时候,苍云寒又听到一个声音,“王爷可知自己要在这牢房里待多久呢?”
第三十九章 心思
第二天早朝以后,苍行江在上书房中批奏折,伺候在旁的是太监总管安逸之。只是今天皇上的神qíng似是有些不对,安逸之心里想着,皇上必定是为了温王和太子以及冥王妃的事qíng心烦着呢。
安逸之自14岁时就开始在苍行江身边伺候,对于苍行江的秉xing,姿势再了解不过的。此时苍行江已经将近在书房里坐了一个时辰,以往这种时候,奏折就算不批完也该是差不多了。而今天皇上不光是奏折没批几个,连茶也没喝上一口。
安逸之摇了摇头,茶凉了4盏,这已经是他换的第五盏了。
“陛下,您喝口水再批奏折吧?”安逸之小心提醒着。
苍行江听到安逸之说话,猛然回过神来,他看着手中的笔,又看看了看桌子上的奏折,这个奏折已经是他半个时辰之前看的了。
他拿起安逸之奉给他的茶,轻抿了一口,“逸之呀,朕这是老了吗?”
安逸之看着最近几天瞬间苍老的皇帝,“陛下不是老了,只是需要cao心的事qíng太多,陛下劳心多虑自然是累的。”
苍行江看着这个从他还是亲王的时候就伺候他的人,感触良多,“意之还记得尺素长什么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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