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叠谷那个偏僻的地方哪里需要用得上银子,拿银子不过是换掉粮食和衣料而已,况且叠谷中采摘的药材都已经够他用了。
萧长歌知道他的脾xing,也没有qiáng行给他,只是让人雇了一辆马车,让魅月送他们进谷。
送他们出城,在郊外的时候秋莫白让她回去,眼见那顶深蓝色的马车越行越远,萧长歌的心里有些恍然。
她穿越到这里也有好几年了,似乎渐渐地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有了爱人、亲人、朋友,值得信任的人和能够保护她的人,过着平静而安稳的日子。
似乎,这样也不错……
只是,不知道现代她身边的朋友怎么样了,她离开之后,会不会有人想起她,她是不是成为了茶余饭后的闲谈。
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时间很快,却也很慢。
晚上苍冥绝依旧很晚回来,她告诉了他秋莫白回谷的事qíng,他捧着她的脸,认真地道:“在府里待着是不是很无聊?改日等朝廷上的事qíng处理好了,我带你到南江散心。”
他哪里有时间,萧长歌没有说话,他是太子,怎么能够轻易出京。
苍冥绝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揉揉她的发顶:“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父皇最近在指派南江的官员,正好要经过我的手,到时可以借着公事到南江游山玩水。”
萧长歌回头,摸上他的脸颊,微陷的脸颊刻画出菱角,脸上微微生出了胡渣,看上去有些憔悴。
“你瘦了,最近遇到事qíng很难处理吗?”她的语气里有些心疼。
苍冥绝抓住她的手,不想让她知道朝堂上太多事qíng,苍慕修**的老臣还在,他要剪除他们的羽翼,还需要一段时日。
虽然笼络了一些到自己手下,但是还有一些冥顽不化的老臣不识抬举,在朝堂上屡次和他作对,让嘉成帝加重对他的疑心。
不过他从来没有把那些人放在心上,等他登基之后,会一个个地把他们铲除。
“没什么,最近把太多心思花在朝堂之上,没有时间陪你,日思夜想,思念成疾了。”苍冥绝笑道。
“油嘴滑舌!”萧长歌捶他的胸膛,推他去沐浴。
“我已经让人放了热水,去沐浴吧。”萧长歌道。
苍冥绝撩撩她的头发,故意凑到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边:“晚上等我。”
萧长歌用力推他:“赶紧去吧你!”
他一笑而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拐角处,眼角眉梢还是浓浓的笑意。
回来的时候,她故意躺在chuáng上装睡,他的身子带着淡淡沐浴后的清香,忽远忽近,飘忽不定,最后停在chuáng边,没有动作。
苍冥绝像是看一件艺术似的盯着她的脸颊,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抚摸,粗糙带着微茧的手掌心滑过她的侧脸,从额头到眉心,再到眼睛,最后落在嘴唇上。
他的动作很轻,萧长歌忍住笑意,睫毛却不由自主地煽动了两下,他笑:“装睡?”
萧长歌睁开眼:“本来快睡了,被你摸醒了。”
他打开被子进去,只是搂住她的身子,没有做什么。
“明日叶皇后出宫清修,苍慕修也自请去了城外,寻找锦瑟。”苍冥绝今日在和嘉成帝谈及此时,也谈及了该如何处置段贵妃的事qíng。
“锦瑟?”萧长歌突然抬头,那个拥香楼的头牌锦瑟,“没想到他执念竟然如此之深,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要寻找锦瑟。”
锦瑟到底是死是活还不知晓,他就已经为自己划下了未来的路,若是没有找到锦瑟,他又该怎么办?
“其实我就派人去找过了,没有发现尸骨,应该是被人救走了。”苍冥绝道。
从断崖摔落,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但是那时是冬天,还下着雪,封了底下的山坡,一路滑下都是平稳的雪路,到了底下还有一些枯树做冲击,所以幸存的机会还很大。
“那锦瑟被谁救走你可知?”萧长歌一脸疑惑地问道。
苍冥绝摇摇头:“不知,派出去的人还附近的村庄找了又找,压根没有发现锦瑟的身影。苍慕修他自己亲自去找过,一定找的还更仔细,既然他都没有发现,那定是不在京郊。”
“不在京郊,那会是在哪里?”萧长歌喃喃自语,想不明白。
突然,额头被人敲了一敲,苍冥绝挑眉看着她:“想的这么仔细做什么?再怎么样也不关我们的事了,我已经替他找过了。”
萧长歌扭头猛地对上他的眼睛,离他很近,没有说话,又问道:“那父皇要怎么处置段贵妃?苍云寒和叶霄萝都没有葬入皇陵,段贵妃没有被夺封号,依旧是贵妃,父皇应该不会对她处置得太重吧。”
她说对了,段贵妃依旧是贵妃,嘉成帝也没有想要处置她,只是给她一个教训而已。
再者是因为最近实在损失了太多,再不想段贵妃也出事,想要让后宫平静一会而已。
但是苍冥绝又怎么会让段贵妃那么好过,害死了他母妃的人,还能够逍遥地活在这个世上吗?
“父皇的想法确实如此,今日提及段贵妃的时候,他还有一丝怜悯,不过,事qíng可能不会让他如愿了。”苍冥绝冷冷一笑,环住她身子的手越发地紧了起来。
萧长歌抬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xing子,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予他安慰。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的。”萧长歌能给的只有这句话。
既然已经嫁他为妻,不管他做什么,就会不顾一切地支持他,做她所能做的一切。
苍冥绝的眼睛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发亮,如同墨色一般的眼睛在烛火的渲染下变得更加深沉,死死地盯着她,不曾松开。
萧长歌最受不了他突然这样看着她的目光,正想躲避,却被他扣住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
手慢慢地滑进被子里,身子一翻,压上她的身子,夜色后的一场秀让人痴迷,红色的幔帐随着夜风起伏飞舞,勾勒出一个难忘的夜晚。
临王已经半月不曾上朝,躲在府里装病。
他倚仗的叶皇后和段贵妃都失势,他如同一片漂浮不定的野糙,不知道该倒向哪边。
原本想着再不济还有温王,他腆着脸皮到他的面前求qíng,也可以保他几年富贵,但是如今连温王都不在了,朝堂上早已经变成苍冥绝的天下,他怎么能安心?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欺负他,不该代替他尝他的王妃,更不该调戏萧长歌,他悔恨地挠挠自己的脑袋,要是有早知道,他还做什么临王,早去当太子了!
“王爷,这已经是第三壶了,您要是再喝下去,就该醉了。”旁边的管家好心地提醒临王。
眼见他叫了一壶又一壶的酒,喝的越来越醉,管家不免有些担心他的身子。
自从苍冥绝被册立为太子之后,他便一心喝醉,也不上朝,不谋划自己的前程,一味地躲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不要你管,给我走开!”临王恶狠狠地瞪着他,拿过一壶酒开始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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