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歌上了马车,坐定,就想着等会回府要把刚才在临王府的事qíng告诉苍冥绝,让他也震惊一下。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她心胸宽广,就不和他斤斤计较了,就这件事qíng和他和好算了。
马车一到冥王府的门口,萧长歌就挥舞着自己的手臂,朝里面走了进去,正厅里除了几个丫鬟在收拾,没有一人。
又去了书房,也没有见到苍冥绝的人影。
好啊,说走就走,也一声不吭,他是想要彻底和自己分开吗?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怒气冲冲地坐到了一张石凳上,要是三秒钟之内他不回来,那她也走!
三……二……一……真的不回来,萧长歌一拍石桌,“蹭”一声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魅月担心她出事,也紧紧的跟了过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梆梆砰砰”的声音,推开门一看,她正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呢!
“王妃,您gān什么呀?收拾东西做什么?”
“魅月,你去告诉你家王爷,全天下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走,他不回来就算了,我也走了,从今之后,各不相欠!”萧长歌怒气冲冲地说着,随便收拾了衣服,金银财宝提着箱子就往大门跑。
见她这样,魅月心知不是开玩笑的,立即就追了出去,拉扯住她的袖子,她扯破了也要走,魅月扑腾一下,就跪到了她的面前。
这倒结结实实地把她吓了一跳,她知道古人动不动就下跪,可是真跪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心里就一阵不舒服,连忙挪了身把魅月扶起来。
“你这是gān什么?不是说不要一直下跪吗?”萧长歌怒道。
魅月站了起来,脸上是不知所措的着急,她看了看萧长歌,把箱子抢了过来:“王妃,您真的不能走,您要是走了王爷怎么办?”
一听这个就来气,冷笑:“他能走我就不能走了?看谁比谁狠心!因为太子的事qíng他可以生我的气,现在还离家出走?”
魅月急得上火,一股脑地就把话吐了出来:“王妃,王爷因为太子生您的气也是应该的,”抬头看了看她的脸色,趁她发怒之前又连声道,“王妃您不知道,太子送您的那个玉镯是太后给的,太后临去之前就把玉镯给了太子,让他送给将来的太子妃,一代传一代,太子对您图谋不轨,您说王爷能不生气吗?”
这……萧长歌的脸上青白jiāo加,难怪那天他宁愿砸了玉镯也不让自己戴着,原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他也没和我说……”萧长歌喃喃自语。
魅月又道:“王爷的心xing您也知道,他怎么肯解释?若不是因为王爷心里在乎您,也不会大动肝火,而且,而且今天还是宸妃娘娘的祭日,王爷的脾气不好也是正常……”
第五十二章 谈心
宸妃是苍冥绝的母后,萧长歌是知道的,没想到今天是他母后的生祭……她猛地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死死地皱着眉头。
他一定很伤心吧,在这种时候自己不仅没有安慰他,还和他冷战,在他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她却不在。
这该是一种怎么样的寂寞啊!
而一边站着的魅月咬咬唇,王爷早先吩咐过她不要把这些事qíng说出来,但是她怎么能不说?难道她要眼睁睁地看着明明相爱的两人就这样因为误会而分开吗?
“魅月,王爷在哪里?”萧长歌站了起来,qíng绪有些低沉。
魅月也不含糊,张嘴就道:“王爷今早去了东边的襄民县一个叫做九云山的地方,估计您到半山腰就能看到王爷……”
后面的话魅月还没说完,就被她急促地打断,“快去让管家准备马车!”
魅月立即应声去了。
坐在马车上,萧长歌的心砰砰跳个不停,手指紧紧的缴着手里的帕子,琢磨着等会见到苍冥绝该怎么说。他会不会从自己眼前漠然而过,不理不睬,或者指责自己,责怪她不懂事……
这些心理包袱重重地压在她的心上。
摇摇晃晃一路,终于停在了襄民县的九云山底下。
碧绿的山上微风一chuī,随风飘dàng着,好似一汪碧绿的湖水从左至右地dàng漾着,左边就是一条窄小的土路,两边生长着野生的杨柳,青青的嫩枝垂下。
这么好看的纯天然美景让萧长歌大饱眼福,在现代根本见不到这样的美景,就算有,也是后天人工培育出来的,哪里能和这里相比!
“王妃,小心些,土路难行。”魅月提醒道。
说罢便走在前面为她开路,魅月是来过这里的,自从跟着苍冥绝开始,几乎每年都会陪着他来这里,除了今年被他安排在她的身边。
走过那条窄小的土路,眼前是一条野流的溪水,魅月率先跳了过去,便伸出手来扶她。
萧长歌撸起了裙角,一只手伸向魅月,轻松地跨了过去。
沿着溪水边的小路走到了尽头,一片宽广的天地出现在眼前。
前方的一棵梧桐树下,立着一个墓碑,花枝嫩叶随风飘洒落到了墓碑上,而下方,一个黑色衣袍,笔挺的男子坐在轮椅上,伸手慢慢地擦拭着墓碑。
那个背影孤单落寞,好似身边的美景都与他无关,天地之大,只有他一个人融入悲伤。
萧长歌一步一步地走近他,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声音轻轻响着。
江朔错愕地看着她,张张嘴正想唤了王妃,可她就朝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悄然无声地来到了苍冥绝的身后。
“一个人偷偷地跑到这里来,怎么不带上我?”萧长歌的声音有些哽咽。
苍冥绝没有回头,可声音一如既往地苍凉:“母后去时,葬在皇陵,连尸骨都找不到,只能以衣冠来安葬,这九云山是母后出生的地方,她曾经说过老时要回到故乡,只是她不明白,入了宫门就没有再出来的机会。我只能在这里找了一块墓地,安葬母后,让她能在故乡里生活。”
微风刮过萧长歌的脸颊,卷起她的头发,她心中一时有些悲凉。
听闻宸妃是苍行江最宠爱的女人,宠冠后宫,可是一夜之间就被人害的丢了xing命,连尸骨都没有找到就葬入皇陵。无法想象那么爱她的苍行江是怎样一种心qíng,更无法想象年幼的苍冥绝怎么能承受这样大的打击。
“后来,我就发誓,一定要让自己qiáng大起来,我勤学苦练,奋发向上,尽管身体上有残缺,但父皇也没有小觑我,依然将朝堂上的重任jiāo付于我,可是你,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苍冥绝的笑容有些苦涩。
“冥绝……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那个玉镯的事qíng,我不知道那个玉镯的含义,如果我知道,我不可能戴上它。”萧长歌迈了脚步出去,站到了他的身边。
“这都不重要了,我要的是你不离开我,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苍冥绝又变成了那个叱诧风云的苍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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