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奴婢明白,给二小姐请安!”
沈静仪有些失神,这一出前世似乎没有过,就是秀丽走后也是她自己提的院子里的人,那时锦雀和锦屏自然分别成了她身边的大丫鬟。
特别是锦雀,不然也不会有机会将自己带到抱厦了。
这一次,难道是她的改变也起了相应的作用么?
“还是祖母想得周到。”
“老夫人心里可念着二小姐呢,这不,听说您喜欢君子兰,这就命花房给送来了。老夫人还说了,二小姐喜欢什么往后尽管说,花房若是没有,外头也多的是。”
“替我谢祖母的关心,这点儿小事着实让她cao心了。”
“哪里的话,老夫人不关心您关心谁呢!”
沈静仪请了桂嬷嬷到次间说话,又让人上了好茶和点心。
“二小姐,您有空不妨出去转转,整天闷在屋子里也不是个事儿。瞧着三小姐和五小姐,若不是四小姐这段时日不方便,也活泼了得很。如今家里有客人,又不是外人,多亲近些总归是没坏处。”
“嬷嬷也知道,我本来就不喜跟人来往,就是自家姐妹也没多少时间在一起的,表哥和世子又是大人了,总该避着些的。”
“二小姐,府里园子里的梅花开了,不若去赏赏,兴许能遇到一段好姻缘呢!”桂嬷嬷意有所指地说道。
沈静仪一顿,抿了口茶。她知道桂嬷嬷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不是她想要的。
“嬷嬷说的是,若是得了空子,自是要去瞧瞧的。”
桂嬷嬷满意地点点头,总算不辜负老夫人的一片苦心了。
没过一会儿,桂嬷嬷离开了,后脚小三儿也被收拾gān净送过来,过来拜见时显得有些拘谨。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地方,正房内,临窗大炕上铺着白色狐毛毯子,中间的炕桌上磊着书籍茶盅。正面设着淡huáng色色梨花靠背,huáng色缠枝大引枕,秋香色暗纹大条褥。
两边设一对梨花式黑漆小几,左边几上燃着炉鼎,右边几上汝窑美人瓶,瓶内cha着时鲜花卉。地下面西一溜四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之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一一俱备。
沈静仪就端坐在左手边,两旁是两个穿着体面的丫鬟,其中一个便是早上她见过的。
小三儿在李妈妈的带领下,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拜倒在地上。
“二小姐,奴婢给您把人带来了,您瞧瞧。”李妈妈行礼说道:“还不快给二小姐请安?”
小三儿反应过来,磕头道:“奴婢小三儿,请二小姐的安。”
沈静仪微笑,温和地说道:“抬起头来。”
小三儿依言抬头,不过目光仍旧不敢直视着她,恭恭敬敬地垂下。
第17章 算盘
面色蜡huáng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不过饶是如此她的皮肤也怎么好,五官算得上端正,可以看得出来若是皮肤白净些应该也是个清秀之姿。
她不由地想到了前世的时候,她刚离开沈府跟着自己前往定远公府,那个时候也是瘦瘦的,面有菜色,不过总是比现在好些。
后来的那几年,她们相依为命,也因此耽搁了她的婚事,好在她也没有怨她。不仅尽忠职守地陪着她,就算被人欺负也从来不敢在她面前说什么。
除了替自己抱怨。
她突然想到,前世她死了之后,绿拂该怎么办……
不过,那些她都不知道了。
这一世早点儿遇到她,早点儿补偿她。
“起来吧!”她说道:“李妈妈辛苦了,不若坐下吃杯茶水吧!”
“夫人还等着回话,既然这人已经送来了,奴婢就不多留了。”
“也好,珍珠,送送李妈妈。”沈静仪看了一眼珍珠。
珍珠屈膝:“是,”她抓了把银锞子塞到李妈妈的手里,笑道:“李妈妈,我送您出去。”
“哟,怎敢当二小姐的赏,那就多谢二小姐,劳烦珍珠姑娘了。”李妈妈笑道,跟着珍珠出去。
沈静仪再看向锦屏:“让人收拾两间房来,你亲自看着,屋里缺什么东西尽管开了库房去取,务必要住的舒坦。”
锦屏一惊,连忙道:“奴婢遵命!”说着,她眼角瞥了一眼的小三儿,暗暗猜想着什么。
待到她出去,沈静仪这才对小三儿说道:“往后你就领着二等的月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锦屏和珍珠,若是短缺了什么也可以跟我说。往后你再也不是浣衣房的下等人,而是我悠然居的二等丫鬟,走到外头要挺起腰杆儿,你可明白了?”
小三儿立马跪下,“奴,奴婢省得,谢二小姐大恩大德。”她磕头道。
“起来吧,地上凉。”她嘴角弯起,“往后你就叫绿拂,”此时,珍珠正好挑了帘子进来,“就跟着珍珠习字。”
珍珠是个沉稳的,闻言福了福倒没说什么。
“奴婢遵命!”小三儿道。
沈静仪又对珍珠道:“一会儿你去库房领些料子,给你们都做两身衣裳,往后绿拂就跟着你们了,好好教她。库房的钥匙你就收着吧,其他的事你看着安排。”
珍珠屈膝道:“奴婢省得,二小姐放心就是。”
沈静仪点点头,对于珍珠她是没怀疑的,老夫人房里提名出来的,那都是上得台面的。也多亏了她老人家想的周到,不然她这里一时还真培养不出来这样儿的。
这大丫鬟的位置自然是她的,锦屏也不敢有异议。
各院里都有自己的小厨房,因此平日里大家都是在自己院里用的饭。不过这几日家里有客人,大房那边派了人来请,沈静仪只推脱说自己不太舒服,所以不去了。
这样也避免了同他们碰到一起。
捧月楼里,沈含玉气得拂落了炕桌上的茶盅。
“大伯娘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不叫我?我的手又不是不能吃饭,她就是跟祖母一样偏心那个贱人。”她气得咬唇道。
二夫人皱了皱眉头,她牵着卓哥儿进来便看到了满地的láng藉,一看就知道又是玉姐儿发脾气了。
刚想说话,卓哥儿便说道:“四姐不喜欢那个贱人,gān脆让母亲将她卖到窑子里得了,放在家里也是惹你生气碍你的眼。”
“都出去――”二夫人皱了皱眉头,突然说道。
屋里的丫鬟如临大赦,立马屈身离去。
谁能想象,一个九岁的孩子能够说出这番狠毒的话来?
果然,二夫人在炕上坐下,道:“卓哥儿,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明白吗?”
卓哥儿虽然还小,但是却继承了沈家人的容貌,长得是粉雕玉琢的,此时两条秀气的眉毛皱着,嘴巴撅着,任谁也看不出来是说了方才那番话的人。
“这种话放在心里就是,没必要说出来,隔墙有耳,你焉知这里没有其他人的耳目?若是真要做什么,被人听了去,那岂不是会因此坏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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