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窘迫的样子,陈煜没再继续逗她,只说道:“起来太早了,可觉着倦?金陵到常州府只怕过了午时才能到,你不妨先去歇会儿,用膳了我再唤你。”
“也好,我正觉着困了。”她顿了顿,又说道,“你过来陪我了,那太孙那边怎么样了?你不在,他不会怪你么?”
据她所知,似乎太孙与他一道南下,固然是为了大事,但是,更是为了保护他吧!
听她提起这个,陈煜不由地心中一暖,“不必担心,太孙那头的事儿,我已经安排妥当,不会有事的。”
沈静仪点点头,见他朝着自己伸出手来,她也自然地搭了上去。
将她送到舱房后,陈煜走到船头,此时,青九将手中的纸条呈给陈煜,只见他接过,略微扫了几眼,不由地皱起眉头。
“这个叫大容的,确定是侯府的人?”
“是,属下让那头兄弟们查过,千真万确。”
“那这个孟姓的人,你们查清了吗?”
“此人只是普通之人,并无什么可疑之处,要说真有,也是此人离开故土多年,这几年才回乡。”
陈煜眯了眯眸子,手中的纸在他微微用力下捻成碎片顺风飘走。
“继续查,将这孟姓之人为何离开故土以及离开后发生了什么,查清楚。”
“是……”
“下去吧!”他挥了挥手,青九行了一礼,便转身退去。
江面上偶尔路过几艘船,陈煜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转身进入船舱内。
……
沈静仪做了个梦,这个梦有些奇怪。周围是火红的一片,而她似乎是正坐在喜chuáng上等待新郎揭盖头的新娘子。
虽然她上辈子也没有穿过这样的凤冠霞帔,可她知道,这一定是成婚之时。
耳边响起了门声,似是用了很大的力道般,“砰”地一下。
沈静仪听到声音,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却听一道冷笑声传来,“你总算是如愿了,做了我的妻子,就真的这么好?”
这声音很是熟悉,待她想起来,正要说话却才发现原来自己连开口的能力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位置,原本该是谁的,嗯?”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既然你如愿地嫁进来了,那么,往后就好好地享受做我妻子的好处,”他似乎离得近了些,那声音就在她耳边,道:“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受过的,你们就给我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不,不是,她是沈静仪,他怎么能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怕了?”那人笑了笑,“别怕,她当时应该更怕才对,至少,我现在是不会让你死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她死?那个她又是谁?
不等她想明白,只觉得虎口一痛,下意识地,她朝着手掌看去。这一眼,竟然看到了坐在他chuáng头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认出来人,“陈煜?”再看向自己的手,正被他握在手心,虎口处有些红,看来,方才是他掐了她。
见她叫他,陈煜松了口气,“你方才做了什么梦?怎的一直说梦话?”
“做梦?”沈静仪撑起身子坐起来,微微皱眉道:“我方才……做梦了?”
陈煜一怔,古怪地看着她,“你方才梦魇了。”
“梦魇?”沈静仪愣住,她方才做梦了吗?为何她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见她苦思的模样,陈煜不由地担忧起来,“可是近日累着了?还是,不适应金陵的水土?”
沈静仪摇了摇头,她的脑海里似乎的确出现了一些片断,她记得有个男人在她耳边说话。
但是,说的什么,她竟然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我方才,是做了梦,”她咬了咬唇,“可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陈煜道:“起来洗漱一下,我带你去用膳。”
沈静仪点点头,此时,珍珠和绿拂端着盆子进来,见到她已经醒了,齐齐松了口气,“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珍珠说道。
【下一更还是晚上!】
第240章 偷袭
这话让得沈静仪一愣,“嗯?怎么了?”
“方才您梦魇了,然后……”
“咳咳……”
陈煜及时说道:“好了,快去用膳吧,再过不久,我们就到常州府了。”
珍珠躬身,“是……”
沈静仪看了她们一眼,并未多说,就着绿拂的手下chuáng,洗漱一番后,这才去了饭厅。
期间,陈煜细心地替她夹着菜,他似乎很了解她。桌子上的口味,几乎都是她喜欢的。
看着他温润的面庞,沈静仪一时间恍惚起来,仿佛他的温柔以待,是专门只为她似的。
“看什么?”陈煜将剥好的虾放进她的碗里,“我就这么好看?”
沈静仪抿唇一笑,看了眼他剥的虾,“你给多少人剥过虾?”
陈煜抬起头来,看着她,认真道:“只有你一人而已。”
不然,除了她,何人还能够让他这般伺候?
“你这样温柔的人,也难怪会让那些女子念念不忘了。”
“那是她们的事,与我何gān?”他勾唇,“我只在意我喜欢的人罢了。”
沈静仪低下头,耳边突然又响起一道声音,似乎在梦里,他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她想仔细回想一下,竟然又没有任何印象了。
日央时分,船到达常州府,他们一行人便衣着装,加上又刻意掩饰了些,所以并未有人太过注意他们。
在早已安排好的宅子里歇下,待到掌灯时分,陈煜便带着沈静仪出门了。
她没带丫鬟,只与陈煜同行,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可沈静仪知道,他的身边定然都是有人的。
他们离孟河并不远,走了约摸两盏茶的功夫便到了。那孟家大郎住的地方在河西巷处,巷子很窄,勉qiáng容得下两人通过。
穿着黑色斗篷,他们在巷子里穿梭着。只是这地方似乎不怎么好,隐隐一股臭水沟的味儿传来,沈静仪忍不住掩了掩斗篷下的口鼻。
陈煜似是察觉到般,摸了摸身上,最后将一方帕子递给她。
沈静仪接过,捂在了口鼻上。上面,带着属于他的味道。
“到了。”寂静的夜,破旧的木门,几乎将要倒塌的院墙,处处都显示着屋主的穷困。
他们过来,甚至连声犬吠也没有。
陈煜敲了敲门,见着没有反应,便直接用力推开了。
长年枯朽的木门自然经不起他的几道,院子里有些黑,许是因着破旧的原因,显得有些yīn森。
沈静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陈煜伸手将她冰凉的手包裹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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