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真的认为是我泼你脏水么?”
顾氏冷笑,并不允理会。
沈静仪道:“郡主的记xing可真是不好,自个儿做过的事,就这么说忘就忘了,可是,静仪可都记得呢,并且,记得很清楚。”
“那又如何?”她嗤笑道,面色冷凝其风凛然,“你觉得你沈静仪有能力与我抗衡?现在不让你死是因为你有不能死的理由,一旦这个理由消失了,你就是不死也得死!”
她顾敏想要弄死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活着,孟家人是一个,可这沈静仪却决不能做第二个。
一个早就该死的人,何必还留着?
真该当年就弄死她的。
沈静仪捏了捏袖中的手,顾氏还是顾氏,这份气场仍旧还在。即便,她抓住了她的软肋,可她依旧能够压制住她。
瞥了眼攥紧手掌的绿拂和一身僵硬的谢嬷嬷,她微不可见地呼出一口气来。
不可以回头,她决不能软弱。
“既然郡主这么说,那么,静仪就拭目以待了。”她抬起眸子,一双桃花眼灼灼其华,“能与郡主做对手,真的很让人期待呢!”
顾氏冷凝的眸子微眯,微微侧过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直到无人了,她才敢松口那口气,闭了闭眼。
没有人知道,其实她的手心已然湿漉。
沈静仪找准了她的弱点不错,如今捏在她手里只能说自己时运不济。
可是,要想除掉她,为何就那么难呢?
之前是除不掉,现在是不能除。
这个时候,她并不想招惹她这个麻烦的,可她自己撞上来,那就怪不得她了。
深吸了口气,她抬脚终是离去。
沈静仪离开后便回到了自己院子里,方才与顾氏正面jiāo锋,她的心便不受控制地狂跳。
她想,如今的自己也许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如此撕破脸,着实过完了些。
可既然已经做了,她便没再想过退路。
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她接过谢嬷嬷递来的掐丝珐琅手炉抱在怀里,道:“去给谢宸去个口信儿,就说我谢谢他。”
顾氏进大理寺这件事,要说没有他谢宸的手笔是不可能的。
能影响到皇上决策的,便是他最疼爱的太孙,而谢宸又是太孙跟前的红人。况且,在京城公然行刺,这不就等于打皇帝的脸么?
皇室的威严是容不得任何人侵犯的,是以,顾氏这才虽然未曾做过这件事,可被冠上了这个罪名她就跑不掉。
沈静仪原以为顾氏是静待时机,想要将她铲除,或者,是想引诱出孟喆来。可如今看来,应当是她也知晓自己惹上了皇室,所以近日低调行事。
可,有些事不是你想低调便可以过去的,
谢嬷嬷是个明白的,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关键,应声道:“是,小姐!”
虽然谢家对她不太亲厚,可毕竟也是为着她着想的不是么,否则表少爷又怎会出手帮她呢!
想着,谢嬷嬷终于放下了些心来,至少有顾氏这个祸害在,谢家就不会不管她。
廊间出现一道铃铛声,沈静仪微微一笑,对着绿拂道:“去把咱们家大爷抱来。”
第293章 jiāo易
胖嘟嘟的团子被抱到沈静仪手中,她掂量了番戳了戳它的脑袋,“又偷嘴儿了吧?”
“汪汪……”团子摇着尾巴,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钻。
时过境迁,当初,团子也不在了,而如今,她在意的都还在。
这种感觉,她真的很满足。
翌日,沈静仪去了嘉善堂,如今老夫人由那大夫全权负责,一日三顿药,喂了几日也没见着什么起效。
不由地,她有些担忧起来,正巧大夫端来了药,她扫了眼,便使了个眼色让绿拂接过来,问道:“祖母的病如何了,为何这几日下去,一点儿动静没有?”
大夫放下手,垂着头道:“回二小姐,老夫人的身子需要打打底才好下猛药将体内的药物bī出,如此日后才可调养,是以这几日便是补的多。”
沈静仪点点头,突然道:“大夫不是一般人吧!”
身旁的人身子突然一僵,讪笑道:“二小姐说什么,在下不大明白。”
沈静仪笑了笑,“大夫手掌与虎口皆有薄茧,看得出来是拿过兵器的。”
大夫抿了抿嘴,见此,也没有再否认下去。他倒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会发现他的秘密。
“不知二小姐意yù何为?”
“你不必紧张,以前的身份我不会过问,如今,不过是想和你做笔jiāo易罢了。”
“jiāo易?”
沈静仪点头,看着他,“我要一种可以摧残人的心智的药,”她微微垂眸,“相信,应该难不倒大夫你。”
“你……”大夫张了张口,最终道:“不知二小姐的代价是什么!”
“犯了事进过东厂监狱的人,右脸上会被烫上一个jian字,我想,这便是大夫的右脸为何少了一块儿的原因吧!”
大夫闻言,捏了捏手掌,“二小姐真是聪慧过人。所以,二小姐想对在下说什么?”
沈静仪微笑,“东厂厂公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拉下马,届时东厂势力替换,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消息?”
“确实是好消息,可,我怎么知道二小姐说的是真的?”
“大夫能够与成国公府的世子搭上边儿,难道还不明白么?”她看到他顿了一下,随即微笑道:“大夫是聪明人,该知道这个消息到底会是真还是是假。”
面对沈静仪自信的微笑,大夫也动摇了。他想了想,这件事的确有可能,不然他也不会在这儿,当初不就是打听到东厂得罪了太孙,是以他才过来碰碰运气么!
看这沈家小姐与陈煜关系匪浅,从她嘴里露出来的话,必然是*不离十了。
他看向沈静仪,道:“二小姐要的东西,我会尽快弄好,但愿二小姐能够替我继续隐瞒下去。”
他看了眼绿拂和谢嬷嬷,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他的身份的确不简单,一旦泄露,便是死。
沈静仪本就没想到过要将他泄露出去,是以很痛快地答应了,“大夫放心,我身边不会有人泄露,你,只是沈家请来的大夫。”
如此,他放心了些。
沈静仪带着两人离去,心里也松了口气,果然,就是他。
回到院子,谢嬷嬷疑惑道:“小姐怎知那人身份不同寻常?难道是世子告诉您的?”
陈煜?
他才不会告诉她。
“我说自个儿猜的,嬷嬷可信?”
“奴婢不信。”
谢嬷嬷很果断地说道,在她眼里,沈静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唯一有所接触的也就是这几月在一起的世子等人。
那进过东厂监狱的人脸上会被烫个jian字的事儿她也未曾在她跟前提过,更何况,一般人都不会提到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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