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的事都凑到一块儿了。
她该如何是好?
对了,都是沈静仪,都是她,“你说,你要怎样,才肯放过玉姐儿?”
沈静仪挑眉,她倒是很惊讶,竟然能够让一向qiáng势的顾敏放下身段,这般与她说话,倒真是令人震惊啊!
“如果说,我想要郡主将从我娘手里抢走的一切都换回来呢?”
“什么――”
沈静仪微笑,刚想开口,却瞥见不远处急急走来的身影,心中一动,道:“郡主当年利用父亲,生了并不是父亲骨ròu的沈含玉,想必也费了不少心思吧?”
她说的声音不大,可是也不小,足以让那人顿住了脚步。
见此,她微微放下了心。
“你胡说什么,玉姐儿就是沈坤的亲骨ròu,这点谁都没法改变。”她厉声道,不知是想说服别人,还是想说服自己。
幸好这里都没有外人,跟着的,也都是忠心的丫鬟。
沈静仪扯了扯嘴角,“是么,郡主与那戏子孟珏又是何gān系?如今人人都在说,郡主与那戏子当年的往事呢!还有沈含玉,听说郡主是早产诞下的吧?珏,玉,难怪沈含玉取了这个名字,只怕郡主心里头还是想着人家的吧?”
“闭嘴――”顾氏大怒,“谁让你说这些的,谁让你说这些的?”
看着有些癫狂的顾氏,沈静仪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激怒了她。
没想到,那孟珏对她来说,还真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呢!
“郡主是害怕了么?也是,毕竟,那孟珏可是死在了你的手上。不知道郡主晚上可有梦见过他?梦见过那个自己曾经痴爱过的人?”
“别说了――”顾氏突然上前,双手掐住她的脖子,“沈静仪,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你以为你凭此就能控制我是不是?”
她掐着沈静仪的手,骤然收紧,便是一向力气最大的绿拂一时竟也没能掰开,可见她突然爆发的力道是有多大。
沈静仪突然觉得一时难以呼吸,目光不由地瞥向疾步走来的身影。
顾敏只觉得手腕突然一痛,接着脸上就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那打在脸上的声音尤其厚重,力道可谓不轻。
一个不稳,顾氏直直地摔倒在地上,似乎没回过神来,懵在那儿。
“夫人……”丫鬟连忙扑过去扶住她,受惊的眸子抬眼看了下盛怒中的沈坤,又低下头去。
沈坤上前接住虚软的沈静仪,将她抱了起来,面上一片冰冷。
不,他的心也是冰冷的。
从顾氏口中说出那些话开始,他就犹如坠入万年冰窟般。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空白,甚至是,一个笑话。
他没想到,那件事竟然是真的。
“吩咐下去,将顾氏,关入柴房,不得任何接近,违令者,仗毙!”说着,他抱着沈静仪离开。
绿拂在后头,看了眼嘴角和耳根处缓缓流淌出血的顾氏,抿了抿唇。
这个恶毒的女人终于要有人收拾了。
没过多久,便有人过来将尚未反应过来的顾氏qiáng行押了起来,关到了柴房去。
而得知这件事的沈卓第一时间便去找了沈坤,岂料人未见着,自己也被带回去关在了院子里。
沈坤将沈静仪放到嘉善堂后,一言未发,便转身离去。
见此,绿拂和珍珠连忙凑了过来,“小姐,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沈静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突然感觉到一块儿咯人的东西,拿下来一看,竟是一块儿断指甲。她嫌恶地扔掉,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好在冬日里衣服也厚些,不然,就算掐不死她,也要让她的脖子受点儿罪了。
“你们去盯着,看看父亲会怎么做,随时知会我。”她吩咐道。
两人齐声应道:“是!”
谢嬷嬷过来,将前头打听到的事说给沈静仪,“听说二老爷去侯爷书房拔了剑,要去杀了郡主呢!”
“什么?”沈静仪挑眉,她倒是没想到,沈坤竟然会想要她的命。
“侯爷大夫人已经跟过去了,只要今日将沈含玉这件事抖出来,便能够让她们再难翻身。”谢嬷嬷沉声道:“孟家小郎君已经在侯府后门等着了,只等您下令,大容便会带着他过来。”
沈静仪听了这些,并没有急着答应,只问道:“祖母呢?”
“老夫人还在佛堂里,怕是尚未知晓这事儿。”
“走,这等大事,怎能少得了祖母呢!”说着,她起身下了chuáng,
佛堂内,老夫人正在诵经念着佛,只见沈静仪被谢嬷嬷扶着进来,她顿下,望向她们,“怎的了?”
阮嬷嬷与桂嬷嬷也看向她们。
“祖母,父亲拿着大伯的剑,要去杀了郡主。”沈静仪说道,“有件事,还望祖母能够接受。”
老夫人心头一跳,“何事?”她问道,不自觉地捏紧了佛珠。
沈静仪吸了口气,这件事迟早要说的,她竟然这个过来先行告知与她,便是不想等到时候突然揭露出来,老夫人一时受不了。
“沈含玉她……并非父亲亲生骨ròu!”
“你说什么――”
老夫人身子晃了晃,阮嬷嬷与桂嬷嬷连忙上前扶住她。
“祖母,您可千万别为了沈含玉,坏了自个儿身子,为了她,不值得。”
“我……我知道……”老夫人艰难地说道:“玉姐儿,不是你父亲的骨ròu?”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这么一句。
不是沈坤的骨ròu,那是谁的?
“此事复杂难解,容静仪日后再同您细说吧!现在,您还是快去劝劝父亲吧!若是在这个时候杀了郡主,只怕落人口实。”
老夫人点点头,她说得对,“阮嬷嬷,快,你先带着人过去,务必不能让老二杀了顾氏。”
第335章 杀了她
保她并不是因为怕太后,怕顾家。
而是为了沈静仪。
试问,作为嫡母的顾氏若是死了,那沈静仪岂不是也要跟着服丧?
原本已与陈家定下婚约,只待今年及笄便嫁过去了,倘若服丧,便要再等三年。这三年下来,如何使得?就是沈静仪能等,可她哪里能等?
不是不知道自个儿的身子状况,只是不愿意说罢了。
待到她们到了柴房,只见沈坤被沈治拦着,两人争执不休,沈坤气得脸色通红,怒道:“她竟是个如此****不堪的女人,我何故再留她?”
“她再怎样,也不能现在死啊!”
“那要怎样?这等有rǔ家门的女人,我沈坤绝对不会再留着她。”
更重要的是,他心中还有一直不愿提起的痛苦。
他现在悔得心如刀绞。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
沈含玉不是他的女儿,也就是说,当年,他酒醉做过的糊涂事根本不存在。她也没有怀上他的孩子,可是他却因着她,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降为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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