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险中求,若是此番醒的太孙信赖,那么,沈家日后的命运也不会如前世那般了。
是为了沈家,也是为了她自己。
倘若日后嫁入成国公府,有一个沈家做后盾,终归是底气硬些,也不至于让陈煜失了颜面。
在朱门大宅里,女人,靠的不仅是手腕,也是家族后盾。
这点,在经历了前世之后,她很清楚。
陈煜不知道她想的这样多,只是更为怜惜她,是以,也决定了要将沈楠拖进这浑水中的打算。
既然是为了沈家,那便不应该只有她一人来承受。
作为忠勇侯府未来的继承人,沈楠,有这个必要挡在沈静仪前面。
无论沈家愿意不愿意,这派系,是站定了!
第363章 心惊
翌日,陈煜早已离开,原本她想躲在房里抄些经书,让她惊讶的是,太孙竟然派人传唤她。
他想,终是有成效的。
禅房里,朱瞻文坐在炕上,上头摆着一局棋,见她过来,指了指对面,“坐吧,听说你的棋艺不错,今儿个就来试试。”
“只是略懂一二罢了,莫叫公子见笑了。”
说着,她在对面坐下,伸手捻了颗黑子,
朱瞻文挑眉,微微勾唇,倒也没多说,直接落下一子。
棋下到一半,一旁的茶水已然冷透,两人皆全神贯注地走棋。
突然,朱瞻文说道:“太后非要杀你,可是因为此事?”
沈静仪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证了下,缓缓点头,“太后想要灭口也是人之常qíng。”
朱瞻文点点头,“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沈静仪顿了顿,她知道,此时的朱瞻文不仅仅是朱瞻文,还是太孙。每一句话,都要慎重之重了才能说。
想了想,她道:“若我说,沈府想要投靠太孙您,您会信么?”
朱瞻文抬起头来,黑沉的目光盯着她,过了一会儿,落下一子道:“沈静仪,你可真是大胆,把宝压在我身上,就不怕,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说,你就这般笃定我将来,能够保得了你沈家?”
他的眼眸眯了眯,自有一股威严压向她。
沈静仪深吸了口气,此时,她不能够退缩。
“静仪相信,若是太孙都没有能力保住沈家,那么,也没有其他人了。除了您,无人能够决定沈家的生死。”
朱瞻文挑眉,这种笃定的口气,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她说了。
其实,他真的很好奇,他的父亲,太子也不止他一个儿子,为何,她独独选择了他。
就因为,他得陛下的宠爱?还是因为陈煜?
朱瞻文沉默了。
沈静仪也跟着忐忑起来。
良久,她才听到声音道:“沈静仪!”
她抬眸,目光澄亮。
“若是此番顺利找到铁矿,无论夺不夺得下,你沈静仪,沈家这个功劳,我都会记着。”
这算是承诺了,沈静仪一顿,连忙起身朝着他拜了下去。
“沈静仪多谢太孙。”此人以后乃是九五至尊,这承诺,金口玉言。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违了今日之诺的。
朱瞻文笑了笑,“沈家有你,可真是他们的幸运!”
沈静仪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看来,她猜的没错,原本朱瞻文是真的对沈家有了顾忌与猜测。
难怪,前世,他上位后不久就将沈家端了。
幸好,幸好这世,她及时改变了他的想法。
“大伯与沈家上下,皆是一条心,还望太孙明查!”
“我知道,”朱瞻文道:“好了,过来,跟我把这盘棋下完。”
“是……”沈静仪起身,重新在他对面坐下,此刻也放松了不少,再看向棋盘,顿时愣了愣。
还是一样的落子,还是一样的局,这会儿再看,她已不知不觉深入白子的中间,被他团团包围了起来。
让她想到了一个词。
请君入瓮!
这一步步地引诱着她进入,再团团包围,逐一吃掉。
此等心思手段,缜密之处,着实令人心惊得慌!
她不敢再继续下去,只道:“公子,静仪输了。”
朱瞻文抬眸,笑了笑,“真没劲,”他将棋子一撂,突然道:“你与子铭准备何时成婚呐?”
“嗯?”沈静仪脸上一热,“这个……还是家中长辈做主的好,我一姑娘家,哪里说得……”
“唔~”他点点头,“也是!”
沈静仪还未喘口气,他又道:“不若,我替你们去请道圣旨,快些成亲?”
“不,不必了……”沈静仪觉得心脏都要被他给吓出来了。
看不出来,太孙竟然还好管这档子事儿。
从太孙那儿退出来,沈静仪才发觉自己身上竟是出了一身冷汗。皱了皱眉头,她吩咐道:“去给我烧些热水,我要沐浴。”
“是……”
两人退下,独留沈静仪一人在禅房里静坐。
今日过后,可以说,沈家暂时已没了后顾之忧。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剪除沈家的祸患。
可惜沈含玉还未找到。
否则,这件事便能快一步了。
一日过去,沈静仪并未等到陈煜,虽说听了太孙的话,知道他并无事,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直到第三日,陈煜才风尘仆仆地回来,见到她,抬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去看你。”
“等等,你,找到了吗?”她拽住他沾了灰尘的衣服。
陈煜微笑,“放心,找到了。”
闻言,沈静仪松了口气,看了看他身上,只见有几处小伤口,便道:“那我先回去,你记得来找我。”
“好……”
说完,两人便分开,陈煜进了太孙的禅房。这一进去便是大半天,直到天色渐晚,陈煜这才一脸疲惫地从里头出来。
本想去看看心尖儿上的人,可一看看自个儿这一身着实赃得很,便打消了念头,准备回去梳洗一番。
在房里等了很久也不见人的沈静仪急了,派人去打听了下,才知道陈煜已经离开了太孙的房间,回自个儿的房里了。
如此,她只能带上临走时准备的伤药过去,虽说没有专门的伤药好,可这种也是正好合适他那些小伤口。
到了房门前,并未有人把守,平日里寸步不离的青九也不在。她敲了敲门,也无人回应,只得推开门进去了。
屋子里空空的,她再走进了些,只有最里头摆着一架素色屏风,隐约看得见里头模糊的身影。
似乎是在……沐浴?
天呐!
她赶紧捂住脸,转过身去,本想夺门而出,衣袖却不小心扫到了桌子上的茶盅。
啪――
屏风后的人倏地睁开眸子,“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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