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做错了呢？”
陈煜微愣，抬手将她鬓角的发丝勾到耳后，“做错了，也有我担着不是。”
沈静仪动了动，身子却酸疼得厉害，见她皱眉，陈煜将她扯进怀中抱着，听她道：“我昨晚若是不去，你是不是，就同她成了好事了？”
陈煜紧了紧手臂，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擦着，带起一道苏麻。
他道：“即便你不去，我也不可能碰她。”顿了顿，又道：“有你在，我不可能碰其他女人。”
沈静仪抓紧他的衣襟，眸中划过一道冷光，老夫人这么做，却是一点儿不顾及她了，就因为她没有怀上子嗣么？
心中说不清是什么，却是冷得异常。
在chuáng上躺了两日，沈静仪才下得chuáng来，那一夜着实太过疯狂，饶是如今，她还有些疼的慌。
“小姐，”珍珠替她穿上正红色的牡丹穿花衣裙，为她束好腰带，“您真的要去慈溪堂么，奴婢听说老夫人这几日免了所有人的请安，说是身子不大好。”
“不大好？她倒是会躲，觉得这样，我就会罢休了？”她扯了扯嘴角，“挽飞天髻。”
珍珠低头，“是！”
慈溪堂，沈静仪过来，院子里的丫鬟连忙迎了上来，“奴婢给九奶奶请安。”
沈静仪瞥了她一眼，“听闻祖母身子不大好，怎的你们都在院子里候着？”
丫鬟低头，“老夫人身边有妈妈伺候着，用不上奴婢。”
用不上？
她没有说话，径自朝着正堂走去，索xing，也没有人拦得住她。
老夫人得了消息，看见她，微微皱眉道：“不是免了你们请安么，怎的还过来了。”
她如今最不想见得便是她了。
沈静仪神色不变，上前福了福身，“给祖母请安，听闻祖母身子不大好，是以，替世子爷过来瞧瞧。”
老夫人心中虽有不满，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说道：“他有心了。”
沈静仪微笑，在一旁坐下，眸色清冷道：“祖母可是因为婷芳表妹的事，对静仪不满了？”
第518章 挑明
老夫人与身边的妈妈皆是一愣，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不过，既然她自个儿说了，老夫人自然也不想再隐瞒什么。
“身为妇人，竟然妒忌至此，小九媳妇儿，祖母平日里待你不薄，可你是如何报答我的？”
“老夫人觉得静仪妒忌刘婷芳，所以，bī走了她？”
“难道不是？”老夫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煜哥儿身为世子，注定不可能只有一房妻室，与其纳了别人，不若纳了知根知底的。至少从小老大，总该是比旁人要来的放心不是？”
见她不说话，她又道：“大房本就子嗣单薄，如今你这肚子也没个动静，不过是纳个妾，也使得你如此大动gān戈？”
沈静仪抿唇，微微垂下眸子，“老夫人，自静仪嫁入府中，您便一直想要纳了刘婷芳。平日里，静仪并未多言，一来是爷不想纳妾，二来，着实也是静仪不喜他纳妾。”
“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何况大房子嗣如此单薄？”老夫人心中来气，却是觉得她不懂事了，“祖母原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可你真真叫祖母失望。”
“老夫人只顾着考虑刘婷芳，却不曾顾虑到我。试问，我与世子新婚燕尔，您就忙着给她纳妾，置我于何地？”
“你，这早晚的事，又不是外人。”更何况，她早便提醒了她。
沈静仪扯起嘴角，“是，老夫人觉得早晚的事，所以，便不顾及静仪了。”
面对她投来的目光，老夫人觉得心中有些憋闷。
沈静仪直直地盯着她，原本，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如此与她撕破脸皮，毕竟是长辈，若是说她不敬，于她名声也有碍。
可，如今看来，她似乎没得选择了。
国公府还有暗藏的敌人，明儿上又有老夫人这般，若是不趁早解决，只怕时日越长，于她越是无益。
良久，沈静仪才打破沉默，道：“祖母，静仪是三媒六聘娶进来，您的亲孙媳妇儿。而刘婷芳只是您姐姐的孙女罢了，亲疏立见，何必为了一个外人，损了您与世子之间的qíng谊。静仪想，闹成如今这般，也不是您想看的吧？”
说着，她起身，亲自走到跟前，斟茶，奉上。
老夫人听着她说的话，微微沉思了起来，她知晓沈静仪是个有手段的，不然，那顾氏又怎会倒台？
“老夫人觉得，是世子重要，还是那刘婷芳重要？亦或是，刘婷芳与静仪之间，于国公府而言，哪个重要？”
闻言，老夫人脑中犹如一盆冷水浇下，瞬间清醒了过来。
是啊！为了一个刘婷芳，与自己的亲孙子、孙媳妇儿不阖。
这不是得不偿失么？
一旁候着的妈妈微微垂首，眼中有着欣慰。
沈静仪也不再多说，只是福了福身，道：“静仪先行告退，府中中馈，今日，静仪便接手了，还请老夫人不必cao心！”
说着，她退了下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老夫人闭了闭眼睛，缓缓道：“你说，我这是不是真的错了？”
妈妈躬身，“老夫人，奴婢觉得世子夫人说的也有理，表小姐只是个外人，可世子爷却是实打实您的亲孙子，这府中的继承人。孰轻孰重，您心中该自有分晓才是。”
老夫人沉默了，最终，疲惫道：“罢了，不必再管她的事儿了，回头，写封信jiāo给刘家，把事儿说清楚。”
妈妈应下，“是，老夫人！”
回到闻香斋，沈静仪便命人叫了府中大管事过来，吩咐了几句，让他将各项管事都召集在闻香斋，她要亲自见过。
大管事自然没有异议，恭敬地应下，见此，珍珠上前，“小姐，老夫人那里，当真撕破脸了？”
沈静仪睨了她一眼，勾唇道：“撕不撕破破脸，全然是看她如何想了，话已经同她说明了，如何选择，难道还要我教她？”
珍珠点头，“奴婢就是觉得，老夫人未免太过偏心了，您受着这些委屈，那是没让侯府知晓的，若是知晓了，大夫人定然不会就此罢休。”
“无碍，陈煜也不会轻饶了刘婷芳，”她看了眼天空，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这天儿，是不是快下雪了？”
珍珠也抬头望了望，“只怕还要有些日子呢！”
“今年，注定不是个太平年。”
“小姐，为何如此说？”
沈静仪笑了笑，“没什么，说说罢了。”
没过一会儿，大管事带着众人过来，沈静仪拿着花名册对了一遍，发现少了五人，“还有五人没来，是什么原因？”这话是问大管事的。
“回世子夫人，这几人一个不在府中，另外两个病了，还有两个，手头还有些事儿，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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