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仪挑眉,“那厮不就是个纨绔么,还能有多大能耐?”
据她所知,齐王那个儿子不仅花天酒地,还很混账。可因着齐王与王妃宠爱他,所以从不舍得责罚他,因此造就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xing子。
此人尤为好色,若是他看上的女子,无论你是huáng瓜闺女还是已为人妇,他都不忌讳。
沈静仪对于这种人是打心眼儿里恶心的厌恶。
陈煜看着饭菜端上,却未松开静仪,“不要小看他,若是他没能耐,怎会安然无恙这么多年,且,得罪之人那么多,又是如何化解那些敌人的?”
“你的意思是……”沈静仪惊讶,“他还能是个能人不成?”若是这样,岂不就是太可怕了。
有个虎视眈眈的齐王不够,还来个不省油的儿子。
真是……
“既然进了京城,自然就不是他们能做主的了,太后驾崩,只怕现在齐王也是措手不及,他要担心的,多了去了。”
“你方才说我那个法子bī安阳郡王不够,那你有更好的法子么?”
陈煜扬眉,给她喂了口菜,“先吃饭,回头再说。”
夜里,沈静仪窝在他怀中,“阮嬷嬷的事儿有消息了么?”
“还没有,暂时未查到线索。”陈煜揽着她,道:“非要知道那件事么?”
“自然是一定要查清的。”
“为何如此执着?有我在,谢宸就是想对付沈家,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沈静仪抿唇,黑暗中,看不清她神色。前世,沈家就是毁在谢宸手上,那个时候,陈煜也娶了沈家的女儿,为何却没有保住沈家呢?
仇恨,真的是会吞噬一个人的心。
“我不想两家的仇恨更深,冤冤相报何时了,倘若沈家在谢宸手里有个好歹,你认为我该如何?亦或是,谢家,毁在沈家手中,我又该如何自处?”
她这样夹在中间最是难受,陈煜明白,是以揽得更紧。
翌日,衙门里,陈煜手中摩擦着从阮嬷嬷那里得来的荷包,陷入沉思之中。
青九回来,朝着他行了一礼,“大人,属下查过了,接触过阮嬷嬷的村妇,与侯府并无瓜葛。”
第530章 东宫
陈煜抬起头,皱眉,“没有瓜葛么,那么看来,并非是侯府下的手了。”
青九犹豫道:“大人,您真的怀疑是沈爷动的手啊?”
“并非怀疑,而是,案子未查清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陈煜冷凝道:“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尚未可知,若是他的目的不止这个,对整个大局来说,只怕都会有影响。”
他看得出来,这是针对侯府做的,说不定哪天,侯府就危险了。
“对了,大人,今儿个还有下属在村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是个村妇。正好与阮嬷嬷接触过的人,唯独少了一人,属下想,该不会是……”
“几天了?”
“发现时,尸体已经被冻住了,仵作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估摸出死期,大概是五六天了。”
陈煜眸子一寒,“五六天?”他扯了扯嘴角,“看来,对方比我想的还要有能耐。”既然都知道他们的动作。
青九不解,随即一想,突然醒悟,“大人,这村妇死的时间与我们发现阮嬷嬷,正好是同一天?”
陈煜没有回答他,勾了勾唇,看向手中的荷包,“慢慢来吧!既然对方有这个本事,又怎会轻易bào露呢!”
他手中捏着荷包,里头的银票都未动过,可是,阮嬷嬷死时却将它捏在手中。他相信,不会没有道理的,只是,这里头,除了银票就什么都没有了。
阮嬷嬷到底捏着它何用?
还是给了她暗示,他却不知道?
想着,他又将荷包打开,拿出了里头的银票。无论是左看还是右看,都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不由地,有些烦神起来,将荷包搁在案上,他捏了捏眉间,青九见此,刚要说话,却听见头顶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寒光自屋顶落下。
陈煜不动如山,连眉头也未皱过一下,目光直直地落在面前的荷包上,准确地来说,是落在扎在荷包上带着纸条的飞刀上。
“大人――”青九抬头,见他无事,松了口气的同时便想转身追去。
“不必追了,”陈煜说道,慢悠悠地将那把飞刀拔起,取下荷包与纸条,扫了一眼。
青九皱眉,“大人?”
陈煜打开纸条,径自道:“来人脚步声并未隐藏,想来只是想要送信罢了。”说话间,他已看完了纸条内容。
青九见他眉头深锁,扫了眼那纸条,问道:“大人,可是有事儿?”
“算是吧!”陈煜低声道,目光突然瞥见一旁的荷包,因着飞刀扎入了荷包,是以破了一个动。
以他的角度看去,那条fèng里头,似乎有些不一样。
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拿过荷包,便将它割了开来。
“大人不必……”青九一愣,将余下的话咽下,看着他手中的动作,道:“大人,您这是做……”
倏地,话音停住,他惊讶地看着陈煜手中的荷包。
那荷包已经被割开,露出里头的模样,上头,赫然用绣花的方法绣出了两个字。
东宫!
青九咽了咽口水,看向沉着眸子的陈煜,“大人,这东宫是何意?”
问出这话时,其实他也没了底气,心中更是猜测甚多。
但愿,不是她想得那样才好。
陈煜抿唇,眸子深深地盯着那两个字,若说荷包里的东宫是无意之举,那么,纸条上,也是无意之举么?
“从今日起,不得动用锦衣卫查这件事,便将国公府的暗卫调出来继续查,”他摊开那张纸条,“密切监视东宫。”
纸条上头赫然写着几行字,青九扫了眼,收回目光,心中震惊难掩。
“是,属下遵命!”
陈煜疲惫地捏了捏眉骨,东宫,东宫谁?太子,太孙?
以他所判断得来看,只怕,太子的可能要大些。
沈家与谢家,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与东宫又有何关联?
晚上回家,陈煜看着坐在炕上的那抹身影,顿扫一切yīn霾,换上了温柔的笑意。
“又在琢磨棋了?”他站在她身后,低下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沈静仪的后颈处,引起一阵颤栗。
“你回来了?”沈静仪放下棋子,“累不累?厨房热了饭菜,我让人端过来。”
陈煜拉着她起身,“你吃了么?”
“我吃过了,下午肚子饿了,就先吃了。”沈静仪说着,看向他,“怎么了,你眉间微皱,似是有烦忧之事?”
“你看得出来?”陈煜挑眉。
“你是我夫君,我怎会瞧不出?”静仪撅嘴,来到桌子旁坐下,“说吧,有何烦忧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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