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尤清双目赤红,手中的刀一手一个犹如劈瓜一般,所到之处,鲜血四溅。
好不容易撕开一条口子,他又反手砍伤一人,“先去开城门――”
果然,有人直往城门冲去,陈煜赶来时,朱尤清尚被困着,锦衣卫牺牲了不少。巡防军更是抵挡不住,城门开始松动了起来。
想象也是,齐王已经准备好了,今日又是劫刑场,他带的人,自然都是以一敌十的,否则,拿什么,与这城中千万万马比?
“朱尤清,你连自己的父王都可以牺牲,还真是心狠手辣。”他策马上前,看着人群中的身影,他被困着,一时脱离不开。
朱尤清躲过一道袭击,双目she向他,“陈煜,你给我记着,今日之仇,我必然要讨回来,让你也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痛苦?”陈煜大笑,“你若痛苦,会让自己的父王中箭,还将他踹下马,连尸体都保不住,落得个马踩如泥的下场?”
也许是他的话刺中了他的心中的弱点,他一失神,背上一痛,被砍了一刀。
见此,他更是瞪向陈煜,眼中有着慌乱。
“闭嘴――”说着他就要策马冲向他。
“郡王,先离开要紧。”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朱尤清顿住,看向城门,见着城门已经打开,他咬牙,再看向陈煜,却见之前那处已经没了人。
怎么回事,人呢?
突然,眼前一道yīn影落下,他刚抬头,只觉得下额一道仿佛裂了般的痛楚传来,人直直地从马上飞了下去。
砰……
朱尤清滚落在地上,不待他反应,后颈一道风声传来,他低身又是一滚,躲过危险。
láng狈不堪,此时形容他,不为过。
发髻散乱,一身囚服,脸上更是青紫着。陈煜落在他对面,腰间绣chūn刀一出,带着凌厉的破风声朝着他袭来。
“郡王小心――”
朱尤清被推开,又一名部下牺牲,陈煜并未收手,仍旧朝着他劈来。
朱尤清见此,咬牙,“陈煜,我若得权,定要你满门jī犬不留。”
“只怕你不会有那个机会了。”陈煜不屑道,手腕一转,并没有朝着他而来,只是却横扫了他的部下。
“安阳郡王,你的弟弟在我手中,若是想就他,就束手就擒。”青九押着鼻青脸肿的朱尤景过来。
朱尤清顿住,目光瞥向朱尤景,他怎么还在这儿,不是应该早就被送出城了么?
青九手中用力,捏在朱尤景肩上的手仿佛一只巨钳,让得原本昏沉的人骤然转醒。
他一睁眼就是尸横遍野的场景,看到朱尤清,又看到抓着他的青九,“还愣什么,还不救我,父王呢?”
他分明记得自己已经出了城门的,岂料一群人突然袭击……
朱尤清犹豫了,他是自己唯一的弟弟,一母同胞。他已经牺牲了父王,若是连他也牺牲了,母亲会不会怀疑他?
或者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利用这次机会永绝后患得了。
陈煜一双眸子清冷地靠着他,仿佛早就料到了这种反应一般。
“朱尤清,你该不会是牺牲你父王不够,连亲弟弟也要放弃了吧?”
朱尤清闻言,冷凝了脸,表qíng更加yīn鸷。还未说话,朱尤景已经叫唤了起来。
“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父王怎么了?你牺牲父王是什么意思?”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处处针对他的哥哥。
“什么意思?”青九抓得更紧,“就是你的好兄长牺牲了你的父王,还将他踹下马,落得个马踩如泥的下场,你不知道吧,现在你父王的尸体还在朱雀街上,无人收尸呢!”
朱尤景闻言,双目通红,“朱尤清,他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这么做了?”
“你别听他们挑拨。”
“是不是挑拨,大家有目共睹,你朱尤清再怎么,也抹杀不了弑父的罪名。”陈煜勾唇,“就算是登上高位,也会为天下人不容。”
首先,弑父,这个罪名他就背不起。
朱尤清愤怒地砍伤一人,手中的刀指向他,一字一句道:“你是故意的?”
陈煜勾唇,答案已经很明确了,“如今朱尤景可是你唯一的弟弟了,城门就在你身后,救还是不救?”
他朝着身后的朱尤景瞥了一眼。
“你这个卑鄙小人,弑父的凶手,我要为父王报仇,你们放开我。”朱尤景挣扎道,他此刻是真想杀了他。
而青九也确实松开了牵制着他肩胛骨的手,因此,他一得了自由,便朝着朱尤清攻去。
对付敌人不够,还要抽手对付朱尤景,朱尤清气得肺疼,“你发什么疯,没看清我们的境地么,有可能我们都要死在这儿。”
“我要为父王报仇,我要告诉母亲,你杀了父王……”
朱尤清眸子一凝,狠下心来,“那你就死在这儿吧!”说着,他将他踹飞。
见此,朱尤清来不及管朱尤景的死活,立即就朝着他所剩无几的部下而去,落在马上的瞬间,又有几个部下牺牲。
他顾不得其他人,自己先行朝着城门奔去。
青九收回刀,将弩弓递给陈煜,只见他接过,朝着那几个背影刷刷she出了几箭。
其中一箭she入朱尤清的右箭,让得他差点儿掉下马来。
只得láng狈不堪地逃出了京城。
地上,朱尤景看着锦衣卫的刀bī向自己的时候,眼中红光更甚,突然地,青九出手挡住了。
“大人?”一名锦衣卫不解,“此人留着,千户大人有用。”
说着,他看向嘴角流出血的朱尤景,之前便被陈煜打伤,如今又挨了朱尤清一脚,就算要利用,只怕也得养好才行。
想着,他便让人带下去了。
朱尤清离开,陈煜也没有立即派人出去追,青九来到他身后,“大人,这般就让他走了么?”
陈煜勾唇,眉目更是清冽,“不走,怎么将他们一网打尽呢!”
第535章 偏袒
慈溪堂,沈静仪坐在东院的正房里,对面坐着老太爷,他们面前摆的还是玲珑棋局。
说起来有点难堪,他们面对这棋局至少也有三五日了,始终都是个半吊子,解不开。
最终,老太爷扔下手中的棋子,端起茶,呷了口。
“这破棋局真是让人看了脑疼。”
“祖父,玲珑棋局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破的。”
“唉……”老太爷叹了口气,“要不是近日煜哥儿太忙了,让他来试试,说不定就能破了。”
沈静仪微笑,也端起了茶盅,“如今齐王死了,许多事还需要善后,他忙点儿也属常qíng。待到空了您与他试试,若是破解了,我也好学学。”
“你家伯父如何了?”老太爷眯着眼问她。
沈静仪不敢隐瞒,“据说,已经安排好了,此次里应外合,定然能够同陈煜一起拿下齐王的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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