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这个时候,她也因为她的肚子半夜总会叫,所以还曾给她熬过汤喝。
人说肚子饿,可以多喝点水,可水总是没味儿,她便熬了汤。
只是她的身子越来越不好,是以,再做不得这些了。
最后那几年里,绿拂尽心尽力地伺候她,陪了她最后一程。
“往后灶上多热些吃食,夜里要是饿了,不必忌讳,填饱肚子要紧。”她看向月季,“你也是,跟着绿拂一块儿就好。”
她知道,这个小丫头素来能吃,倒是与绿拂相投。
闻言,月季高兴地笑了起来,“奴婢谢小姐。”
其实,平日里她们也会偷偷藏些糕点起来,夜里馋了饿了,就拿出来吃。可,这些东西,到底不如热着的时候,冰冷味儿淡。
这会儿静仪突然给她们加餐,那真是加到她们的心窝子里了。
看着她们高兴,沈静仪也高兴,用完饭,便有婆子过来,先是给她请了安,再与她禀报道:“珍珠的亲事定在了三月初八,离如今尚有一月余,夫人可要将她唤回?”
沈静仪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且让她在家中待着吧,出嫁前好好陪着爹娘,尽份孝心。”
婆子一怔,随即笑道:“夫人宅心仁厚,珍珠姑娘真是好福气,奴婢回头就告知于她。”
“一会儿跟着谢嬷嬷去库房拿些东西备上,一块儿送到她家中,让她只管安心待嫁。”
“是,奴婢遵命!”婆子拜道。
第566章 措手不及
看了眼绿拂,后者拿出赏钱打赏了她,便带着她去找谢嬷嬷了。
沈静仪看向一旁站着的月季,笑道:“这些日子让你在我这边伺候,可都还习惯?”
月季连忙点头,“伺候小姐是奴婢本分,自然是习惯的。”
“若是有什么不便宜的,可以同绿拂说,或者同我说也可。我这儿规矩不多,只要做好该做的事便好。”
“奴婢谢小姐厚爱,定不负小姐青睐。”月季笑道,连日来的心,也松了不少,她悄悄看了看沈静仪,只见她眉目如画,宛若仙子。
还记得当初她也在她跟前伺候过几日,正是锦屏死时,那时候她吓坏了,只觉得她令人不寒而栗。可这会儿,她在跟前伺候这些日子,她却渐渐不害怕了。
大夫人将自己给她,便是看中了她的机灵,想着让她能忠心沈静仪,为她排忧解难。她不能辜负,更不能愧对沈静仪对她的这份好。
想着,她上前道:“小姐,您闷不闷,要不,我去拿几本儿书给您瞧。”
“嗯?”沈静仪挑眉,“也成,正好现在去库房,找个红木箱子,不大,里头都是书,从左边儿的那排底下抽几本给我。”
月季闻言,连忙福身,“是,奴婢这就去。”说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屋里侍候的丫鬟,“好好伺候夫人,万不可有闪失,否则世子爷回来,扒了你们的皮。”
说着,一熘烟儿地便不见了。
沈静仪好笑,明明才是个不满十三岁的丫头,说着这么老成的话,真是有趣。
她窝在榻上,看向窗外的天空,今日又是个晴天,日头也好,可惜,就是风大了些。
城外,几匹马由远而近,不消片刻便进了城中,一路来到谢府。
翻身下马时,这才看清,正是太孙与陈煜,以及他们身边的人。
两人身上略带着些血腥味儿,进门时,门房恭敬地相迎,随后关上门。
一路来到书房,谢宸已经备好了伤药,看到他们,淡淡地道:“过来吧!”
陈煜率先过去,扫了眼容初,解开衣襟,露出胳膊上的伤。
谢宸皱眉,“这伤是……”
“不像朝廷所为,”容初上前看了下,皱眉,“似乎是铁爪所为?”
陈煜没有回答,朱瞻文道:“袭击我们的人,应该是几年前一直追捕的辽东匪徒洪十三。原以为不知在哪儿死了,不曾想,竟然又出现了。”
谢宸与容初相视一眼,这个他不陌生,当初年少轻狂,还是他同陈煜出计,一块儿设的局,帮助朱瞻文端了洪十三的老巢。
让他在文武百官面前,立下一功。
只可惜最后给他跑了,那时陈煜又突闻家中母亲病重,不得不赶回京。
以至于这事儿又搁下了。
想到此人,谢宸几人都有些沉默。容初摸了摸鼻子,上前给陈煜处理临时包扎的伤口。谢宸过去请太孙坐下,先行给他处理,他还好,只受了些轻伤,比起陈煜要轻些。
“这些日子,切记不可碰水,否则伤口不容易好。”容初叮嘱道,陈煜应下,“劳烦你再给他们看下。”说着,起身,看了眼青九。
容初有些惊讶,“你们都受伤了,这洪十三很厉害么?就连你也gān不掉他?”这话是对陈煜说的。
“不是他厉害,”朱瞻文咬牙道:“也不知他哪儿收录了一批人,竟然都是练这门功夫的,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几年,可以说这次是最láng狈的一次,就连那次从金陵回来,他也没如此过。好歹回头他就端了东厂衙署,泄了愤。
这回,完全是被追着跑,若非有陈煜,差点儿就陷入他们的埋伏了。
想着,他看向他的胳膊,心中有些感动。果然是一块儿长大的,要命的时刻,还要挡在他前头。
幸好伤不太重,否则,那沈静仪还不哭死?
“这些日子,你便安心在家养伤吧,朝堂之事,谢宸与容初也能帮我,等你什么时候伤好了再说。”
陈煜求之不得,面上不显,“多谢殿下!”
朱瞻文翻了个白眼,“还真不客气。”
“这些人若是背后无人,我是不信的。”容初说道,“殿下行走的路线他们都清楚,定然是有人安排好的。”
谢宸瞥了他一眼。
这还用说么?
朱瞻文正想说话,却听见敲门声响起,随后进来一个黑衣劲装之人,行过礼,对着陈煜道:“刚刚东宫得来消息,太子侧妃有孕。”
“你说什么?”朱瞻文咬牙,顾不得正在给他包扎,推开容初,“太子侧妃,你确定?”不是太孙侧妃?
“属下确定!”
朱瞻文怒火中烧,一拳打在几上,“他不是一直病重,不能行房么?”
感qíng是骗人的?是用来骗他这个儿子的?
陈煜皱了皱眉头,他早前便怀疑了,如今更是确定,太子果然一切都好好的,不曾病重。
“殿下,太子的丹药也有问题。”将自己查到的事告诉他,“虽说所有太医诊脉都是太子患有心疾,可,那些丹药才是真正让他患有心疾的东西。”
朱瞻文看向他,“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尚未确认,如今才真正确认!”
“可恶,他竟然瞒过了所有人,他已是太子,为何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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