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自有人与你联手,只要你们相互配合便好。而你,在府外就要做府外的事。”
“什么?”
沈卓伸手撩起窗帘一角看向成国公府的朱漆大门,“陈家采买上,你可从此入手。”
如今中馈应该还是三房在主持,毕竟沈静仪如今有心无力。既然如此,就还让他们自己人咬自己人,只有乱了,他才有机会一击击中。
闻香斋,陈煜回到正房里,沈静仪尚睡着,如今她睡得时辰是越来越久了。没敢打搅,他索xing抽了书坐到了炕上去看。
直到快日暮,陈煜才将沈静仪唤醒,“怎睡得这样长,可是哪里不适?”
这数下来,两个时辰出头了。
沈静仪摇摇头,“都挺好的,就是越来越犯困。”
“明儿个罗太医来请平安脉让他好好看看。”
这么说,沈静仪也没有反对,翌日,罗太医来时,陈煜就在一旁看着,见他收手立即问道:“如何,她身子可有不妥?”
罗太医摇摇头,“此时多睡些实属应当,待到往后两月,想睡就没这般容易了。”
闻言,陈煜松了口气,只要没事就好,又询问了下这时候吃什么好,什么东西不能多吃,陈煜让丫鬟们都记下,特别是许妈妈这里,记得尤为清楚。
派人客气地送走罗太医,沈静仪从chuáng上坐起身,丫鬟们将罗帐撩起挂在两边的金钩上。
“我就说没事,不过是贪睡了些。”她看向月季,“给我更衣。”
陈煜起身坐到榻上,看着一众人给她梳洗收拾,“那件红色绣金牡丹的呢,拿出来给你们夫人换上。”
沈静仪瞧了他一眼,“取那件作甚?”
陈煜晃着脚,“我觉着那件衬你,过几日端阳,府中该喜庆喜庆些了。”
沈静仪闻言一怔,已经要端阳了么?竟然这么快,难怪,她觉得天儿越来越热。
“大哥今年要在外头过节了。”她低眉说道,任由月季伺候她换上了那身大红色绣金牡丹的衣裙。
这样一身穿在她身上,艳丽bī人,华光四she。
月季给她梳了个堕马髻,配上华盛金钗,当真是贵气。
端着膳食进来的许妈妈见了,连连赞道:“不怪永安伯夫人总是说咱们家夫人容颜绝色,乃是她见过的头一份。像咱们夫人这样儿的,当真是令那牡丹也要羞愧了。”
沈静仪扯了扯嘴角,这奉承的,倒是真当她是小孩子不懂事儿。
不过她倒也懒得同她计较。
“永安伯夫人?”陈煜问道:“她都说什么了?”
许妈妈一听他问起,连忙道:“还能有什么,我们夫人出阁时请的全福人不就是她,见过我们夫人就说怎的没早发现,不然非得抢了先,给她孙子做媳妇儿去。”
陈煜好笑,“她孙子?大孙子娃都有了,二孙子也已经娶亲了,剩下个小的成天就知道读书,除了样貌不错,整一个书呆子,有什么用?”
听着他不自觉地打击旁人,沈静仪嗔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爱计较这些了?”说着,她走到桌子前坐下,面前摆了一片早膳。
陈煜挑了挑眉,“觊觎我的媳妇儿,怎的还说不得了?”
“不跟你争了,快过来用膳。”她接了银箸待到他坐下,递给了他。
刚用完早膳,沈静仪便听丫鬟来禀,说是卢家大奶奶过来了。
“卢家大奶奶?”沈静仪皱眉,“我认得么,找我的?”
绿拂抚额,“小姐,卢家大奶奶,就是嫁给进士及第的卢文清的温表小姐。”
沈静仪恍神,“原来是她啊!”她的口气淡了些,陈煜挑眉,继续看书。
“她过来作甚?”
“回夫人,说是来看看您,说几句话。”
“我身子乏了,不大想见客,你替我回了吧!”
她不想与她再有什么gān系,就这样挺好。
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不若去瞧瞧,”陈煜说道,话是这么说,目光却在书里,仿佛方才说话的人不是他一般。
沈静仪挑了挑眉,心思回转间,她微微颔首,“领她到西次间吧!”
“是!”丫鬟领命退下。
沈静仪也挥退了其他人,看向陈煜,“可是有话要我带过去?”
陈煜一顿,从书里抬起头来,笑道:“静仪,你若为男儿,不说必定权倾朝野,但成为一方权贵不在话下。”
“我若为男儿身,不是权倾朝野,也不是成为一方权贵,而是……”她睨了他一眼,揶揄道:“到时候就有的你哭了。”
陈煜一愣,随即摇摇头,“咳……为夫……”后头的话他没说出来,因为沈静仪已经起身走了。
西次间里,瞧见被众人簇拥着过来的沈静仪,温娴连忙起身刚迎上两步想要伸手接应她,却又顿了下来,行了一礼,“世子夫人。”
沈静仪眼皮未抬,神色淡淡地点点头,算是回了礼了。
“不知卢大奶奶前来可是有事?”
温娴笑了笑,“只是来看看你,听说你月份大了,也不能出门儿,只怕闷得紧。”
沈静仪扬眉,端起茶盏呷了口白水,“是有点儿闷,不过也还过得去。”她说着,扫了眼已为人妇的温娴。
她的气色还可以,看样子,应该过得不错。
注意到她的打量,温娴笑道:“夫君他待我很好。”
第623章 带话
“我又没问你。”沈静仪垂下眼皮,温娴一噎,随即笑了笑。
沈静仪放下茶盏,道:“其他人都退下吧,”说着,她看向温娴,“你过来,是陪我说闲话的?”
“我若说不是呢?”温娴回道。
“不是就赶紧说正事吧,我近来嗜睡得很,不一会儿就要小憩些时辰,不然就浑身无力。”说着,她掩唇打了个瞌睡。
温娴看着她,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在回到她的脸上,不禁道:“你这风韵可比姑娘时盛多了,看来,陈世子对你也很好。”
“怎么,你希望不好么?”她抬起眸子,“是了,不然,又怎会总是帮谢宸呢!”
“静仪,那件事我……”
“好了,说正事吧!”她出声打断她,并不想提起当初那事。
她的手腕处其实还留着淡淡的疤痕,因着用了玉肌膏,所以不仔细看不出。可看不出,并不代表她不记得。
当初她只觉得手腕命脉堪忧,却在那时,地上的碎片移了些位置,险险保住了她的手。
想来,应该是陈煜的人在暗中看着了。
不觉间,她眸子柔和了下来,露出浅浅的笑意。
温娴不觉得她是因为自己,却也没有多问,低着头道:“卢家知晓我与你有几分qíng谊,所以,让我带句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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