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嗯了一声,随即接过杜威拿来的一个小瓷瓶放在日沈静仪鼻尖晃了晃。珍珠闻到,那个瓶子有股浓浓的薄荷味儿,又不单像薄荷的味儿。
总之就是,没过多一会儿,沈静仪便醒了。
首先入眼的是一间朴素却布置清雅的房间,她的脑袋尚在迷糊状态,有些迟钝地想,终于记起自己发生的事了。
“二哥……”
“我在。”
沈楠坐在chuáng边拉着她冰凉的手,微微皱眉,“怎么这么凉,可是冷了?”
沈静仪摇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确定没什么后,急急说道:“二哥,有人要对我不利,是家里人。”
“你慢慢说,别急,”沈楠目光冷了些,口中安慰着她,“去给二小姐倒杯热茶来。”
珍珠领命,杜威早已退出去了,她也借着沏茶而退出了门外。
“……我前几日无意中听到过一个人说按照夫人说的办,当时我就觉得那声音耳熟,不过也没太多在意,如今想起来再联系今夜之事,二哥,定是有人故意害我。”
“我知道了,你可还记得那声音,若是再听一遍可还认得出?”
沈静仪点头,“认得出,我想知道是谁要对我下毒手。”半夜三更让几个男人去抓她,这不是等于毁了她,要她死么?
跟他有这样深仇大恨的,除了那个女人,还能有谁?
不过也不能光看表面,毕竟,如果下手,还要在这里的人才行,不然怎熟知她的住处。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那晚听到的话。
“这件事你且不要声张,免得打糙惊蛇,二哥会替你查清这件事,你安心就是。”
沈静仪点点头,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又放弃了,只说道:“今晚之事……”
“不会有人知道,放心!”沈楠拍了拍她纤弱的肩,“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沈静仪点点头,“这事还是不要惊动祖母了,她好不容易来一趟,虔诚拜佛,吃斋念经,我不想让这样的腌臜事影响她。”
沈楠摸了摸她长长的,似缎带般的墨发,心中一片柔软,“是二哥没保护好你,这件事,一定会给你个jiāo代。”
沈静仪抱着被子没说话,只是那心却拔凉拔凉的,她又问了下绿拂,知道她没事后,一颗心终于放下。
一夜的紧张qíng绪一旦放下,便会被疲惫群代替,沈楠没再多说什么出去了,让珍珠进来伺候她起身。
这一夜,还有一个人没有休息。
良心的谴责和事后的恐惧折磨着她,她痛苦地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嘴里含糊不清地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她没有选择,但凡有她也不会这么做。
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翌日,沈静仪身体不适便没有去老夫人那里请安,老夫人派人来问了下,只说晚上踢了被子有些着凉,睡一觉就好。
老夫人当时也没多大在意,直到又过了一日,沈静仪病qíng加重,没法瞒着了这才透露出来。
老夫人亲自过去看时,沈静仪正在发烧,双颊绯红,昏迷不醒。嘴里呓语着什么她没听清,不过头一件事便是罚了珍珠和绿拂。
“……跪到院子里,二小姐何时醒来你们何时起来。”
两人不敢有异议,绿拂自从那日知道了夜里发生的事后,更加自责不安,老夫人罚了她她才会觉得好受点。
“拿我的帖子去请主持过来一趟。”老夫人吩咐桂嬷嬷道。她身边的翡翠端了水来,换下沈静仪头上敷的已经变得热乎乎的帕子。
闻讯赶来的三太太和沈敏如几人见到如此qíng形吓了一跳。
“前两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病就病了?”三太太走近了些看看,只见沈静仪已经烧的昏迷不醒,不由地大惊。
老夫人脸色不好,“你问我我问谁?那两个丫头连小姐也伺候不好,若不是顾念着在寺里,非让人拉出去发卖了不可。”
“您先消消气,仪姐儿的病要紧。”三太太说着,朝着沈敏如使了个眼色。
沈敏如也上前劝道:“是啊祖母,二姐这般难受,还是问问那两个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吧!无缘无故地,怎么会发烧。”
老夫人当时见到沈静仪这个样子是气坏了,这会儿再想起来,难免也有疑问。不过她还是没说话,这种事她自会去问清楚。
当务之急是沈静仪的病。
主持接到沈老夫人的帖子很快便赶了过来,她给沈静仪把了一会儿脉,断定为惊吓过度,邪风入体。
“惊吓过度,邪风入体?”老夫人眼前黑了黑,三太太连忙扶住她,后面赶来的四夫人闻言也竖起耳朵听着。
“怎么会惊吓过度?”老夫人怒道:“将那两个丫头给我关起来,一会儿我亲自去审问。”说着,她又看向主持,“大师,你医术好,我这孙女怎么样?”
主持双手合十一礼,“阿弥陀佛,一会儿我会派人送些药过来,”他从身后的小沙弥手中接过一个药瓶,“这里是清露丸,一日三粒服用,可降热。”
三太太有眼色,连忙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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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毁了她
“剩下的已无事,只记得多给沈小姐喂些水。”主持站起身来,老夫人连忙跟着起身,“那就多谢大师了。”她双手合十道。
主持回了一礼并未邀功,眼看着三太太将主持送出去,老夫人这才沉下脸来,“去将那两个丫头带到偏房。”
四夫人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福道:“是……”
老夫人目光扫过在场的人,从沈敏如到沈凝香,再到沈兰芝沈瑶几个庶女。虽然垂着头,但是不妨碍她看见她们的脸上神色各异,闭了闭眼睛,突然冷声道:“都回去吧!”
众人心中一凛,连忙福了福,各自散去,沈敏如临走时回头看了眼,她其实是想留下照看着的,可是看祖母的样子,并不想要她。
算了,终究是人家的宝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三太太回来后便告知老夫人珍珠和绿拂已经跪在偏房了,而她自己则是端了杯温水,亲自喂了沈静仪。
老夫人见此心中的气也消了些,对三太太也温和不少。待到她们来到偏房,两个丫头果然笔直地跪在那里,原本消下去的怒火又窜了上来。
“你们两个可知罪?”她在大炕上坐下,桂嬷嬷面无表qíng地站在她身边,使得气氛有些压抑让人莫名的恐慌。
珍珠咬了咬唇,她微微吸了口气,腰杆儿挺得笔直,道:“奴婢们知罪!”
“那你说说错在哪儿了。”老夫人脸色深沉。
“奴婢身为小姐的大丫鬟,没有做到照顾好小姐,是为失职。在小姐生病时没有第一时间请大夫,是为不尽忠。”她磕了个头,神qíng平静,可以清楚地听见额头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奴婢有错,请老夫人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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