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道:“妹妹放心,陈煜一定会与爹爹带着太孙请安来找你,哥哥也保证,就算拼了命,也会护你跟你腹中孩儿周全!”
沈静仪望着他,认真道:“我不要你们任何人去拼命,我只要你们每一个人都平安,对我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沈琮抿唇,笑了笑,“好!”
皇城,太子连着几日眉头深锁,他还是觉得一切平静得太过寻常,以至于,就变成了不正常。
默了片刻,他突然道:“今儿个东暖阁可有动静?”
一旁的内侍躬身回道:“回太子爷,同往常一般,皇上依旧每日只见与太孙陈世子等人,只是这几日时辰越来越长,就是不知道都说些什么。”
“说什么?”他扯了扯嘴角,“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说遗言了。”
内侍闻言笑了笑,却并不敢再答话。
“按我的吩咐,父皇身子不好,你亲自送碗参汤过去。”
“是……”
内侍监领命,立即退了下去,见此,太子看向窗子外。
不知不觉,已是初秋了呢!
“来人……”
“爷有吩咐?”来的人是他身边的暗卫,只听太子吩咐道:“这几日严守城门以及各个关口,可疑之人一律拦下。”
“是!”
“派人再去成国公府探探,寻个机会,将沈氏抓过来,记住,这次,抓活的,千万不能伤了。”
“属下遵命!”
太子挥手,让他退下,自己再看向面前的棋盘,心qíng不错地拈起了黑子,双手博弈。
过了好一会儿,前去送参汤的内侍回来,禀道:“太子爷,参汤已经送过去了,只是皇上不让小的入内。”
太子放下一颗棋子,应了声,随即道:“沈侯也还在吗?”
“回太子爷,还在,只是多数都伴在皇上左右,奴婢倒是没见着。”
“只怕是父皇在jiāo代他什么吧,”笑了笑,他道:“好了,随他们去吧,总归,都是改变不了的东西。”
“是……”内侍监应道,顿了顿,他又将心中的怀疑咽了下去。
东暖阁内,沈治眉头拧紧,看着太孙道:“这天儿,只怕再这样下去,就快瞒不住了。”
“孤知道,”朱瞻文看了眼内室,道:“沈侯,发丧吧!”
沈治却摇头,“此时发丧,不妥。”
“为何?”朱瞻文抬头看他,若非皇祖父临终有言,他又怎会过了好几日,还未让皇祖父入殡?
陈煜看了眼沈治,道:“女眷们怕是还未走远,再者,京中的兵马尚未调好。要想不惊动太子,此时,急不得,只有出其不意,我们才有机会趁其不备,一举离开。”
“可皇祖父都已经发臭了,作为子孙,我怎能,怎能……”
“殿下,这是陛下的遗言,您并没有错!”沈治说道。
朱瞻文闭上眼,片刻后,冷静道:“再去要点儿冰,就说孤太躁了,要吃冰镇果子。”
东暖阁发生的事,自然瞒不过东宫,听到这个消息,太子摇摇头。
这个儿子,若非碍着身份,他们又何至于此?
这几日,太子竟然吩咐了起来,让人送了好些冰,果子过去。
也不知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总之,朱瞻文每次见了都只有冷笑。
直到这日,内侍监匆匆回到东宫,一脸的惶恐不安,道:“太子爷,奴婢,奴婢有一事要禀报……”
第641章 事变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太子扫了他一眼,面色有些不愉。
内侍监顾不得那么多,跪下道:“奴婢今儿个送果子去东暖阁,特意想探听探听消息,哪知刚到门口便闻到了一股,一股臭味儿……”
在宫里这么久,那种味道不可能不知晓。
正因为知晓,所以,他才慌了!
“你说什么?”太子瞪着他,“再说一遍!”
“回太子,奴婢在东暖阁闻到了一股臭味儿,像是,像是死人发出来的。”
太子神qíng莫测,脸色难看至极。
砰——
炕几随之翻落在地,他眯着眼睛,捏紧手掌,很快便猜出了其中关键。
“好,好,父皇,您真是好!”说着,他一双眼睛黑沉沉地望向东暖阁的方向,“你们也很好!”
此时,一暗卫突然进来,禀报道:“殿下,成国公府世子夫人乃是婢女假扮,如今整个府中已是人去楼空。”
太子的眸子更沉了,却是没有再出声。
见他突然安静,暗卫再抬首,却见他已然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道:“父皇驾崩了,你们都还愣在这儿作甚么?”
闻言,内侍监与暗卫皆是一怔,立即爬了出去。
与此同时,京都内,皇榜突然换成了诏书,上头明明白白写着太孙朱瞻文继位,玉印加持,无人敢怀疑真假。
太子得到这个消息时,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不仅如此,那封诏书还被拓印成一张张纸流入京都各个角落。
在后来,凡事碰过之人皆被入狱,史称:太元之变!
再说宫中,玄武门大开,京卫营与右军直面迎战,趁乱之际,沈治带领一只皇帝亲卫羽林左卫突袭,五军掩护。
一时间,宫中厮杀混乱,羽林卫奋力突围,右军接应。
离玄武门不远,羽林卫更是拼尽全力,沈治与陈煜一左一右护在朱瞻文身旁,入目,血光飞溅,尸骸满地。
弩箭she来,有血水洒在他们身上,朱瞻文抹了把,从为他挡住弩箭的羽林卫身上移开,突然抬头望向钟楼之上,那抹明huáng身影。
他当真要他的命,当真不给他一点儿活路!
“殿下,走——”
沈治拖着他,一把将他带了出去,羽林亲卫全数牺牲,右军抵上,重新将他们围住,护送他们朝玄武门而去。
陈煜与青九护着他们,斩断几支流箭,前者看向朱瞻文,“殿下,别忘了皇上的话。”
朱瞻文眸子动了动,紧紧攥起手掌,他还在期待什么,或是,期盼什么?
那个人,分明是想要他死,他还顾虑什么,不若就此断了也好。
从来一山不容二虎!
突然夺过一把刀劈开朝他she来的流箭,他高声道:“近日随孤冲出去者,赏银百两,官升一级。”
钟楼之上,太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被护在中间的人,片刻后,他抬手,挥下道:“杀无赦!”
说完,他不再看他,转身离去。
不知是钟楼之上的风太大,还是那底下的厮杀声太震,他突然觉得眼花了花,由着内侍监扶着下了楼。
总归是他的骨血,不疼,是不可能的。
可,这点儿疼与那个位置相比,却是半点儿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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