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法子?”他也有了兴趣。
“方才傅夫人母女过来拜访,她们送了老夫人株几百年的血参,我便回了她们两匹云锦。”
“这有什么特别的?”
“这自然不是什么特别的,只是,我在那云锦上动了手脚。”沈静仪斜睨着,抱着琅哥儿笑道。
陈煜好笑,“你何时在云锦上动了手脚?还未卜先知就定会送给她?”他说着,瞥见她怀中的小家伙竟然将头靠在静仪的胸前蹭着,眸子沉,把将他提了过来。
“我自然不是未卜先知,只是,那两匹云锦是我为吴秀准备的,从前听她说过喜欢天竺兰香,那种香只要保持定时间沾染上,就经久不散,能保持数月。”
陈煜觉着有些熟悉,“这不是皇上之前赐下来的那批香料么?”他按住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的琅哥儿道。
沈静仪点头,“就是那个,因着太少,所以只和着别的香赏赐了几家,沈家分到的是蜜罗香,我们分到的恰巧就是这个。我原本用那香熏了两匹云锦,打算过些日子给吴秀送去的。不想,她们倒是赶上了。”
她这么说,陈煜便明白了,“所以,你是打算让人追踪那股香味儿,从而找到沈卓?”
“嗯,傅玉珠与沈卓定会有所接触,所以,必然会沾上那股香味儿,我那儿还有些,你找几个鼻子灵些的闻闻,除了傅家的丫鬟,若是碰着谁有这个香味儿,都可排查下去,总比我们之前搜寻来的快些。”
第744章 冷暖自知
陈煜赞同她的这个做法,当下,便着人吩咐了。鼻子灵的,自然不缺,他陈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才。
再比方说,孟宏!
作为还不是锦衣卫的他来说,孟宏可以做的事就比较多了。是以,这段时日,他尽是听沈静仪调遣。
屋子里,暖香怡人,异常舒适。
琅哥儿坐在铺着毯子的地上,手中拿着一颗快有他手掌大小的东珠,在毯子上滚来滚去。
不远处还滚着几颗差不多大小的珠子,看起来,都是他的杰作。
沈静仪正做好了鞋子,拿过来准备给他试脚,一脚下去,竟是差点儿没滑倒。
“小东西,你倒是会玩儿。”她到琅哥儿跟前坐下。
“娘娘,嘟。”他举着手里的珠子道。
沈静仪捏了捏他的鼻子,“东珠。”
“嘟嘟”
“嘟嘟”
算了,沈静仪摇摇头,拿起鞋子,“来,试试娘给你做的鞋子,穿上美美啦!”
闻言,琅哥儿看了眼,高兴地点头,“么么”
沈静仪微笑,给他套上,虽然他说的话大多音都不准,不过,大家都能懂他的意思。
鞋子穿上,她将琅哥儿抱了起来让他稳稳地站着,左右看了看,“鞋子好不好?”
“好”
“乖!”
沈静仪高兴,随即继续让他自个儿玩去,而她又去拿着鞋帮比较着。
月季从外头回来,带了一身风霜,在碳盆处烤了会儿,这才来到沈静仪跟前,“小姐,孟小郎来了,您看”
沈静仪一顿,抬眸道:“孟宏?”
“是,原以为是派人送信,不想他竟是亲自过来了”
“带他到东次间等我!”
“是!”
月季退下,沈静仪便吩咐绿拂给自己拿了个披风,让奶娘照看好琅哥儿后,自己便去了次间里。
屏风后,孟小郎行礼道:“孟宏见过夫人!”
“不必多礼,坐下回话吧!”沈静仪温和到:“好些日子未见,又长高了,你母亲可还好?”
“回夫人,母亲一切都好,只是还有月余便要临盆,出不得门来给您请安,临走时,便让小子代她过来给小世孙送些东西,也算全了她一份心意。”说着,他将手中的一个包袱递上,这才坐下。
丫鬟接过,月季又接了过来,打开给沈静仪过目。
“她有心了,回头从我这儿带着补品过去,再同她说声,这些东西暂时搁下,她的身子不宜再cao劳,没的伤了眼睛。”
“是,夫人的话小子一定带到。”孟宏低头道。
沈静仪颔,随即看了眼月季,后者会意,便挥退了其他人。
“可有消息了?”静仪问道。
孟宏说道:“回夫人,这几日小子在傅家的确闻到了不少人有天竺兰香的味道,除却丫鬟,剩下的男丁却不多,那些人并无异样,只是有一点,这香似乎扩散得较快。”
“哦?”沈静仪把玩着圆润的指尖,“怎么说?”
“虽然味道很淡,不过,小子却在街上闻到了几个,只是还未来得及排查。”
“只要染香的人都有可能,你可要查清楚了,沈卓狡猾无比。极擅躲藏,忍耐,往往我们不可能的事,他都做得。”
孟宏闻言,坚定了眸子道:“小子一定不负夫人期望,找到沈卓。”
说起来,他早先便与沈卓jiāo过锋,只是那时尚小,也未在意过那么多。若是知晓他这么难缠,那时就应该摸清他的特xing的。
知己知彼,才能有备无患!
“除了沈卓,还有其他消息么?”
“回夫人,大容在南平候府附近现有沈卓党羽的痕迹。只是没追到人,给跑了,现在只派了兄弟们蹲守在那儿。”
“南平候么!”她微微眯起眼睛,说起来,这顾侯爷还真是怂得坚qiáng呢!
这回倒下这么多世家大族,南平候府竟然还能存在,的确让人小小惊讶。
这样的墙头糙,皇上留下他其实也有好处,只是这些好处,就不便明说了。
“你们盯紧了,这沈卓狡兔三窟,应该不止南平候府一个内应,朝中官员也可盯着点儿。”
孟宏只是惊讶了下,便低头应了。
又吩咐了几句,沈静仪这才让月季给了他一叠银票,孟宏本不愿收,可沈静仪说了,这是给他和兄弟们的酒钱。
大冷天儿的,在外头常跑的确不容易,孟宏也就不再矫qíng,收下了。
沈静仪回到正房里头,绿拂替她解了披风,又给她手中换了个手炉,却被她拒了,自己去碳盆跟前烤了烤,顺便想些事qíng。
沉静的眸子微微眨着,过了片刻,她收回手,又去了鞋帮比较起来。
屋子里的人不敢打扰她,都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只琅哥儿一人玩得起劲,时不时地传来一阵笑声,一静一动,气氛却莫名和谐。
过了良久,沈静仪突然出声道:“南平候府这一年有什么消息么?”
月季看了看绿拂,后者想了会儿,出声道:“南平候自太上皇在位起就低调得很,似乎除了去年南平候夫人过世外,没旁的了。”
其实有没有,她也不大确定,当初她们挟持了南平候的外室,可之后也将人给平安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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