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件事成了,换来的是什么,您应该清楚,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
就算失败,不,绝对不能失败。
似是终于被她说的心动了,只要成功了,陈家的富贵,陈家的扶持。
谁不想要?
她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你确定,你跟那位的计划,真的万无一失?可别到时候,让人当了靶子,连累了我傅家。”
傅玉珠勾了勾唇,“娘以为我不知道他是在利用我么,不过,只要能达成目的,有又何妨,至于最后到底是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
若是事成了,这件事总要有个人背锅,她不可能,那就只能是沈卓了。
“就怕这事儿……会连累你爹跟你哥哥……”
“娘以为,我什么都不做,爹跟哥哥就真的能无事,我们傅家也能四年了?”
傅夫人面色一白,“你什么意思?”
傅玉珠扯了扯嘴角,“娘,我们如今,不跟沈卓合作,也没办法了,他藏在我们家的事,难保不会有人知道。别忘了,前几日南平侯可是见过沈静仪了,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先赌一赌,除掉沈静仪?”
“你说的是真的?”傅夫人眼前忍不住发昏,沈静仪若是知道了,那陈家岂不是也……
“娘,沈静仪绝对不会放过我们,”傅玉珠抓着她的手,“就只有除掉她了。”
“可是,沈静仪都知道了,陈家怎么可能不知道,陈煜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若知道,早就带人来抓了,这么久佛山没反应,想必是不知道的。况且,沈卓是她的弟弟,此事,难保她是想私了。毕竟,若是让陈煜知道,必然要将他移jiāo朝廷。”
傅夫人渐渐地被她这个说法给打动了,若真是如此,就算是为了傅家,也不能让沈静仪活着了。
“陈家办喜事,你们能确保万无一失么?”
闻言,傅玉珠立即扬起了明艳的笑容,“那就要看娘怎么做了。”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应了她。可到底是损yīn德的事,她心中仍旧揣揣不安。
二十六这天,成国公府办喜事,三房的嫡女出嫁,对于这事儿,朝廷官员还是很重视的。
就连皇帝也有赏赐,他们自然不敢不随礼。
府中一大早便热热闹闹的,沈静仪与三夫人亲自保持着,事事都详细过问。
陈颖一大早便被众人从chuáng上提起来,沐浴后,又涂了满身的香膏。等到换好衣服,开了脸,屋子里已经满是人了。
沈静仪特意抽了个空子,抱着琅哥儿,与同样带着哥儿的柳氏来讨喜。
三夫人今儿个高兴,红包也给的大方,直言道回头姑爷那儿还有。
府中几个孩子都讨了赏,不得不说喜气热闹。
从镜中看到陈颖慢慢上了妆,凤冠霞帔加身,沈静仪想到了自个儿成亲那会儿。
“别紧张,一会儿还有得你累的。”她拍了拍她的肩道。
陈颖一把抓住她的手,抬眼看她,“静仪姐姐,今后我就要嫁出去了,若是想你们了,怎么办。我舍不得哥儿,舍不得爹娘,也舍不得你……”
闻言,三夫人在一旁悄悄抹了抹眼角,上前道:“傻孩子,舍不得就随时回来看看,不过是换个地方罢了。”
“新娘子快别哭了,妆花了可就不好了。”喜娘提醒道。
三夫人连忙替陈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沈静仪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我们都在,想家了,回来就是。”
陈颖微笑,点点头,“好……”
沈静仪与三夫人多待不得,又说了几句,两人便离开了,前头的事多,她必须得看着。
更何况,今日,还有杂碎要处理。
唤来一名府中的暗卫,沈静仪吩咐道:“看好小世孙,今日除了我跟世子外,任何人都不得接近。若是老太爷与国公爷,也要我与世子的同意。”
暗卫没有多问,抱过琅哥儿,领了命令去。
突然被陌生人接过,琅哥儿并没有怕生,他朝着沈静仪挥挥小手后,便听话地不吵不闹。
沈静仪站在原地看了会儿,直到绿拂提醒了,这才离去。
大门外鞭pào声响起,接亲的已经来了。
沈静仪迎到了准备去背陈颖的陈煜,瞧着他今日穿着的绯色官袍,头戴纱帽,面冠如玉,儒雅且贵气至极。
无论看了多少遍,她仍旧会心如小鹿,砰砰直撞。
“怎么,看到夫君走不动路了?”耳边响起他调笑的声音,沈静仪回过神开,暗自在他腰间拧了他一把,“颖儿还在等你呢,快去吧!”
陈煜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下,“夫人今日也很美,等我!”落下最后一句,他便与她错身离开了。
沈静仪唇角含笑,惹得身边几个丫鬟也低头笑了起来。
到了宴客厅,她扫了一圈,微微侧首道:“傅家母女来了么?”
第750章 不敢
绿拂低着头,“已经来了,奴婢让人盯着她,有行动,便将她们抓起来。”
静仪颔,“找个机会,请傅夫人来见我!”
“小姐?”绿拂不解,微微抬起头来,“傅夫人难保不会做什么,让她来见您,会不会不大妥当?”
闻言,沈静仪笑了笑,“不必担心,反正都要见,那就让我来请她好了。”
她嘴角弯起,目光扫了眼周围,随之与几个夫人客套了几句,又与其他人说着话。
绿拂与月季相视眼,前者想了想,在瞄到沈静仪嘴角的笑意,似是明白了些,恍然道:“我知道了……”
月季挪了过去,“绿拂姐姐知道什么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神秘笑,随即恭敬地跟在沈静仪身后。
月季撅了撅嘴,赶忙也跟了上去。
陈颖跪别祖宗与长辈后,便被陈煜背着出了府,jiāo给了刘青云。
上了花轿,她再悄悄看了眼成国公府,看到府门前熟悉的群人,又红了眼眶。
从前恨嫁,如今嫁了,却又舍不得了。
做人怎么这么难呢?
做姑娘还更难。
花轿里响起了阵阵呜咽声,喜娘无法,只得提醒了她,这才让她收了声。
只是,随着花轿越来越颠簸,压在她头上的凤冠简直快要将她脖子压断了。
这会儿,她才体会到沈静仪所说的累,这天下来,不死也快累死了。
成国公府,间僻静的次间里,香烟袅袅,清静舒适。
沈静仪着着命妇大妆,坐在座上,端起高几上青釉面的茶碗,素手拨了拨碗盖,抬手轻启红唇chuī了chuī。
每个动作华贵,优雅至极,几可入画,仿佛上好的副美人画卷,让人移不开眼去。
傅夫人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番场景,她看了好会儿,直到那茶碗后突然掀起的眸子,这才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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