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头,怕是不能留了。”顾氏端着茶盅,良久才吐出来这么一句话。
林妈妈一愣,“郡主?”她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可是那丫头知道了什么?”
顾氏摇头,又点头,“她跟我说,要为她母亲报仇!本来这也没什么,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自乱分寸,怕就怕,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的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意味来。
林妈妈皱眉,抿着嘴,深深的法令纹让她看起来比平日里yīn毒了许多。
“若是这样,郡主,这丫头只怕不能再留下去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顾氏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当初那个女人死的时候,真的都搜过了?什么也没留下?”
林妈妈摇头,“奴婢早在老夫人之前搜了一遍,该处理的都处理了。不过那个女人向来狡猾,难保她不会另有法子藏起了什么,再者,近日那丫头常去西苑,指不定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顾氏一听,心头猛地一跳,“不,不行,得让她死,不然……”
林妈妈稳住她颤抖的手,抿了抿嘴,“要不,先让奴婢去试探一下,那丫头到底得了什么吧?若是真的威胁到四小姐了,那奴婢就结果了她,若是没有,只怕留着这样一个时时刻刻想要报仇的láng崽子,也不妥。”
“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留着她,”顾氏放下茶盅,抓着林妈妈,“妈妈,这件事你去安排,我要知道,她为何说出那样的话。”
“奴婢省得,郡主放心就是。”
顾氏点点头,似是又想起什么来,“你说,会不会是老夫人把那件事给那丫头说了?所以,她才知道要向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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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撕破
林妈妈摇头,“奴婢觉着不是,老夫人既然这么多年都没说过,如今更不可能会说。”
顾氏沉默了。
她其实也知道不会是老夫人说的,所以,沈静仪在西苑发现了什么的可能就被她敲定了。
“下次那丫头再去西苑,你派人盯着,发现什么一定要及时汇报,”她捏紧手掌,“我要知道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林妈妈恭敬地躬身,目光垂下,带着一股冰冷的yīn毒。
还在查看团子伤势的沈静仪突然地就打了个寒颤,“小姐,是不是冷了?”珍珠问道。
“不是,没多大事,”沈静仪站起身,“看来团子的伤好多了。”
“禀小姐,团子饭量也增加了,今儿个喝了一大碗红豆甜粥呢!”
红绫在一旁说道,露出一个小酒窝来,这样的丫鬟,任谁也讨厌不起来。
沈静仪看向她,“红豆甜粥?”
“是,小姐,大夫说团子大爷失血过多,得补血。奴婢特意去问过厨房的张妈妈,她说补血得吃红豆红枣儿,还有猪血,奴婢近日都变着花样儿给团子大爷吃呢!”
似乎在印证她的话,团子汪汪了两声,小尾巴摇来摇去的。
沈静仪有些好笑,这个补血似乎是给人的吧?
难道畜牲也是一样?
“好,我知道了,”沈静仪道:“珍珠……”她叫了一声。
主仆二人早已养成了该有的默契,她这么一叫,珍珠便知道她想做什么了。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块儿银锞子,赏给了红绫。
回到正房,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拂去了夜里的寒气。虽是四月天,可是夜里依然有些冷,悠然居的银霜炭是一直供应着的。
“把谢嬷嬷叫过来,让其他人都退下吧!”沈静仪散了头发,对着珍珠和绿拂说道。
两人点头,很快支走了打来热水的丫鬟,绿拂去了一会儿也带来了谢嬷嬷。
谢嬷嬷前几日有点风寒,这会儿好的差不多了,依旧能听得出来气虚。
沈静仪连忙起身阻止她行礼,携着她先坐下,“嬷嬷身子还没好么?”
“多谢小姐挂念,奴婢已无大碍,不过是一点儿气虚罢了,等再过几日就能到小姐跟前伺候了。”
沈静仪抿唇,抓住她的带着皱纹的手,“嬷嬷是静仪心里的长辈,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不然,静仪日后在府里也寸步难行。”
谢嬷嬷心头酸疼,连忙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保重自己,奴婢还等着伺候小少爷呢!”
沈静仪僵了一下,垂下眸子,小少爷?前世她与陈煜定亲后,谢嬷嬷私底下也常念叨着要给她带小少爷。
只不过,她没能活过那些年。
对了,谢嬷嬷是在她十四岁那年初秋死的,也就是快了……
现在已是初夏,不过几月时间。
她抬起眼眸,“嬷嬷,如果你发现了什么,一定要先设法抱住xing命,千万……不要丢下我……”
谢嬷嬷有些奇怪,不过看着沈静仪这样担忧的样子,心里也是暖暖的。
“嬷嬷知道,嬷嬷不会丢下小姐的。”她说道。
沈静仪掩下眼中的湿热,想到正事,回头看了眼绿拂,绿拂明了,走到正房门口去。
屋里只剩下了珍珠和她们三人,沈静仪这才说出了叫她来的目的,“嬷嬷,我怀疑母亲的死和郡主有关。”
谢嬷嬷沉吟了下,“这件事的确和她有关。”这也是她当年查到的。
“我今晚和她挑明了。”
“什么?”
“我今晚和她说,我一定会为母亲报仇的。”
“小姐……”谢嬷嬷大惊,“小姐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沈静仪抿唇,面露坚定,“我知道,我今日说出来也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她垂下眸子,将心底的疑虑说了出来,“嬷嬷,我总觉得,郡主的样子不像单单是因为母亲的事。她似乎,有些惧怕,也许,里面有我们不知道的内qíng。”
谢嬷嬷皱着眉头,“小姐是说,除了夫人的死,郡主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事?”
沈静仪颔首,她想起两次与她在花园相遇说话的qíng景,第一次,她提到沈含玉,她似乎特别紧张。那种反应不像是愤怒,而是……心虚。
这一次,她的表qíng却是惧怕,有点好笑,堂堂一个郡主居然会惧怕她。
不,应该说
也许她并不是惧怕她,而是惧怕她说的某件事。
“嬷嬷,”沈静仪看着她,“也许,西苑真的有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可是这和郡主有什么关系?如果是想掩盖真相,那么完全没有必要,十来年前的事了,知qíng人只怕早已被处理gān净,再者,她也不惧怕我们知晓。”
“是,她不惧怕我们知晓母亲的死和她有关,但是,她惧怕我们知道某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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