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偿命!”
有些个闲汉已经撸起袖子要冲进去打砸药堂了。
“大嫂,这,这实在不怪我们医馆的大夫,那孩子确实是肠胃不适,那些个药方都是温养为主,不会害了人xing命的,你家孩子突然去了我们也不想的,可是他确实是急伤风去的,不是吃药害的。”
回chūn堂门口的大夫急的脸上一直冒汗。
“狡辩,杀人偿命!”
“庸医!”
随着两声骂声,一把菜叶子和好几个臭jī蛋向着那大夫扔去。
那大夫闪了一下,还是被jī蛋砸中了肩膀。
眼看着众人都被激起火气,向着回chūn堂大门冲去。
谢谨画从掀开的帘子一角,刚刚好看到了那躺在药堂门口死去的孩子。
面目青紫,唇色发黑,脸颊浮肿,腹部鼓胀,离的近了,甚至有隐隐的臭味从孩子的身上传来。
这样的症状,谢谨画想到什么,她的面色剧变:“停车!”
谢谨画径自跳下车,急步走到那孩童尸体边,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包住手,小心的掀开了男孩紧闭的唇。
她心底只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般。
只可惜,谢谨画这一次没有猜错。
男孩的舌苔青huáng,口中涎水浓稠有异味,口腔内有腐烂状况。
不像是一个才死了不到一日的孩子,倒像是死了起码三四日了。
谢谨画闭了闭眼睛:“来人,将这具尸体小心装裹,带走。”
“你是何人,凭什么带走我儿子。”
应该是孩子娘亲的妇人正追打着回chūn堂大夫,一转头看到了谢谨画,眼睛泛红,往这边冲来。
“京城重地,哪里容得人这般喧闹,拿着我的令牌,让京兆尹派些人手,将这几个闹事的人都带走,记得,让他们都做好防护,我怀疑这孩子,得的是瘟疫。”
谢谨画面色冷凝,没有和那妇人细细解释的意思,直接将自己女官的令牌递给了身边跟着来的元安公主给的护卫,最后一句话,将声音压低到了极致。
那本来觉得谢谨画没事找事的侍卫面上一惊,忍不住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童尸,远处看不真切,近了,那可怕的面色症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谨画的话,真的是与自己从前经历过瘟疫时候见到的人的尸体相似了。
“所有人都不准动,童远,你去调人过来。”
十几个侍卫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第七十七章自请离京
谢谨画要带走那孩子的尸身还有方才离那孩子比较近的几个人,所有在场的人面上都不好看。
她身边的十几个侍卫都抽出了腰间长刀,一开始是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毕竟谢谨画一行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不是好惹的。
可是下一刻人群中出现一声喊:“这女子定然是与回chūn堂有勾结,大家不要被这些人抓住带走,他们定然会对付我们的!”
“对,她也许就是回chūn堂的靠山,这庸医害人的事qíng不能够被人这么打发了。”
“衙门里的人也会包庇回chūn堂的,我们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必须给我们一个jiāo代,我们不走!”
“大家将这女子留下!”
“我们人多,大家都是无辜百姓,他们不敢杀人的!”
“大家上!”
一道道声音从人群不同方向传来,转瞬间就将那些被谢谨画身边侍卫惊倒的百姓又开始激动了起来。
“对,她定然是回chūn堂的人,送我们去衙门?我看是要官商勾结,让孩子白死!”
不断有人附和着那些挑拨的话语,然后那些百姓看着谢谨画的视线开始不善,有人上前了一步,有人拿起了身边的桌椅。
谢谨画眸子微微眯起,快速的扫过方才出声挑拨的那几处,将那几个喊的最大声的人的面貌都记了下来。
“谢女官,事qíng不太对,你先走。”
那侍卫统领皱眉,将谢谨画护在身后
“将那孩子的尸身先带走。”
谢谨画丢下这句话,下一刻,便有菜叶子和臭jī蛋,石头等东西向着谢谨画这边袭来,可是这其中,夹杂着的还有利器穿空的声音。
那利器闪电般对着谢谨画面门而来,那些侍卫一开始以为只是百姓的菜叶子臭jī蛋,抵挡的还算轻松,哪里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会有人直接对着谢谨画she飞刀,那些随行的宫女被这番变故惊的尖叫,四处奔散,原地显得更加的混乱。
谢谨画本来就心觉有异,第一时间察觉到飞刀的袭杀,她闪身便要避开,可是身后突然被猛地撞了一下,是一个宫女打扮的人,眼看着谢谨画就要伤到刀下。
叮的一声,一道箭光从街尾穿刺而来,正正的将那飞刀钉落地上。
谢谨画抬眸,正正望见一个有些眼熟的青年男子策马而来。
是他?
“我怀疑此地有异族jian细,在场所有人,一个都不准离开,挨个检查!”
那青年男子身后带着百十个穿着盔甲的士兵,一声令下,齐齐应了声是,然后各个长刀出鞘,将这一条街前后围住。
只是这么一围,便让那些方才疯狂起来的百姓彻底冷静了下来。
“大人,大人,小的冤枉呀。”
“小的只是想要论理的。”
“小人不是什么异族jian细。”
“大人明察。”
谢谨画一行虽然看着富贵,却是女子加侍卫,可是后来的这些人,却是一行带着刀的士兵,老百姓下意识的对后者更加害怕。
不少人扔掉了手中的东西,满面害怕惶恐,更有几个跪在了地上喊冤。
百里峰面色冷凝,对那一声声的呼喊冤枉充耳不闻,而是打眼在人群中搜索着。
人群中有人身子发寒,不自觉的低垂了脑袋。
百里峰的手下一半的人围着长街两端,一半的人则是在人群中挨个的翻查询问。
一道瘦小的黑影突然从人群中纵身而出,她手上一把小刀,狠狠的向着离得自己最近的一个士兵脖颈抹去。
那士兵正是守着长街一端的人,没有想到一个妇人会突然发难,躲避不及,眼看着便要血溅当场。
一道长箭呼啸而至,那妇人后背一处殷红晕染,箭羽微微颤动,妇人闷哼了一声,在被身前回神的士兵抓住之前,手中的小刀蓦然间抹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却是当场自杀。
见了血,现场一片惊叫声,眼看着要再乱起来。
“谁若是妄动,便当做异族jian细一起抓起来,生死不论!”
百里峰一声冷呵,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再多动弹。
男人翻身下马,走到那倒地的妇人身边,蹲下,伸手一探对方的鼻息,死的透透的。
百里峰的面色不怎么好看。
谢谨画望见了妇人那张脸,便是方才那个自称孩童娘亲的妇人。
“我刚刚记得几个人有异,你可以将那几个人带走审问。”
谢谨画行到百里峰的面前,低声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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