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面目狰狞,像是疯了一般。
大白日里,他们手上拿着熊熊的火把,地上则是满地的鲜血杂乱还有死去的士兵百姓,曾经繁华的城池,此刻宛若是修罗地狱一般,透着森然之气。
“这就是当官的,这就是宁州知府,就是他将我们的命视为蝼蚁,就是他把所有的药材宁愿卖给富户也不给我们一根!”
说着话,一堆的石头扔到了衙门前绑着的二十几号男女的身上头上,鲜血四溢。
那些被绑着的人有些尖叫有些哭泣,有些怒骂,有些则是求饶。
“呜呜,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州府的主意!”
开口的是宁州知府的属官。
他的身上脸上全是伤口,唇gān裂的厉害,毕竟被绑了很久,一口水没有喝,还失去了不少的血。
“哈哈,你们看看,这些当官的多可怜,现在向我们求饶,晚了。”
“你们当官的不把老百姓的命放在心上,那你们也一起死吧。”
“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太便宜他们了,要狠狠的折磨他们,尤其是这个狗官,我要一片片的吃了他的ròu,如果不是他下的命令,我家两个孩子怎么会死!”
“对,把他的ròu一片片吃下去!”
“扒他的皮拆他的骨!”
“他的妻子儿女还有那些个手下全都烧死,狗官不是就喜欢烧死那些疑似得了瘟疫的人吗?那让他也看着自己的亲人全都被人活活烧死,杀人就杀人,反正我全家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了,我不怕!”
“我也不怕,只要能够报仇!算我一个。”
众人的脸上全是熊熊恨意。
衙门前绑着的那些人里面不少人吓的,求饶声更急了。
反而是被绑在最中间位置被折腾的最惨的中年官员,冷笑一声,望着面前的这些个以前看不起的泥腿子:“你们这些个贱民,你们以为我死了你们一条命就能赔吗?我告诉你们,我死了,你们的九族都要死,杀害朝廷命官,衙门,大逆不道,形同谋逆,这是诛杀九族的大罪,不止你们全家要死,你们全族也都要死!对了,朝廷的军队就要过来了,你们昨晚上居然敢城门,衙门,消息肯定早就传出去了,最迟今天大军就要来了,到时候,你们这些人”
宁州知府血ròu模糊的脸上勾起一个诡异残忍的笑:“一个也别想要活”
他的话,让所有百姓的面上愤怒更甚,可是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了点儿害怕犹豫。
现在还是大庆的天下,宁州这边的守军没有多少,所以他们开了城门,了衙门,可是若是真的有训练有素的jīng兵重兵出现,就算此刻这里的百姓不少,也不是其对手。
百姓和训练有素的士兵终究是两个概念。
“就算我们所有人要死,也先要杀死这个狗官!”
有百姓突然喊了一声,握紧手中的菜刀,上前两步到了宁州知府身前,然后举手便对着他的肩膀砍去。
眼看着那一菜刀就要见血,宁州知府的瞳孔不断睁大,眼睛里露出惊骇的光。
说的再是吓人,他还是怕死的。
本来以为这些个泥腿子被吓住了,哪里想到对方会选择直接动手。
一道利箭穿空而至,那举着菜刀的百姓闷哼了一声,身子颤巍巍的,背后一支利箭从背后穿心而过。
一点殷红冒出,菜刀哐当一声掉落地下,百姓的尸身跌倒在菜刀之上。
一支支利箭嗖嗖she来,离的宁州知府比较近的几个人尽数惨叫着跌倒在地。
“试图杀害朝廷命官,衙门,城门,大逆不道之人,尽数给本官拿下!”
一个豹眼武将厉呵一声,转瞬间,在场的百姓周围就围满了带甲士兵,但有反抗,就是一刀毙命。
那红艳艳的鲜血,那迅速消亡的生命,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谁也没有想到,事qíng会这么快发展到这个地步。
几百个带甲携刀的士兵对付千把个没有受过训练的百姓,不要太简单,只是转瞬间,那武将带来的士兵就彻底控制住了局面。
“林大人,这些人试图杀官,意图谋反,请你将他们尽数收押起来,还有他们的家人族人,也尽数收押,明日,本官要当着宁徐两州所有百姓的面,将这些大逆之人尽数斩首,让所有人知晓民杀官的下场!”
宁州知府yīn惨惨的笑着,说出了这段话。
——
“宋大人,你这次做的太过了,那些百姓若不是被bī到极点,也不会那般,下官觉得不如只杀一些首恶便是。”
豹眼的武将在看着手下将那些百姓全都收押之后,到底忍不住开口。
让他杀官员杀士兵他毫不犹豫,可是让他杀那么多无辜百姓,他到底有些不忍心。
最主要他是当事人,最清楚那些百姓多么无辜,若不是宁州知府bī的太狠,谁愿意这般。
“林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心?”
宁州知府冷笑了一声:“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做的那些个事儿,可都有你帮忙,没有你,陛下派来的那些个钦差谁杀的?没有你,那些朱雀卫是谁伏击的?你早就和我一样没有退路了,这个时候手软,没有任何用处!”
他压低了声音:“我们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徐州已经乱了大半,只要杀了这些人,那江南乃至于整个南方也会跟着乱起来,只要到时候拿出一道圣旨,宣称一切都是皇帝的命令,那主子的要求也就完成了,你想要坏了主子的大计吗?”
豹眼将领张了张嘴巴,想到那位主的狠毒和自己被扣押的家人,到底没有再出声。
——
出了京城不久,谢谨画就让一大半的人护送着药材和粮食在后面,自己则是和百里峰带着一小队人先行一步。
南边qíng况不明,他们算是提前探路的,对谢谨画的主意,百里峰没有反对。
没有负累,谢谨画和百里峰一路上快马加鞭的,还是三日后才到了南边的地界。
谢谨画最先决定去的便是徐州,毕竟徐州是江南的门户,皇帝手中奏折上出事的地方也是有关徐州。
只是谢谨画他们刚刚踏入徐州地界,还没有入城,便遇到了袭杀。
那是一队土匪打扮的人,可是不用百里峰提醒,谢谨画就看出来对方都是些士兵,还是些训练有素的士兵。
土匪和士兵之间是有本质区别的,只要见过真正的土匪和士兵,那么动作间就能够分辨出来,谢谨画前世两种正好都见过。
“徐州qíng形不明,我们现在人数少,先退!”
百里峰一拉谢谨画的马缰绳,躲开了迎面一刀,一刀将一个冲到跟前的人劈成了两半,呵了一声,带着谢谨画便要离开。
百里峰现在只带着五十人,而这边来围杀他们的却是三百多号人。
他带着的都是jīng兵,不是没有把握拼过这些装土匪的士兵,只是到时候必然是要死伤惨重,谢谨画的安全也没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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