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绣xing子娇怯,却不代表胆小怕事,若不然的话,她在初遇谢谨画的那一次,就不会为了不受rǔ宁可自尽以全名节了。
谢谨画拉住百里绣的手:“绣儿妹妹,下面正jīng彩着,来,快看看那边那个,技艺可真jīng湛。”
就像是当永安公主不存在一般,拉着百里绣指点着下面的投壶比赛。
下方是个年轻男子,正面一扇屏风,将其视线全部挡住,投壶却在屏风之后。
对方已经投中了三支箭了。
正要投第四支,那小小的壶口眼看着就快被填满了,就剩下一支的fèng隙了。
不少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更多的人则是开始撒钱。
这也是能够赌的,就赌着最后一支中或不中。
转瞬间,已经有百十个人喊了金额,少者百十两,最多的下了一万两的彩头。
大多都是赌不中的。
现场的气氛紧张激烈了起来。
百里绣也忍不住聚jīng会神的看了过去。
谢谨画转头对那边不知道该如何下去的永安公主轻轻勾唇:“公主殿下若是想看投壶的话,尽可以在这里坐坐,若不然的话,恐怕我无暇招待。”
分明是主人的态度。
徐嫣然皱眉,不明白谢谨画怎么敢对堂堂公主如此态度。
她转首望向永安公主。
以为永安公主会当场动怒。
永安公主握了握拳头,抬脚往谢谨画那边走去。
在她身边坐下。
谢谨画心中越发的疑惑,永安公主可不是隐忍的xing子。
又是乔装打扮悄悄出宫,又是这般忍耐,看来永安公主来此还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qíng要做。
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还隐秘。
“谢谨画,你可敢和我赌一把,看看那人究竟是中还是不中?”
谢谨画没有出声。
永安公主的视线落在下面场中,对方第四支箭已经堪堪入了投壶,第五支握在手中,可是那壶中fèng隙几不可见。
若是没有屏风,那年轻男子大半能够投中,可是加了一扇屏风,对方还转过身子要用后投,那可真就是将所有中的可能都抹消了。
“一万两,我赌不中。”
永安公主侧首望着谢谨画,眼中带着些恶意的挑衅。
全场都是不中,便是寥寥几个赌中的,也是不到一百两。
百里绣握紧了谢谨画的手,眼中全是担心,还有阻止。
生怕谢谨画上了永安公主的当。
“一万两,我赌中。”
谢谨画对着那已经站起身子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的小厮轻轻道了一句。
永安公主面上露出一丝胜利的笑。
百里绣再也忍不住出声:“谢姐姐,我们其实没有带那么多银钱来的。”
赌气也不能够上永安公主这种明摆着的当呀。
“我可以相借一二,谢小姐现在这个县主的身份总不会赖账的。”
永安公主勾唇笑的越发得意。
那小厮将这间包厢的筹码记下报出,再也无人赌中,下面年轻男子手中的箭投了出去。
嗖的一声,木箭堪堪从四支长箭中间,颤巍巍,却正中。
现场一片哗然,永安公主怒然起身:“不可能中的,定然是作假。”
她就要去找人理论,那些赌不中的人也纷纷站起要找人理论,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个结果。
谢谨画本来是看好戏的,可是当她的眼角余光望见下面围着的人群中几抹刺眼的光芒的时候,面色一变:“躲开!”
谢谨画猛的一把拉住永安公主,将她扑倒在地,单脚狠狠的踹在桌腿之上,桌子竖起,正好挡住了窗口。
咄咄咄咄几声利器入木之声。
永安公主若是还站在那里,方才已经成了刺猬。
“快离开这里!”
谢谨画松开永安公主,拉起百里绣就往外跑。
第一百零七章杀戮
外面一片尖叫声,喧哗声,从窗口fèng隙中稍微看了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
四处都是纷乱逃跑的人。
百里绣xing子再是柔弱也是武将家的女儿,被谢谨画一拉她就顺着对方的力气,自己也使力往外跑。
反而是永安公主,腿都软了,一动都动弹不了。
面色苍白到了极点,从遇到谢谨画开始,她就开始不顺,也遇到过不少危险。
甚至她脸上还留了疤痕,可是那都不是要命的。
永安公主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真的敢杀她。
眼看着谢谨画拉着百里绣就跑,她猛的拽住谢谨画的裙角:“带上我。”
徐嫣然在谢谨画开口说走的时候已经率先冲了出去。
徐嫣然在徐州经历过生死,比谁都惜命。
她清楚的知晓,越是害怕便越是要跑。
谢谨画一侧身望见了永安公主那张被害怕惊恐充斥的容颜。
此刻她不是那个残忍傲慢的公主,只是一个被吓坏的弱女子。
“谢谨画,你必须带上我,我若是出事,你也”
话音未落,谢谨画已经一把将永安公主的胳膊拽住。
对方一点儿力气不使,死沉死沉。
百里绣一看,从另外一边伸手便要一起搀扶起永安公主。
仿佛忘掉了方才永安公主对她的冷嘲热讽。
谢谨画冷叱一声:“想要活命,别只想着指望别人,自己用力站起来!”
永安公主被谢谨画一声叱喝,下意识的用力,然后站直了身子。
“走!”
谢谨画招呼了百里绣一声,拉着踉跄着脚步的永安公主往外跑去。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
那尖叫声有些熟悉。
“是徐嫣然。”
永安公主颤抖着声音道。
一时间她甚至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一步。
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她原来也与那些在她的面前祈求生命的人一般。
徐嫣然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那一声之后她遭遇了什么?
很难不让人多想。
“外面肯定也有危险,我们藏在包厢里吧,待会儿一定有城防军赶来的,还有若是宫中侍卫发现我失踪也一定能够想办法寻来的。”
永安公主抖着声音道。
她不想去外面面对那些未知的可怕的危险。
“包厢里一目了然,没有任何的藏身之地,若是有人进来,我们三个便是瓮中捉鳖,逃无可逃,必死无疑。”
谢谨画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伸手将门口墙壁上悬挂的装饰用的宝剑取下,带头迈步出了包厢。
百里绣从腰间取下防身的匕首跟在了谢谨画的后面。
从上次路遇危险之后,她身上就多了些防身的东西,都是百里峰给她准备的。
永安公主不敢出去,可是更不敢单独一个人留在这里,眼看着谢谨画和百里绣就要将她丢下:“等等我。”
咬牙拔下头上的簪子,双手握紧在了手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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