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些便足够了,说这几句话的功夫,谢谨画已经将自己腿上的伤口稍微包扎了一下。
谢谨画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暂时没有人,握着百里绣的手便要往楼下跑。
“你跑什么?我们藏在包厢里不是很安全吗?”
永安公主本来被谢谨画说的惴惴不安,以为对方会继续追问下去,正想着如何反驳,没有想到谢谨画话锋一转,却是要离开这个地方。
永安公主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都落在了这上面,坚决反对离开,下面全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手拿刀剑的匪徒,下去就是个死。
“这里刚刚被搜过了,起码比下面安全。”
永安公主不在乎谢谨画死不死的,就算对方刚刚救了她几次,可是她害怕被单独留下在这里,也害怕谢谨画和百里绣若是被抓住的话,会和那些匪徒供出她活命。
毕竟那些人说是要找公主。
谢谨画腿上伤口不浅,就算暂时包扎住了,也还是有鲜血不断晕染,她的面色有些苍白,是不健康的白,转头望向永安公主,眼中满是寒凉:“若我是他们,既然能够做到补剑的事qíng,怎么不能够一不做二不休将这座楼彻底的毁了。”
“那些人没有继续补剑不是相信没有活人了,是有法子让这里彻底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谢谨画的声音不大,此刻在百里绣和永安公主的耳中却如同雷霆一般震动万分。
“赶快,赶快离开这里”
永安公主这一次也不再磨蹭了,赶忙起身往外跑,只是跑了几步之后,想到什么,她又慢下了脚步:“你先走”
便是永安公主的自私心xing,此刻也有些脸红。
走在前面的,可最容易被人发现,被人杀死。
百里绣没有想到永安公主这般没皮没脸,一时间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她想要说些什么。
谢谨画握了握百里绣的手:“快些走。”
再拖下去可就真来不及了。
便是腿伤了,因为有百里绣扶着,谢谨画的速度也不算慢,只是一会儿工夫便已经下了楼,楼下有正门也有后门。
“那边。”
谢谨画指着的方向是一处比较偏僻的角落,那里有一扇关紧的窗户。
永安公主要开口,谢谨画搭理她都不曾,领着百里绣直接去了那边。
侧耳倾听了一下动静,没有人,谢谨画伸手要开窗户,一用力,没有推开。
就在此时。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永安公主迟疑又带着惊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烟味,他们真的放火了,就像是谢谨画所说的一般。
“窗户被从外面封死了。”
谢谨画跟着道了一声,在永安公主惨败的面色中,一把撕开自己裙摆,伸手递给百里绣,镇定吩咐对方:“绣儿,你拿着这个,去墙角水缸中浸满水。”
自己则是伸手拿过一张凳子,递给还在愣神的永安公主手中:“我们两个撞窗户。快点儿,愣什么神儿!”
窗户都被封死,那么没有被封死的前门后门定然是有人守着,此刻只有撞开窗户才有机会逃命。
永安公主到底不是傻的,突然明白了谢谨画方才为什么不往两道门边跑,而是径自往窗边跑。
永安公主不自觉的和谢谨画一起用力将击打到窗户上,窗户虽然只是用木条封死的,却也不是两个女子轻易能够撞开的,两人撞了好几下,也只是让窗户稍微松散些。
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楼中大半的地方已经是浓烟滚滚。
“咳咳!”
永安公主咳嗽出声,她这辈子哪里受过这种烟呛的罪,她已经能够听到火焰灼烧的荜拨之声了,屋子中的图的秘密,能够帮我得到父皇的宠爱,她说就在天香园的,求求你们,呜呜,不要杀我,我是公主,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一定要父皇给你们高官厚禄!”
是永安公主的声音。
“公主?皇帝的公主不止你一个,听说你还是个不受宠的公主,说给我们高官厚禄,骗傻子呢?”
有男人嗤笑的声音。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留你何用!”
那男人一把将永安公主推倒,正好将她推倒在了井边。
长刀握在手中:“老子还没有杀过公主,正好今天试试和砍其他人的脑袋是否不一样的感觉。”
永安公主全身都惊惧的颤抖,她的双腿抖擞着,她不想死,不想死。
一道金芒闪过她的眼帘。
那是簪子的光芒,还是一支梅花簪子。
永安公主记起来了,今天她看到过那支簪子。
“井里有人,是谢谨画,是她送徐嫣然来的京城,她一定知道秘密!”
“还有百里家的小姐,若是抓住她,百里家一定为你们所用!”
谢谨画恨不得杀了永安公主。
她虽然最后没有阻止永安公主独自离开,可是自问前头也算尽心了。
只是没有想到,真的有人这般的láng心狗肺。
“井里真的有人。”
一个男人的脑袋凑到井边,对方面上全是血迹,狰狞一笑。
谢谨画握紧了手,她望着百里绣头上的金簪,闭了闭眼睛。
百里绣则是瑟瑟的将自己的脑袋埋入了谢谨画的怀中。
第一百零九章死亡
谢谨画和百里绣在井底,她们退无可退,谢谨画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多坚持一会儿。
她相信,不论对方用什么法子将城防军引开,城防军早晚也会过来的。
天香园中,可是有京城快一半的权贵,方才跟着百里绣进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好几个势力中的人。
这样的地方,城防军不来,也一定有旁的人来。
“谢姐姐,都是我连累了你。”
水桶从上方往下坠,轱辘转动的声音在yīn冷漆黑的空间中格外的恐怖。
百里绣突然间从谢谨画的怀中抬起了头,她拔下自己头上的金簪子,瞪视着上方越来越近的水桶,眼中全是拼命的势头。
谢谨画看她如此,本来便不曾怪过她,此刻如何会让她去拼命。
她悄悄的塞到百里绣手中一个小小的纸包,压低了声音:“等会儿我拖住人,你洒出去。”
那是一包。
谢谨画一推百里绣,同时间,降落到大半的木桶中站着的男人没有等到木桶直接到底,纵身直接跳了下来,几步跨到谢谨画跟前,伸手便向她抓去。
另外一只手中的长剑蓄势待发,很显然,这些人知晓谢谨画不是那种好对付的真正弱女子。
早有准备的谢谨画往旁边一挪,堪堪避开男人的一抓,男人手中的剑扎在了她的肩膀上。
鲜血迸she。
男人面上露出一抹狞笑:“不想死的,便乖乖的跟我走。”
手腕轻轻转动,扎在谢谨画肩膀处的剑跟着转动,血ròu被撕裂开的声音宛若裂帛之声,渗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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