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没有动怒,反是勾唇笑笑,老妪是教导他长大的人,虽然他厌恨她至极,却也承认她的本事,若是真的这么容易就被人抓住什么把柄,那才叫奇怪。
“不必心急,什么都不要做,她的警惕xing很高,你们只需要每日坚持监视她,然后将她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都记下来jiāo给我。”
秦铮道了声,其实他心中也有些猜测,只是现在还没有确定罢了。
秦铮回到宣抚司,将身边的人打发了,直接去了地牢,血腥味扑鼻,还有惨叫不断,他却是恍若未闻,直奔最深处。
那里关押着一个人,一个高大异常的汉子,轮廓深刻,显得极其剽悍。
不像是大庆人。
只是此刻这汉子却显得有些凄惨,全身都是血痕斑斑,四肢被绑住锁缚在墙壁上。
牢门口一打开,他垂落的脑袋立马扬起,在看到秦铮的一刻,咧嘴一笑:“小主人,怎么想通了,又来寻属下了?”
他丝毫不像是一个囚徒,反而像是胸有成竹的胜利者一般。
秦铮掸了掸袖子,将看不到的灰dàng去,淡淡出声:“关于我出身的那些个流言,是不是你们做的?”
“怎么会是流言呢?那本就是事实。”
大汉笑的有些狰狞,瞪着秦铮的样子颇为猖狂。
一道鞭影划过,刺啦一声,那大汉笑声一止,忍不住惨叫一声,却是脸上多出一道深刻刻骨的血痕。
一只眼睛全被血泡住。
第一百二十六章致命弱点?
一只眼睛废了就是废了。
废了一只眼睛的人,武功也等同于废了一半。
即便本来做好了牺牲xing命的准备,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怒吼出声:“小杂种,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主子要你,你是小主子,主子若是彻底不要你了,你在大庆就是个出身卑贱的杂种。你以为处理好了京城中那些传言就可以了吗?你是歌jì之子,你可也是主子的血脉,主子若是将你真实身份bào露出来,你就是潜伏在大庆的西元jian细,到那个时候,估计你的待遇还不如老子现在。”
牙齿咬出了血,那汉子狠狠一笑,一只完好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望着秦铮,就像是望见了他未来要经历的láng狈。
“他一直知道我娘在瑞王府做歌jì。”
秦铮扔掉了手中的鞭子,没有如同大汉想象的服软,也没有bào怒,他的面上很平静,平静的让大汉忍不住有些慌神。
“当年主子也是不得已才独自逃离,都是大庆皇帝太过心狠,他本来以为夫人已经死了,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我娘为了生下我,苟且偷生去了瑞王府做歌jì是吗?”
秦铮甚至笑了笑,只是在此刻的环境中,他这种状似平常的笑容,反而给人一种格外森然的感觉。
那大汉一时间居然不敢出声。
秦铮此刻的气势,与他一向崇敬的主子,却是像了个七八分。
“也许他先开始不知道,只是到了后面,京城中这么多西元人,他想要知道却不难,一个做了歌jì的妻子,要了也是丢脸面不是?”
秦铮像是在说别人的事qíng。
“更也许,他对我的存在一开始也是知道的,花麽麽究竟是谁的人呢?”
秦铮的眸子微微弯起,在大汉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少年的笑容璀璨,那笑容中却仿佛蕴含着最大的恶意:“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你已经没用了。”
转过身子,对着黑暗处丢下了一句话:“杀了,处理gān净点儿。”
任凭大汉在背后怒吼,秦铮都不曾看一眼。
他确实知晓了自己最想知道的。
至于大汉的威胁,对他来说,是麻烦,却不是死局。
“蠢货,你难道不知道,一个有致命弱点的人,更容易被上位者信任吗?”
少年喃喃自语,抬眸,眸光满含锋芒:“来人,备马,我要入宫。”
在皇帝知晓之前,主动将要命的秘密呈上,皇帝不止不会动他,还会更加重用他。
在他的利用价值彻底消失之前,皇帝会是他最坚定的护身符,最有利的靠山。
而他,会不断的让皇帝记住他的价值。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秦铮已经学会了与过去完全不同的思考方法。
宣抚司的地牢中每日都有人悄无声息的死亡,所以,当几个人将那已经死去的大汉尸体拖走的时候,完全没有引任何人注意。
——
谢谨画不知道秦铮那里发生了什么事qíng,她本来打算在酒楼中坐一会儿之后便去看看百里绣,哪里晓得遇到这么多事qíng。
袖子中揣着秦铮说的合好的八字,谢谨画表面上已经看不出来什么,完全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实则她心中就像是揣了只兔子一样,完全静不下来。
这副状态是不能够去看百里绣了,谢谨画和百合最后还是直接回了谢府。
只是马车还没有入府,远远的,就看到谢府侧门那里围着不少的人,似乎是有什么争执的样子。
声音隐约的都能够传到这边街口了。
双方qíng绪似乎都很激动,而且还有人往那边凑过去看热闹。
正正好将入口堵的严实。
百合皱眉,下了马车便往那边过去了,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就回到谢谨画身前,她的表qíng有些怪异,似笑非笑的。
爬上马车,凑到谢谨画的面前:“小姐,你知道那里在闹什么吗?听说是齐王府派人递话,让三小姐早日出阁,最好就这两天,结果过来的人被三小姐直接让人打了出去。两边都不是善茬,这不在那里闹吗?”
谢谨瑶给齐王做侧妃本身便委屈的很,又有许多薄怠之处,她以为自己忍忍就好了,结果齐王府居然派人催她出阁。
女子与人订亲到成亲,准备的时间越久,代表越重视,可是齐王府不止没有给她什么想要的体面,还变本加厉的要更撕下谢谨瑶的一层皮,她怎么忍的住。
谢谨画眸子微微眯起,听到这话,她首先想到的却是那神仙乐的特xing。
算算日子,若是齐王真的被下了神仙乐,这几日估计不好受。
“听说派过来的人有齐王府的内管家,还有王妃身边的青莹姑娘,估计是要细细劝说吧。大小姐这份好心,可惜三小姐是领会不到了。”
百合还在自顾说着消息,没有注意到谢谨画眼神的变化。
她可还记得在齐王府中的时候,谢谨瑶先是给谢谨画下毒,后来齐王妃在小郡主生辰宴上又差点儿诬陷谢谨画的事qíng。
所以她不止不担心,在知晓了那闹事的双方都是什么人的时候,她心中更期待两边能够真的闹起来,打起来。
“小姐,我们要不要过去,让他们让路?”
百合很显然想要谢谨画也过去看看热闹去。
看到自己不喜欢的厌恶的人倒霉,通常有利于自己的心qíng。
而谢谨画现在对谢谨瑶,绝对是厌恶至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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