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安,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元安公主冷冷的望向城安公主,眼神中毫不掩饰厌恶之意。
城安公主嗤笑了声,慢悠悠的走到谢谨画的身边,手指轻轻的按住自己的唇:“这个世道,真是说实话就要被人记恨,可是我就是喜欢说实话,你能怎么样,拔了我的舌头不成?”
城安公主对元安公主有敌意。
谢谨画瞬间做出了这个判断。
“城安,别忘了,我还是你长姐。”
元安公主的声音夹着冰一般。
“往日里也许我要对你退避三舍,现如今,长姐自身都快难保了,就别对着我这个可怜的妹妹用身份压制了。”
城安公主突然伸手,将谢谨画的手从元安公主的手中拉出:“谢家二娘是吗?我听说过你,我挺喜欢你的xing子,走,我们去说说话。”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城安公主已经被元安公主眼刀扎下了几十个dòng眼了。
谢谨画对着元安公主做了个告退的眼神,径自被城安公主拉着走到了一边。
很显然,比起元安公主,心直口快,有什么都喜欢说出来的城安公主,能够给谢谨画提供更多有用的东西。
而现在,谢谨画看的出来,城安公主确实想要告诉她些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对元安那个态度吗?”
城安公主突然开口。
谢谨画没有出声,城安公主此刻显然只是想要说些什么。
“她那个人,看似骄傲,实则为了一个男人,早就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为了她那位驸马,别说是你一个谢家二娘,便是血脉至亲,在她心中也是可以牺牲的。这几日京城中不太平,父皇想要整肃朝野了,听说最得他看重的便是秦铮,比之我那几位皇兄还得信任呢。”
城安公主的话语中满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若是她再寻你的话,尽量推脱,不成的话,便寻我,我虽然不如她受宠,总还是一个公主,总也是金枝玉叶。她便是要做什么,也要仔细掂量下。”
城安公主的声音压的极低,目不斜视,仿佛是在和谢谨画闲聊一般,若不是站在她的身边,根本不知道她和谢谨画说的是这话。
谢谨画望见了城安公主袖子间递过来的一块小小的牌子。
那牌子收起来的很快,谢谨画却看的清楚,她一时间有些恍然。
秦铮昨晚说有可信之人,居然是城安公主。
“那些锦鲤现在住的再好,终究不是这北地所出”
城安公主的声音顿住,转向前头:“齐王嫂。”
她对着前面过来的人微微颔首。
“远远的就看到你们两个站在一起,在说什么呢?珺儿,来,叫人。”
齐王妃容色憔悴,面上的笑却是比之往日更加和善,她的身边跟着秦萱。
比起从前的开朗娇艳,此刻的秦萱,面上没有丝毫笑意,眼底全是yīn霾沉沉,小小的姑娘,让人看着便觉得不舒服。
“城安姑姑,二姨母。”
秦萱顿了下,才沉着声音不怎么qíng愿的唤了谢谨画和城安公主一声,她只是点了下头,膝盖弯都不曾弯一下。
齐王妃皱了皱好看的眉,正要说话。
城安公主看了秦萱一眼:“不想叫我便别叫,弄的这么不甘不愿的。”
扔下这句话,城安公主哼了一声,松开了握着谢谨画的手,转身便走。
秦萱的眼神变得yīn狠,咬紧了唇,等着城安公主的背影像是要杀人一般,满是恶意。
“珺儿。”
齐王妃轻轻的唤了秦萱一声,却是含着警告的味道。
秦萱低垂了头,遮掩去了眼底的恶狠之意。
“这段时间,珺儿受了不少委屈,xing子一时间有些左了,画儿,你别介意,珺儿过几日便好了。”
齐王妃对着谢谨画轻声道。
她的眼底满是苦涩,似乎因为谢谨画是她的亲人,她不再遮掩自己心中的苦闷。
“可是因为三妹?”
齐王妃既然想说,谢谨画便顺其自然的问。
“三妹得了王爷宠爱,我心中是有些难受,但是我日后再也无法怀孕,三妹能够给王爷生下子嗣,生下我们谢家的子嗣,其实我比谁都高兴我们总归是姐妹,只要我在王府一日,总会护着三妹一日,只是三妹近日的行为,真的是让我不解。”
谢谨画看着齐王妃。
“三妹这几日总是邀请一些夫人聚宴,其中有位刘夫人是皇城禁卫军统领的夫人,说实话,那个位置的人,沾惹了,容易出事,我倒是无所谓,可是我的珺儿还小。画儿你若是有暇的话,劝劝她。”
谢谨画眼睛眨了眨:“若是有机会,我自然会劝说的。”
齐王妃分明是在告诉她齐王利用谢谨瑶勾连大臣,尤其是勾连皇城禁卫军统领,意图不轨。
谢谨画看了齐王妃和秦萱一眼,齐王最近的行为,估计是真的伤了齐王妃的心了。
“大姐终归是入了皇家玉牒的正妃,只要没有大错,无论如何,大姐的地位都不会动摇的。”
谢谨画最后和齐王妃如此道。
齐王若是进一步的话,按照现在这个趋势,不一定最后齐王妃母女是个什么结局。
可是齐王若是始终是齐王的话,齐王妃便永远都是齐王府的女主人。
秦萱也始终会是府中唯一的嫡女。
齐王妃听着谢谨画的话语,唇边的笑真诚了许多,拉着秦萱的手,往另外一边去了。
谢谨画觉得有些好笑,这太液池边的众多女人,说是赏锦鲤,实则各自都是带着目的。
便连她自己,也不是单纯的来欣赏什么锦鲤的。
元安公主远远的望着谢谨画和城安公主,和齐王妃,和其他的人不断的jiāo谈。
谢谨画神色淡定,容色靓丽,仿佛丝毫不受到京城中风雨yù来的气息影响,看着她那样子,元安公主慢慢的握紧了拳。
她对着身侧的宫人示意了下,望着宫人往谢谨画那边过去,眼中全是冷然。
她感激谢谨画救了自己的儿子,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她会好好报答谢谨画。
可惜,谢谨画和谁牵连在一起不好,偏偏要是秦铮最重要的人。
秦铮在对付叶靖安,偏偏驸马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曾对秦铮下死手。
驸马无法下定决心,她便帮着驸马,让秦铮再也没有心思去专门对付驸马。
在场这么多人,秦铮总要多找几个罪魁祸首的。
元安公主唇微微抿起,笑的骄傲。
一排宫人手中各自端着盘子顺着石桥往亭子总去,正好经过谢谨画身边,一个宫人脚下一崴,往谢谨画撞来。
谢谨瑶就用了这招不止一次,谢谨画想笑,脚下一拐,顺势将那宫人撞下了水。
只是下一刻,一声惊叫,一个宫人手中的瓜果跌落一地,两三个宫人东倒西歪的全都往谢谨画撞来。
有两只手臂趁乱紧紧的箍住谢谨画的手臂,拉着她往水中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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