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瑶从袖子中又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一阵金光闪烁。
“这是”
永安公主瞪大了眼睛。
那光芒耀眼而纯粹,闪烁之后缓缓归于柔和,尽数内敛于盒子中躺着的那一个浑圆的珠子上。
“这是舍利子。”
谢谨瑶唇角勾了起来:“二百年前圆寂的拉卓活佛最后留下的一粒舍利子,据说常年佩戴能够让人身体康健,延年益寿。陛下听说也曾让人寻过这些延年益寿的奇物,只是收效甚微。”
“姐夫说了,让你和你母妃寻个机会将这舍利子敬献给陛下,那么公主不止能够重新回到宫中,更能够夺得陛下的宠爱。”
谢谨瑶说着话,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的手指紧紧地攥着盒子,不舍得放开。
“这是真的吗?”
“姐夫对殿下这个妹子,一直都是很在意的。”
谢谨瑶有些不舍的看了永安公主手中的那一颗舍利子一眼,垂低了眸子。
那般的宝物,她如何能够不心动,只是想到齐王吩咐的另外一件事qíng,到底心底的嫉妒平息。
“齐王兄待我一直那般好,他若是有什么需忙的,你尽数可以告知于我。”
永安公主经了被皇帝厌弃训斥下放的一遭,到底比以往脑子清明了许多。
不止能够和谢谨瑶面对面放下手中的匕首,更知晓了要得到什么,就要先付出什么的道理。
这个世上,没有规定谁一定要对谁好。
谢谨瑶抬头,望着永安公主,齐王jiāo代给她让她说的话是只要永安公主能够回宫便好,至于要做什么,自然有永安公主身边的人动手。
可是,想到方才自己被谢谨画扯下水,想到自己现如今在京城中那般láng狈,谢谨画却被所有人称赞。
谢谨瑶微微勾唇:“殿下若是有心的话,我二姐正往千佛寺而去,会在那里住上几日,您可以帮我二姐寻一个如意郎君,如何?”
那如意郎君四个字,谢谨瑶是咬着牙根说的。
永安公主定定的望着谢谨瑶,在谢谨瑶有些不安的时候,突然笑出了声,笑声有些yīn惨惨的:“你倒是关心你那二姐。”
谢谨瑶心底一惊,赶忙垂低了头。
才觉得自己方才的要求有些太直接了。
永安公主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不过这个主意,我也觉得甚好,你且放心,只要我能够重新得了父皇的宠爱,自然不会忘记你二姐的。”
永安公主最恨的不是谢谨瑶这个在皇帝面前落井下石陷害她的人,她最恨的,是害她毁了容颜,夺去她所有光彩的谢谨画。
这几日在庄子上,每每脸上痛的无法安睡的时候,永安公主想的都是谢谨画,想着有朝一日定然要将谢谨画千刀万剐,如此才算了了心头之恨。
两个女子相对而笑,各自眼底都带着狠毒。
门外廊柱后的男子微微皱着眉,眼底带着些迟疑与不虞。
阿缕的女儿,便成了现在这般狠毒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嫡亲姐妹都能够说陷害便陷害的样子吗?
谢函,你做的好榜样。
还有齐王
想到那所谓的舍利子散发出的气味,郑千秋眼底的神色深沉。
——
谢谨画不知道谢谨瑶谋算着什么,反正从和谢谨瑶分开之后,这一路上便顺顺利利的,再也没有了意外。
看着路边的风景都觉得格外的好了。
果然是没有了碍眼的人,看什么什么顺眼。
谢谨画正看着沿路的风景感叹着这一路的平静美好,利箭破空声传来,直奔着她这边而至。
百合还没有反应过来,谢谨画伸手一拉百合:“趴下别动!”
两个人齐齐伏低了身子,那长箭正正的穿过了车帘,咄的一声钉在了马车车壁之上。
百合望着那颤巍巍的箭尾,都有些傻了。
“保护二小姐!”
那些护卫着马车的侍卫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出了刀剑,围在了谢谨画车子周围。
又有几支长箭向着这边飞来,只是都被已经有所防备的护卫给击落了。
护卫们反应快,周围的丫鬟小厮却是吓的尖叫,喊着救命胡乱跑动了起来。
“都别乱跑,就近找遮掩的东西,男子往外围,女眷老实呆在保护圈内,我看谁敢动户部尚书府的马车。”
谢谨画一把推开想要拉住她的百合,掀开车帘对着那些尖叫乱跑的婢仆大喊了一声。
谢谨画冷静的态度让那些慌乱的婢仆们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是呀,谁敢动尚书府的马车?
还有这么多侍卫保护着呢。
“救命,救命!”
前面有几个女子踉跄着跑向这边,她们身后跟着几个骑马的汉子,手中的箭不时的对着那几个女子she出,嘴里发出呼啸声。
更有yín词làng语不断从口中吐出。
像是猫抓老鼠一般,不断的bī近戏弄着手中的猎物。
谢谨画这边的几个丫鬟直接红了面颊,为了那几个粗俗汉子的话语。
却在这时,那几个向着这边跑来的女子中的一个脚下一绊,直接跌倒在地。
她身前的一个丫鬟大喊了一声小姐,就要去扶她。
“小桃,你快走,去找!为我报仇!”
那女子猛的拔下头上的簪子往脖颈处刺去。
一支长箭划过她的手腕,手中的簪子掉落在地,身后骑马的一个汉子嘿然一笑:“百里小娘子,你家兄长马上就要成为我们大家的大舅哥了,他来了正好喝一杯dòng房酒。”
说着话径自向着那跌倒的女子而去,便要伸手去抓人。
一支长箭从对面she来,直奔。
嘶鸣一声,长箭正好贯入,那汉子身子一歪,已经直接跌落在地,他身后那几个骑马的汉子有人不及拉住马直接踩踏到了他的身上,汉子发出了一声惨叫,却是腿被踩断了。
有人却是稳住了马身,恶狠狠的望向谢谨画这边:“你们是何人!敢坏我等好事。”
谢谨画这边还剩下二十多个侍卫,人人拿刀,他的眼中有些忌惮之色,眼珠子转动着,悄悄的往那跌倒在地的女子过去,已经想着要抓住人赶快撤了。
“是要杀你们的人!”
谢谨画冷冷一笑,她手中还拿着皇帝御赐的那张弓。
她的眼神很冷,对这样的人,不需要多说什么。
尚书府的侍卫都不是弱者,遇到永安公主的侍卫一个个的不敢出头,遇到疑似山匪的人却是人人争先。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十几个马匪便尽数被砍杀殆尽。
谢谨画在一边不时的放冷箭,直接间接死在她箭下的匪徒加上最开始那个便有四个。
让所有尚书府的人是叹为观止。
上一次谢谨画在马场是展示了她的箭术和胆量,却是杀的láng,而现在,杀的是人。
那面不改色的样子,真真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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