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梅不愿去回想遗失的原因,抬眼疑问地看向廖奶奶,她一直不知道这玉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为什么独独jiāo给她,明明她半点也不得廖奶奶的喜欢。
“这是顾家给的信物,收着吧。”廖奶奶把玉镯jiāo到廖青梅手上,东西给了廖青梅就赶她赶紧回后院去。
廖青梅还想细问一下这镯子的来历呢,廖奶奶就出言赶人了,还是赶紧走吧,问谁都好别问廖奶奶。
关门的瞬间,廖青梅轻轻掩门的时候,看到廖奶奶不知何时走到了廖爷爷的遗相旁边,“老头子,你放心,你安排的事儿都办好啦,等孙子娶了孙媳妇,我的任务就完成啦。”
廖青梅心底一恸,轻轻地掩上了门。
满腹心事地回了后院,小青兰已经睡下,路过二叔小婶房门口打过招呼,廖青梅准备回屋,被小婶叫住。
“梅子,你奶叫你没啥事吧,对了,这是你从靖北带来的药油吧,我给青兰收拾衣服的时候看见的,你二叔不是有腰疼的老毛病么,我拿来给他揉揉,一会就发热了,真是好用。”小婶脸上笑吟吟的,手里扬了扬被廖青梅塞柜底的药油。“喏,我就用了一点点,你拿回去吧。”
廖青梅没接,“好用就留着给二叔用吧,二叔的腰这些年还疼得厉害么?”
廖爸早早去当了兵,廖二叔留在家里照顾两老,年轻的时候出工,到水渠里担石头,伤了腰,治是治好了就是一遇变天就疼得厉害。
小婶脸上立时堆满了笑,“这不是老毛病么,以前条件不好也没什么好药,这下有了侄女的孝顺,想不好都难喽。”
“秀枝,你这是gān啥,这东西金贵着,赶紧还回去!”屋里二叔趴在chuáng上喊。
小婶翻了个白眼,真是不识好赖,她能不知道这是好东西嘛,好东西才想留着给你用呢!
廖青梅哪里能不知小婶的想法,从药油出现在小婶手里,她就没打算要回来,“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小婶你留着给二叔用吧,用完了给家里写信,我再给二叔买。”
这种瓶装的药油药店里有卖,至于店里买的是不是这瓶这样的药效,廖青梅就不敢打包票了。
“唉唉,行。”廖小婶眉开眼笑地目送廖青梅进屋。
定亲酒的日子定得近,赶在廖青梅回家的前一天,顾铭朗要动身回部队的当天,在顾家摆了两桌酒,请了廖顾两家的近亲,算是个见证。
被生拉硬拽到现场,廖青梅根本就没有反对的余地,瞅着廖奶奶脸上难得的笑意,几次到了嘴边的拒绝,最后只得生生咽了下去。
这两天她总是想起那天晚上关门时的看到的画面,就这样吧,反正不是顾铭朗也会是别人,反正她也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一下人。
这门婚事她认下了,廖青梅低下头看了眼握在手心里的玉镯,这东西她不能收。
“还你!”廖青梅把玉镯塞到顾铭朗的手上。“这是你家的东西,你收好。”
顾铭朗正高兴他的小青梅找他说悄悄话呢,冷不防就被塞了个温温热热的物件到了手里。
摊开一看,是个玉质极好的玉镯。
这些年来,顾铭朗全国各地出任务,见识也不算小,一眼就看出这玉不是凡品,有些惊讶地看向廖青梅,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家的东西?顾铭朗一琢磨,八成是定亲信物之类的东西。
小青梅把东西还给他,意思不言而喻。
想拒婚?!那怎么行!
第十一章 信物
东西jiāo到了顾铭朗的手上,廖青梅就不愿意再多呆,现在她们虽然是在后头的菜地,不特意绕过来根本看不到,但顾家现在客人多,万一被人撞见了呢?
谁会相信她是来还信物的,八成以为两人怎么怎么样呢。
顾铭朗哪里能让廖青梅走,伸手把她拉回墙角,脸上再没先前的半点喜气,“什么意思?!”
“你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廖青梅拍掉他的手,有一件事她还没说呢,每次见面眼前这人动不动就拽她手,这什么坏习惯!
廖青梅一点也不知道,她防备别扭的样子,恰好就戳中了顾铭朗的萌点,每次看她虚张声势的样子,他心里就忍不住想要多逗逗她。
“信物?”顾铭朗把玩着温润的玉镯,眼柱子却在廖青梅的手腕上打转。“想退婚quot
玉镯开口极小,一般人根本就戴不进去这样的镯子,就算勉qiáng戴进去也毫无美感可言,但廖青梅不一样,她骨骼纤细,手腕生得秀丽灵巧,只是寻常人没有注意到过。
可顾铭朗是gān嘛的,早在火车上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些细节,以他当时握住的手感,他确信这只镯子她一定能戴得进去,就是脱下有些难。
戴上了,本来就没有取下来的必要了嘛,小丫头片子注定是他的。
当即拉起廖青梅的手,不由分说给她套了进去。
“顾铭朗!你疯了!”廖青梅抽不回手,只能压低声音惊呼,她当然知道这玉镯很小,也知道自己能戴得进去,但是她压根就不想戴啊!
quot我没有想退婚的意思,只是这东西太贵重,我拿在手上不合适!”
原来不是退婚!顾铭朗心底松了一大口气,莹翠的玉镯套在洁白的皓腕上,微凸的骨节也显得极外娇俏可爱,视线停在上头,久久无法挪开。
“这本该是属于你的,没有什么不适合。”说完手指无意识地在骨节上摩梭了两下。
臭!流!氓!
廖青梅推开他,伸手想把玉镯取下来,结果把手腕弄得通红也取不下来,廖青梅怒瞪着顾铭朗,眼底冒火。
“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这东西这么贵重,万一损坏了我怎么赔得起!”
“为什么要赔?”顾铭朗皱眉,伸手止住她死命往外拔镯子的动作,“别动,会受伤。”
廖青梅长叹一口气,只能暂时先戴着这东西,等会她再去找肥皂水试试。
她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顾铭朗,这根本就是一桩莫名其妙的娃娃亲,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人根本就不合适,这门婚事随时都有可能夭折,我们不过是见过两面的陌生人而已,你懂不懂?”
顾铭朗沉默了几秒,如果没有遇到廖青梅,这桩娃娃亲他或许也会认下,但那是可有可无,纯属责任感作祟。
但他遇到了廖青梅,恰好娃娃亲的对象也是她,这对他来说,是最幸运的事qíng。
“有些话我只说一次。”顾铭朗bī近了些,直视着廖青梅的眼晴,眼神深邃得让人不敢直视,“对我来说这不是什么莫名奇妙的娃娃亲,而是莫大的缘分。”
缘分!廖青梅不懂。
顾铭朗低叹了一声,跟个没开窍的小丫头片子生个什么气呢,“昨天爷爷去你家是做什么的,你心里有底吧。”
廖青梅点点头,退婚嘛,都怪你!要是你不出现,早退了。
“那是因为我告诉他,我有中意的人了。”顾铭朗失笑,伸手把廖青梅发间在墙上蹭的脏东西拿掉,廖青梅想躲,被他喊住,“别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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