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江景程走远,廖青梅松了口气,虽然这人长相正派,一看也是出身良好的那种人,身上书卷气十足不说,说起话来的样子也是十分温和。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不想离他太近。
莫名在江景程身上感觉到了危险,虽然不知道这危险从何而来。
没有耽搁太久,廖青梅回到医院,这时廖爸已经陪着廖妈在看当天的报纸,两人说说笑笑地,廖昊宇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廖青梅刚出现就被廖爸廖妈联合着,要她赶紧回家好好休息。
从出事到现在,廖青梅一直呆在医院,中间只回去过两次,一次是拿换洗的衣物,一次是买了猪骨回去给廖妈炖汤。
晚上打针的时候,宁愿不睡觉也要盯着廖妈的吊瓶,廖妈几次翻身醒来,看到的都是廖青梅睁着的眼晴。
在廖爸廖妈眼里,廖青梅还是个孩子呢,这么撑着,影响长身体。
甚至廖妈都劝廖青梅接下来的日子就不要再来了,休息好的同时回去把摊子支起来,反正她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事,再说她只是伤了左手臂,并不十分影响生活,医院里有护士,廖爸除了上班时间也都在这里。
这两天廖妈闲来无事坐在chuáng上一算,不得了!她闺女在这里陪她一天,那得损失不少钱。
再说了,她这在医院住着,她可是听着了,闺女可是再三叮嘱医生用好药,不用怕花钱!她问起来,还死活不肯告诉她用了多少。
这小败家子!廖妈嘴里骂着其实心里甜着呢,但还是心疼钱,这医院可是花钱如流水的地方,而且她这伤也不知道厂里到时候管不管,要是不管都得自个出,不省着点怎么行。
正说着话廖昊宇从外头跑回来,他下午陪隔壁病房的老爷爷下了一下午的象棋,要不是护士来催老人去打针,廖昊宇都忘记了回来。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啊,赶紧地送你姐回去一趟,你,你gān脆也别来了!”廖妈没好气地瞪了廖昊宇一眼。
现在可算是知道了,生儿子真没生女儿好,臭小子倒是心疼她,但知道她没什么大事后,就不再把她放在心上了,要不是有个贴心闺女,廖妈得气死。
现在她都不乐意天天看见廖昊宇,每天守在医院,也帮不上什么忙,整天各个病房到处窜,不如回家去帮他姐gān点活,看看书预习一下功课。
见廖昊宇被训,廖青梅乐,“行,家里我买了猪手,回去炖了送过来。”
“青梅啊,钱是再挣就有了,但你也要省着点花,家里用钱的地方多……”廖妈一听又心疼了,这骨头猪手的一断,哪来那么多钱拿来造?
到九月份她们姐弟都要开学,那里又是一大笔,青梅那里虽然不要学费,学校也有生活补贴,但是廖妈心疼呀,就怕孩子为了省钱不吃好,饿坏了身体。
她这些年攒的钱里头,就有单给廖青梅准备的大学生活费,还有一笔是嫁妆钱。
想到嫁妆钱,廖妈就想起了顾铭朗,拉开chuáng旁边的木柜子。
“青梅啊,你把这些东西拎回去,你和弟弟分着吃。”柜子里不仅有水果还有两罐子奶粉,都是紧俏货。
廖青梅和廖爸都是一惊,“谁送的?”
这么重的礼,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出手的。
“铭朗那孩子送的,他匆匆忙忙地往我这里跑了一趟,放下东西就走了,他们这俩孩子,一个比一个手松!”廖青嗔怒地看了廖青梅一眼,向廖爸抱怨道。
廖青梅,“……”
第四十一章 诡计重重
提着满满一兜水果回家,家里因为女主人住院显得有些凌乱,小炉子也一直是熄灭状态,廖爸的廖昊宇的衣服随手扔在chuáng边,饭桌上还有没有及时收走洗gān净的碗筷。
家里没个女人就是不行,廖青梅轻叹一口气,放下东西就忙了起来,里里外外搞过一遍卫生后,开始洗堆积起来的衣物。
等她把衣服洗好晾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看着露台上随着晚风轻轻飞扬的衣物,闻着空气里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廖青梅抻了个懒腰,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端起地上的脸盆准备下楼回家。
结果刚出楼道就听到一阵巨裂的打砸声传来,还有惊呼的阻止声,廖青梅心里一咯噔,莫名地就觉得不好。
大院里都是住了许多年的家属,大家就算暗地里有些小矛盾,但从来没有升级到打砸地步的纠纷,如果是夫妻打架那就更不可能,大家都要脸,顶多关起门来小打一架,真要这种打法,那日子也不过用了。
他们这个大院有些杂乱,既有驻地的军人,也有兵工厂的大部分职工,不像那些军区大院,特别高大上,不经过严格的审查,根本就进不去。
这里门口虽然有站岗的小战士,但是大院里平时来往的人多,只要不是特别可疑的对象,报明了身份和要找的人后,都不会拦着。
听着声传来的方向,廖青梅第一个反应就是兰香姨夫家那边的亲戚来闹事了。
廖青梅跑下楼一看,果然自家门口已经围了一堆人,端着脸盆的手一紧,正要拨开人群上前就见大家自动自发地散开来。
紧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鱼贯而出,为首的正是那天在兰香姨家见到的男方家属,闹着要房子、bī兰香姨改嫁,闹得最厉害的那一个。
这个时间点在家属院的大多是妇女孩子,这几个人脸上的气势没有半点收敛,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看着他们刚才那凶狠劲,大家都只敢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敢怒不敢言。
廖青梅就站在楼道口,那人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咳两下往她脚边吐了口唾沫后。
“小姑娘,转告你妈妈,做了亏心事,还是赶紧认错赔钱才对,不然,今天是活人上门,改天就说不定了。”话说完,三角眼yīn沉沉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空的门dòng,嘴角一扯,皮笑ròu不笑地扬长而去。
廖青梅脚步刚动,就被人拉住了,小声而又急切地训斥道,“傻孩子,你赶紧回家看看吧,你一个姑娘别和人去争。”
“是啊!是啊!”旁人也跟着劝,皆同qíng地看着她。
“那些人都是混不吝的,赶紧进屋去。”
“这是哪里来的人啊,老廖那么老实的人怎么会惹上这种人?该不是姚姐厂里那事……呸呸呸,我乱说的。”
“啧,你这张臭嘴!还不赶紧帮忙收拾。”
……
廖青梅上楼的时候是把门锁了才上去的,那些人敲不开门,直接把门给砸了,小厅里的桌椅横七八竖地倒在地上,刚升好火的小煤炉倒在地上,燃了个底的蜂窝煤挨着柜角燃着,柜子上放相片的框上的玻璃被砸碎,只余一颗钉子斜着吊着墙壁上。
柜子上廖妈捡回家的酒瓶倒在柜子上,里边的水顺着柜子往下流,一把gān枯的桅子花掉在地上,那还是廖妈没受伤前在同事家里摘回来cha好的。
……
好在房间门因为廖青梅一直习惯没人时随手锁着,那些人进不去,只砸了小厅就算完事,不然损失只会更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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