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姑娘想的那位,这便是凭证。”雅安抿了抿唇,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笑着给洛楚尘看,“主子爷说,您是未来主母,叫我们这些人,都听您的吩咐呢!”
“可不敢这么说。”洛楚尘伸手接过玉牌,仔细瞧了两眼,发现并无错处后,便连忙摇头笑道。她和沈沧瑜不过是‘合约’关系,哪怕成了婚,一时半会儿的她都不好去动沈沧瑜的人,更何况现如今俩人还没成事儿呢!
“这个……奴婢不好做主。”雅安抬头瞧了洛楚尘一眼,很恭敬的道:“今儿主子爷传话来,说晚上会想办法来见您一面儿,到时候奴婢自会来接给你掩护,您……且晚些睡,等着奴婢来唤便是!”
——到时候,您亲自跟主子爷商量好了!
127.三更夜半,月光下!
数百大家贵女参加选秀,最后留下的不过二十四人。这样的淘汰率……可想而知,留下的不是家世过人,就是貌美如花……反正总得有些出尘脱凡的地方。
二十四个秀女,哪一个都不好惹,因此,在储秀宫分配住所的时候,到还很是有一番明争暗斗。
储秀宫地方挺大,算起来足有三十几间房子,按理说一个秀女一间是足够的,根本无需去抢,只是……房子和房子却还很是不同。
储秀宫主殿——秀女们根本没有身份去住。两个侧殿,她们也不敢冒犯。于是,她们能住的无非就是东西厢房,耳室抱夏……算算不过十来间左右,一人一屋根本做不到。
当然除此之外,储秀宫后头还有一行排屋,数量颇多,不过那是嬷嬷宫女这些下人们住的,以秀女们的身份——虽不算贵主儿,却还是不方便踏足。
十来间能住人的房子,洛家姐妹就先占了四个,而且是无论朝向,面积,装饰……都最好的四间——储秀宫东院,而剩下于之相对应的西院,虽比东院次上一层,但依然成了秀女们的主选目标。
二十个秀女,西院起码能塞进去一半。因此,听雅安说,这二十个秀女就对西院展开了‘明嘲暗讽’,‘唇枪舌剑’。
毕竟,能走到这一步,家世都不会太差,且全是娇养出来的,谁愿意自认差旁人一头!
又不是住一天两天,好好要两个月呢!储秀宫最差的那间房,被褥全是cháo湿的不说,家具也老旧不堪,最可怕的是,窗户透风,屋顶漏水……五月的天气,两个月的功夫,谁知道会不会下雨?住到那样的房子里,是生怕病不死吗?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那么,二十个秀女,鸭子的数量都已经算不过来啦!哪怕有管事嬷嬷压制着,可她到底还是奴婢出身,虽能训能戒……但这些个秀女里头,谁知道会不会飞出金凤凰?
面对这些秀女们,管事嬷嬷也不敢太过份,好在选秀不是头一回,多少都有些经验,便好言相劝,又跟人扮着红脸白脸,威胁加利诱……好不容易,把一切安排妥当了,这天色就已经擦黑了!
雅安从御膳房给提来了晚膳,分别送到了东院四人屋里,标准的四菜一汤,一荤三素……不得不说,御膳房的手艺,比之安陵候府确实是qiáng些的,只是让洛楚尘有点难以接受的是……膳食竟然已经完全冷透了……尤其是那道荤菜,八宝鸭子上浮着一层荤油,闪亮亮,油腻腻,光可照人,真是单看着就饱了。
四个姑娘共用一个宫女,那么用膳时自然也无所谓伺候不伺候,人家宫里的态度表现的很明确,爱吃就吃,不吃就饿着。洛楚尘虽然瞧着那鸭子就感觉挺饱的,但是她无论前世今生……都是吃过些苦头的,到不到觉得怎样为难,自己把沾着白油的鸭皮撕了,拿还带着些许温热的百合汤泡了饭,就着三个素菜饱饱的吃了一顿,到是没饿着……
只可怜了她隔壁的洛楚微等人,却没她那么好的胃口,均都是糙糙的gān吃了几口米饭,就唤雅安过来,把食盒提下去了。
且,为了让雅安在未来的两个月多照顾些自己,她们还分别打赏了雅安不少银子。就雅安自己跟洛楚尘说,洛楚微最大方,足塞了她二十两,态度也很好。洛楚芬次之,有十两,只姿态虽遮掩了些,却还是不免高高在上,至于洛楚静呢,打赏的跟洛楚芬相同,都是十两,却只是默默的把荷包递给她,其余的一句话未说。
甚至,雅安还说了,这三位姑娘里,用膳用的最多的,还是洛楚静,而且,她也没像洛楚微和洛楚芬般,对膳食表现出厌恶鄙视,只平平淡淡的,仿佛只是有些胃口不好,才用不下多少,而不是膳食太恶劣所致……
“四姑娘,不是奴婢说,在这宫里啊,还是六姑娘那样儿的人,才最可能活的长,又安静又守规矩,还看得懂人眼色,知道站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儿……只要不去想那大富贵,做人上人,占人家的位置,那么,哪个主子都不会少她一碗饭吃,身份好又懂事儿,哪个主子娘娘不想拿这样的人当牌坊用呢!”
一边帮着洛楚尘收拾被褥,一边说话闲聊,安雅接着道:“至于三姑娘嘛,她那样的姓子奴婢见得多了,不是死的早,就是大富贵……端看手段运气如何了。挣的好,一世荣华,人上之上。挣的不好,怕是连座孤坟都没有了。”
“而五姑娘……”提起洛楚芬,雅安撇了撇嘴,明显有些不屑,“她那xing子,不管最后落到哪儿,但凡不改,怕是都不会过的很好。哪怕是低嫁了,靠着娘家威风一世,但……呵呵,想来也不会有人真心待她。”
“雅安,你年龄不大,看人到还挺准。”坐在对面,捧着一杯茶,一口一口慢慢品着的洛楚尘,面向雅安轻笑着,道:“不过只匆匆见了几面,连话都未说上几句,却把那几个姑娘的xing格瞧的这般准,到也真是难得的清明。”
眼珠转了转,她突然抿唇一笑,问道:“那雅安,你可评一评,你四姑娘我又是个什么人?”
“四姑娘可是玩笑了,您是奴婢未来的主母啊,奴婢哪有那天大的胆子,敢去评一评您?”雅安忙笑着摆手,又解释道:“奴婢小打儿就在宫中长大,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会瞧人瞧色了,自己琢磨该是哭还是笑了……自认看人还有两分准头儿,四姑娘您一瞧就不是那刻板矜持,死记尊卑的人,奴婢这才敢跟您说一两句闲话,若是旁人,就是在洛六姑娘那儿,奴婢都不敢这么放肆!”
“哦,那你是瞧我好说话儿,才敢这般了!”洛楚尘笑着打趣。
“那是自然,未来的主母宽和慈祥,奴婢这做下人的,觉得心里高兴,这才多说了两句,还请四姑娘原谅则个!”雅安起身,对着洛楚尘深深蹲福……这意思,既是玩闹,也是拜主。
“得了吧,我和你主子爷的事儿还不定呢,可不敢当你一声主母。”洛楚尘笑着摆了摆手,不甚有诚意的推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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