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洛楚宁隐姓瞒名,在不提起以往身份,洛楚尘并不觉得这会成问题。事实上,她觉得,洛楚宁怕是巴不得远离这一切,可……不顾柳姨娘的安危,用生母的xing命来开启新生活,这似乎就超过洛楚宁的接受程度了。
都不用问,洛楚尘就知道——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问计于沈沧瑜,洛楚尘其实没打算得他什么主意。虽然两个人已经是夫妻了,可她根本没打算用娘家的事儿来烦他,毕竟……说实话,洛楚尘跟娘家的关系也不咋地。虽然有同qíng洛楚宁的因素在,但讲的无qíng点儿,无论前今,还是今世,她都并不欠洛楚宁的。
而且,所谓亲qíng,友qíng,姐妹之qíng……她跟洛楚宁也没多少,前世不接触,今生总共没相处半年。且,洛楚宁不知跟谁学的,还略有些自做聪明,喜欢用些小手段,玩点‘语言艺术’。哪怕洛楚尘曾经跟柳姨娘做过jiāo易,但护着洛楚宁至她出嫁容王府,并治好了柳姨娘的病。虎符事件的恩qíng,洛楚尘就已经还完了。
没得用一件事,就想牵扯她一辈子的道理吧。
她今日跟沈沧瑜说这个,无非就是想把太子的脏事儿告诉他一声,看看他能不能用得上。顺便——也是把事儿说来,算算解解郁气。万没成想,这位竟然还真有主意。
“你到底是打着什么意思呢?告诉我啊!!”抓着沈沧瑜的衣襟,她连连追问,但沈沧瑜只勾唇笑着,就是不说,洛楚尘不由的有些急着,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快说,赶紧的。”
“别别别,尘儿快放手。”沈沧瑜忙歪下头,半眯着眼睛笑道:“有些事儿,提前说出来不就没意思了吗?等明儿,我亲自去见见你那个二姐姐。我现在告诉你有什么用?人家还未必愿意呢!”
瞧着他坚决不说的模样,洛楚尘犹豫了一下,最后妥协道:“那成,只你明儿,一定要叫我。我同你一块儿去见二姐姐。我跟你说,我那二姐姐的命已经够苦的了……不管你有什么计策,可千万别害了她……”
“放心,我知道,肯定不会的!”沈沧瑜温声哄她,转眼就把话题扯开了。
对着小炕桌,小夫妻俩边说边吃,没一会儿就撸过了晚膳。简单洗漱一下,聊了会儿天,便上chuáng休息了。
chuáng塌上,好几天没开‘荤’的沈沧瑜艾艾期期磨蹭着洛楚尘,动手动脚没个老实的时候。只可惜,洛楚尘心里想着洛楚宁的事儿,根本没有这个兴趣儿,打下他的手,用被子蒙着头,一句‘老实点,困着呢’,就把沈沧瑜满腔的热qíng淋了个透底儿。
不过,沈沧瑜是谁啊!从来不知道放弃的主儿,屡败屡战,再接再厉……闹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把洛楚尘闹急了!!
“你!!摸什么!!不想睡觉就去书房!!!”猛的起身掀开被子,洛楚尘做河东狮吼状!!
“没有,没摸,睡吧!!天都黑了!!”沈沧瑜揉了揉脸,躺倒放平,在不敢乱动。
圆月当空,一夜好眠。
……
转天清晨,太阳方才升起,空中飘浮着晶莹的小雪,如同水晶般清澈透明。微凉的气候里,洛楚尘早早起来,连早膳都没用呢,就拉着沈沧瑜来到了洛楚宁处。
洛楚宁本就是来投奔避难的,容王府又不是铁板一块,生怕走露消息,洛楚尘就把她安排在了内院一处暖阁里。那里曾是白王妃的画房,地方不大,但胜在隐蔽。容王为记念爱妻,已经把暖阁给封了,平素除了心腹之外,就连打扫都不让旁人进。昨儿把洛楚宁安排到这儿,洛楚尘就曾禀告过容王,得了他的同意,才敢如此。
到底,容王防的也不过就是许继妃罢了,封了暖阁,是不愿意许继妃像‘糟蹋’正院一样‘糟蹋’白王妃的画房,而洛楚宁呢,一个来避难的小丫头,到不防碍什么了。
白王妃也是个怜贫惜弱的,若是她在天之灵得知,能帮着洛楚宁这可怜的,想来也会高兴。
昨儿安排洛楚宁的时候,洛楚尘就jiāo代了丹清给她请医问药。虽然碍于怕太子发现,不敢去寻御医。可除了御医之外,京城中留在民间的好大夫不知几凡,丹清对二姑娘印象不错,又同qíng她受了大苦,特特给请了个出了名儿的心眼儿好,医术佳的老大夫。人家给开了几副汤药补身,又特意给了自制的外伤膏药……
不得不说,老大夫确实医术不错,尤其是治外伤的膏药,洛楚宁原本一身的鞭伤烫伤……青紫掐痕就更不用说,几乎半个身子都是,隐隐还有些红肿溃烂之意,可用上那膏药,不过抹了一次,便直接消了肿。
只是,没了肿意,只余青紫和伤痕,到是更吓人了。
洛楚宁被吓破了胆,虽然逃到了安全地方,可依然怕的厉害,尤其暖阁这地方还僻静,没个长驻丫鬟,让她独自一个人宿在这儿,洛楚尘也不能放心。便gān脆安排了丹清和觅露两个一起照顾她,万一有个事儿,还能彼此照应着。
这天一早,刚刚帮洛楚宁熬完了药,劝着她喝了,丹清正哄着她,让她放心,万事有自家姑娘呢……洛楚尘和沈沧瑜就找上门来了。
打发了丹清觅露,让她俩守着门口,莫让人进来。洛楚尘安静坐在一旁,听着沈沧瑜和洛楚宁说话。
要对着根本不认识的堂妹夫说出隐私,洛楚宁当真有些难堪,可事已至此,命都快没了。有人愿意帮她脱离苦海,洛楚宁也是顾不得旁的了。人家问什么,她说什么,就连当初撞见太子和许容诚的时候,两人谁上谁下,有什么动作,太子当天穿着什么衣裳,都说的明明白白了,一点没落。
甚至,后来的四个月里,太子来的十七次,分别是什么时候来的,说了怎样的话,是什么qíng绪……沈沧瑜都详细问了。好在,对洛楚宁来说,每次太子都如同地狱般,哪怕隔的时间在长,她都能记得清楚。
从脑海深处把万般不想回忆的‘往事’挖出来,一一说明白了,洛楚宁用充满希望的表qíng,眼巴巴的瞧着一脸沉吟的沈沧瑜……
“问了这么半天,你到是说话啊!!”洛楚尘捅了捅沈沧瑜。
“这……”抬头瞧了瞧洛家这两姐妹,沈沧瑜轻轻一笑,“到不是不能解,就是瞧你……”他示意洛楚宁,“能不能舍得出身份脸面了……”
“只要能平安救出我姨娘,还有往昔,让她们俩能逃过这一糟,哪怕要了我的xing命,我都没有任何怨言!”自从瞧见太子和许容诚的丑事之后,洛楚宁就知道自己怕是没命活了,之所以苟且偷生了四个多月,就是怕她自尽……万一惹怒太子,在连累了柳姨娘和往昔,这才拼命支持下去。
要不然,她好好一个gān净女儿家,为何还要在娘家,夫家皆抛弃,眼见瞧不着任何希望的qíng况下,还要受尽污rǔ苦难呢?
剪子腰带一口井,怎么不是个了结?她洛楚宁难道还怕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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