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子和长安王拼个你死我活,最后让他们占了便宜,他们也不反对不是?
“二哥,话不能这么说,你知道这天上哪块云彩有雨啊!说不得你我兄弟就有这个福气呢!”诚郡王低声一笑,抬头望向高台,口中还说着,“太子最近那般不顺,弄不好就会跟老四……”
“哎啊!天啊!!!”一句话没说完,他突然惊呼一声,猛的站起身,把桌案都撞翻了,酒水膳食洒了他半身,可诚郡王却完全没有在意,只颤声着喃喃道:“怎,怎么?裴妃她怎么……老四他这是……”
“不好了,不好了,裴妃把老四杀了!!”他惊声大喊。
176.灭顶之灾,长安王!
永平帝的身体状况并不好,所谓‘粉里透红’,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许是怕别人看出破绽,他自己坐的还挺高,身边也不比以往,后妃围绕,而是独自坐在上头,身侧除了皇后之外,其余的,包括像裴妃,吴淑妃,段修容等人……离得都还挺远。
——起码五米开外,在加上太子和永平帝说话,就算内容很惊人,可声音一直都不大,虽然底下群臣们瞧出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但上头那些人——永平帝,太子,长安王。不用细表,就能看出那是多大的一场‘戏’。等闲没身份的人,谁敢上去凑那个要了人命的趣儿?
就连恭郡王和诚郡王,不都憋着心思,哪怕瞧出不对,也躲在旁边,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吗?
他们堂堂皇子,郡王的身份!!永平帝的亲儿子还尚且如此呢,更何况旁人了!
都瞧出不对来了,可都躲在底下看热闹。反正永平帝也没喊‘护驾’,他们乐不得躲清闲,可谁知道,这一躲,就躲出麻烦来了!
——裴妃悄无声息的摸上来了。
本来,因为被贬了贵妃位,裴妃在后宫就过的有点不顺心,好在还有裴太后护着,到没怎么大艰难,只是面子上抹不开,在不像以往一样,爱跟旁的嫔妃们在一块儿罢了。而且,太子还出了这等事,眼瞧地位不保——马上就要被废了,以往她jiāo好的后宫嫔妃们,也都避祸避灾,躲她躲的远远的了。
到是段修容,似乎很想在裴妃面前表现一下‘优越感’,类似那种‘你压老娘辣么多年,今儿好不容易翻了身,老娘也得显摆显摆’的想法。段修容到很是有一些。
只是裴妃显赫了那么多年,别说旁的了,就单看自尊心,也不可能容许段修容这样的人物到她面前显耀,因此,在宴会上,便独自坐在角落,谁都不搭理。
宴席上,二,三十个有名有号的嫔妃们,不管大小,俱都三三两两围在一处儿,或闲聊,或欢笑,就裴妃单崩一个,显得那般凄凄凉凉。
原本,她姓裴的,又是裴太后的侄女,以往都应该坐在裴太后身边,可今天,因为永平帝要独坐,裴太后身侧的位置,一左一右便被皇后和吴淑妃占领了。到把个裴妃撇到一旁。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今,没人注意,没人瞧见,才方便了裴妃溜溜儿的从席末跑到了台上——永平帝身后,拔下头上磨的尖利的银凤钗,她一钗就捅在了长安王的后心口上。
长安王本就躲在永平帝身后,面前是步步bī近,像厉鬼多过像活人的太子,他本身还是个躲在亲爹身的小孩子儿xing子,没长大似的,面对如此凶恶的太子,自然不可能突然改了脾气,冲上前去,只小心翼翼的躲在永平帝背后,缩着肩,搭着头,嘶嘶抽气,小声惊呼……
而他这个姿态,弓着腰搭着头,全副心神都在前头——到正好方便了裴妃的动作。
凤钗立起,寒光瑟瑟,裴妃一个养尊处优,半辈子没提过比饭碗重的东西的,五十出头的半老婆子,照着长安王的背后,一钗就捅进去了!
——直接抹底,半点余份儿都没留。
“啊啊啊!!!!”厉声的惨叫骤然响起,长安王眼睛凸出,嘴角冒着血沫,背后cha着末根而入的银钗。脸上又痛又惊的转身,目光瞪视着喘着粗气的裴妃,嘴里发出‘咔咔’的声响。随后,两眼上向一翻……
许是裴妃曾经仔细研究过怎么杀人?也许是就那么巧,就那么寸,长安王命中有此一劫,细细的银钗,不过一指长,可裴氏捅的地方实在太妙,正正后背心口的位置。
一钗下去,毫不留qíng。长安王推金山,倒玉柱般闭上眼睛,颓然的软倒在地。
——竟然就那么死了!
“长安王,我的儿啊!!”听见后头的惨叫声,永平帝慌忙回头,因为太过紧张,身体本来也不太健康,还踉跄了两下,差点摔倒,“儿啊,长安王,琅儿啊!!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来人,来人!!太医……”一眼瞧见长安王软倒在地,嘴角流着血,脸色苍白……永平帝一下就受不了了,跌跌撞撞的扑上前,顾不得皇帝威严,猛的跪倒在地,他惊慌的呼叫起来。
“裴妃,贱人,你,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杀朕的爱儿……朕,朕要诛你九族!”半跪在地上,围着长安王的‘尸身’看了好几圈儿,他颤颤微微的伸出手,将手指探到儿子鼻下……随后发现,长安王竟然已经没气了,顿时哀嚎起来,“裴氏,贱妇!!!”他惨声骂着。
“母,母妃?您,您这是?”太子也有点愣了。实在是……裴妃的动作太突然了。
“儿啊,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是好的。可是你啊,还是太嫩了!”裴妃轻笑着,身体还因为平生第一次杀人而微微颤抖,脸色也有些苍白,可她的唇角,却勾着无比灿烂的笑容,眼神亦有些疯狂之色,“呵呵呵呵呵……”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永平帝的痛苦模样,鼻端嗅着从长安王伤口处传来的血腥儿味,裴妃神经质似的笑着,面向太子,用温柔教育似的口吻,好像儿子还是小孩子儿,不懂事般的年纪般的轻声道:“儿啊,太子,娘得教你,有些事儿,既然做了,就要做好。跟你父皇有什么可说的呢?他的心眼儿啊,早就偏了。”
“长安王是宝,咱们母子俩是糙……我是他的表妹啊,血脉最亲近的存在,还给他生了长子……你是他头一个儿子,可他是怎么对咱们的?”
“冷落着咱们,宠爱段修容那个贱。人!!吴淑妃,冯贵嫔……她们算个什么啊,凭什么能给你父皇生儿子?明明我才是他的表妹,我和他是同样的血脉,你才是最尊贵的。”
“你是大晋国的太子,没人能代替的了你。你父皇不是喜欢长安王嘛,不是为了他要废了你的太子位吗?”裴妃轻声说。完全不顾太子之所以要被废,是因为他自己作死,被洛楚宁状告的原故,只一门心思的认为,就是永平帝偏心。
或许,这段时间她受的打击太大了,自己被贬位,贵妃尊号丢了。娘家势败,堂堂的公爵位被撸了,唯一有能耐的侄子被砍了头,亲娘一病不起,亲哥颓废到底……想着盼着儿子能上位,一朝翻盘,偏偏,太子还犯事,眼瞧就要被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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