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妾被驳回,自己被伤害,女儿被nüè。待,这就够可以的了,他都没说因为这个休了裴氏,反而还尽心尽力的想帮她遮掩,轰亲闺女回家,就连来找老娘告状都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他都这么‘善良’了,裴氏竟然还言语攻击他,这简直是罪无可恕!!
指着裴氏,他气的手指都颤抖了,“你简直忘恩负义,罪大恶极。”
洛锦章口不译言的斥着。
只是,他这般气愤不已的模样,却让在场的其它人感觉有些……额,怎么说着,哑然失笑?莫名其妙?话说连站在角落伺候的珍珠都听懂裴氏的话中之意——明显就是指责洛楚尘为告嫡母黑状不顾老太太身体健康,但洛锦章一个大老爷们,还是当事人之一,竟然没听懂,也真是让人醉了!
“……相公,你还是少说话吧!”裴氏被噎了一下,然后侧头望向满面怒火的洛锦章,非常平静的这么说了一句。
被这般指责,她不是不想不生气,只实在是……犯不着,或者说不值当!
“裴氏!!”被裴氏如此‘鄙视’,洛锦章不由的更加愤怒,上午的火儿加现如今的,他两步冲到裴氏身前,刚还破口大骂(大归:他其实更想伸手就打,可惜打不过~~),可坐在上首的洛老夫人却突然开口阻止了他,“锦章,你莫生气,咱们还是先商量正事吧。”她温声的这般说。
明显没把洛锦章的愤怒当回事儿。
事实上,有这么个智商不在线的二儿子,洛老夫人经常xing莫名其妙的对裴氏感觉到有些内疚。不过,瘌痢头的儿子自家的好,哪怕洛锦章在傻,洛老夫人做为他的亲娘,也不会嫌弃,甚至,对裴氏这般‘自然’的对洛锦章鄙夷的态度,而非常不满。
裴氏进门就拿洛锦章当伐子攻击洛楚尘,这就已经让洛老夫人不满了,更何况如今她还这样轻视她儿子……
洛老夫人表示:她很愤怒,她接受不了!!
“老二媳妇儿!”她难得拉下脸,皱起眉头斥责裴氏,“当着我这做母亲的面儿,你怎么跟你相公说话呢?我本以为你上次那般模样……是已经悔改了,可谁知你竟还变本加利?”
拉着洛楚尘,她起身向前,将孙女那红肿青紫的‘伤痕’置于裴氏眼前,“你看看,好好的孩子让你给折磨成什么样了?不是你肠子里爬出来的,你就不心疼是吗?”
“我也是从儿媳妇过来的,知道对庶子庶女,没哪个嫡母能真心去疼,我也没要求你待尘儿如待芬儿一般尽心,可你好歹……大面儿上要过的去吧,不求当亲女儿疼爱,可哪怕你只看在我对你这般宽厚,看在尘儿姓‘洛’的份儿,你就不该如此对她!”
摸着洛楚尘身上的冻疮,洛老夫人满面心疼,对裴氏也越加愤怒,“上次你搓磨尘儿,好好的孩子不给她吃喝,我就想要于你纷说,但却被你哀泣所迷,只以为你是真心悔过,知道错了,这才委屈我的亲孙女,放了你一马……”
她这么说着,裴氏却紧张起来,到不是怕了,而是,她真不想让当初的láng狈行状,被洛锦章和洛楚尘这对父女知道,“母亲,那事早就过去了,您又何必在去提它?今儿咱们不是说旁的事儿吗?楚尘这胳膊是怎么了?好好一个主子姑娘,难道还有人掐打她不成?”
裴氏睨了洛楚尘的‘伤处’两眼,扯唇做了一个状似不屑的笑容,抬头对洛老夫人一样一样的反驳,“就像母亲说的,我也是为人母的人,对楚尘……她不是我亲生的,自然不可能像疼爱芬儿那样疼爱她,但自母亲‘教导’过我之后,我却也自认待她不薄了!”
“衣裳首饰,膳食份例,她无论哪样儿都是按芬儿的规格置办的,芬儿可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嫡女,单身份就跟尘儿不一样,只是我念在她也是老爷的血脉,又自幼生在外头,怕是吃了不少苦头,才这般破例厚待她。”裴氏这般说着,又撇嘴,“儿媳妇不能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可也没亏待了她,缀锦院里哪个当面背后,不恭恭敬敬的叫她一声‘四姑娘’?”
“……好好的小姐,谁敢不恭敬她?又有哪个敢上手去打?”她厉起眼睛剜向躲在洛老夫人身后的洛楚尘,指着她身上的‘伤痕’嗤笑道:“她又不是木头做的,身边还有两个厉害丫鬟,谁敢私下掐打她?她难道还不会喊叫不成?为何偏偏在等到二老爷回来,到您面前这般惺惺做态?”
裴氏满面鄙夷不屑的道,似乎从根儿上就没瞧得起洛楚尘的这些‘小手段’。
讲真的,原本洛楚尘当真没怎么听懂裴氏这番话的意思,还觉得她竟然不解释,反而做这般模样有些奇怪,可直到听她说完,洛楚尘才算明白过来。
赶qíng……裴氏根本没认出她身上这些是什么?
——裴氏不认识冻疮这个贫民病症。
她以为洛楚尘身上这些‘青紫红肿’是自己拧出来的,用来陷害她的!!!
——并且还深信不疑。
甚至直白坦言不屑她种‘小手段’。
对此,洛楚尘表示颇为惊讶,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裴氏自幼长在承恩公府,哪怕是个庶女,但她会巴结,想来没吃过什么大苦,就算有些许不如意的地方,也不过是衣裳不好看,首饰不漂亮之流,冻疮这么接地气的病症,她身边的丫鬟都不会得。
待嫁人后,洛锦章在不争气,裴氏身为安陵候府的二夫人,衣食住行总是富贵无忧的,冻疮这种盆民病,就更于她无缘了,裴氏不认识这种东西,确实是很正常,一点都不值得奇怪的。
毕竟,冻疮这玩艺儿,又红又肿,还泛着青紫痕迹,若不仔细看,确实像挺像自己动手掐拧的。裴氏既没见过,那么会怀疑她背地做怪,就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儿。
“母亲,这伤并不是女儿自己做的,您千万别误会,这,这是……”
只是,裴氏不认识,这却是洛楚尘的绝好机会,本就是想上眼药抹黑嫡母,顺便博人怜惜,一举‘证道’,这样的天赐良机,洛楚尘又岂会放过。
紧紧握住被洛老夫人放置在裴氏眼前的手,不顾疼痛,洛楚尘将其紧攥成拳,抬头看着裴氏厉刃般的眼神,和满面的厌恶,她咬住唇,慢慢垂下眼帘,表qíng看不出什么,但声音似乎带着些许哽咽和恐惧的抽道说:“祖母,父亲!母亲……说的没错,她待我确实很好,吃穿用度没一点不合意,缀锦院的丫鬟们也并无不恭敬之处,我,我身上这些冻……是,是我自己身体不好,挨不得冻,跟母亲没关系……”她别过脸,眼角明显带着些许湿意,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梨花带雨的绝色佳人,身子削瘦孱弱,却自带一股袅娜风流,两弯黛眉似蹙非蹙,一双水眸似怯还悲,颌首微垂,虽四周花团锦簇,却不知怎地,却发显得她孤零零,仿天地间只余一只孤雁,哀鸣悲泣,却举目无可助之人,只徒余伶仃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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